一袭紫色衣裙,端庄贵气,身上的穿戴也很是讲究,这样的打扮终于像是丹阳首富家的掌上明珠了。
不过以往的清雅素妆也是另一种美,与她也是相符的,而这些外在,元煦并不那么在乎,怎么样都好。
以往他只知道自己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现在有了婚约在身,似乎变得更亲近,更觉得轻松愉悦了。
他主动开口说话,旁边的人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开去,然后院中便只剩下二人。
郦怀雪知道面前的人是王爷,可一直以来他都没什么架子,现在见了也一样,只是他身上的穿戴变了,这才终于有了点的确是贵人的感觉。
莫非他也是为了见面,所以特意精心准备的穿着?
这么想着倒是少了几分扭捏,还好不是只有她这儿干,而面前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呐。
一时间竟是看得有些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要回答人家的问题。
“还行吧,只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消化。”
“被吓着了?”
郦怀雪怎么可能承认,况且她也没被吓着,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震惊而已。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震惊。”说话的时候还配合着用手势表示,一点点是多少。
元煦笑道,“那就好。”
忽然,就见她话锋一转,身子又微微侧向一边,双眼微微斜视,一副兴师问罪的状态,“没被吓着,可是因为某人却是有些伤心呢。”
京城的八卦传得比丹阳还快,那则说她不受宸王待见的流言,郦家人自然也听说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任谁听了心情都要不好,而且她是个记仇的人,谁要是给了她不痛快,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现在就先找他吧,要不是因为他在宫门口摆脸色,才不会传出这样的流言呢,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别以为她要嫁的是个王爷,她对着他就会像别人那样恭谨慎言,是夫妻又不是下属。
郦怀雪从小耳濡目染,在她看来,夫妻之间就应该像阿爹阿娘那样,互相尊重,丈夫爱重妻子,妻子体贴丈夫,什么东西都是互相的。
所以即便她要嫁的这个人不是相识的宸王,她也不会卑躬屈膝,连实话都不敢说。
再说了,阿娘说过,女人不能太大度,太大度男人会觉得自己不在乎他,适当的醋还是要吃的,除非那个男人心里没有你。
这类的话本她也看过不少,自认自己还是能把握住分寸。
最重要的是,以她的身份,皇家居然不嫌弃,这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说话做事也不用自卑,那样会显得很小家子气,只怕到时候会真的遭嫌。
虽没明说,元煦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今日出来除了是想和她见一面,也是为了解释这件事情。
果然有小性子了,似乎这才是真的她,看本书都要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的姑娘。
“这件事情我也是冤枉,不过是刚巧在出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
“以你的身份还有人敢惹你不开心?”郦怀雪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元煦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他也不打算隐瞒,实话实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卫妃吗?”
“记得。”
然后她自己就好像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是不是她还不死心,还想把侄女嫁给你呢?”
卫如婳的事情,谢潇然早就告诉她了,所以听他提到卫妃,立马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她猜得一点没错,元煦的确是在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卫如婳,现在想起那一幕还忍不住眉头紧皱。
他原本是进宫看皇后,顺便了解了解赐婚的进展,皇后当时还笑话他心急,好好的心情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被搅和了。
大概是派人盯着他的行踪,卫如婳事先便等在了那里,见他出现就过来问安,他说完免礼后她便起身退到一旁,偏偏这么巧踩到一颗石子,然后脚崴了,又这么巧向他扑过来。
要不是他闪得快,那人就扑到他身上来了,很有可能还会掉到旁边的小湖里,湿身什么的戏码一上演,到时候一定会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再加上卫太妃和卫妃的煽风点火,说不定人就要进王府的门了。
这么低劣的手段,的确是她们的风格,当年太子选妃的时候就用过了。
元煦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讲完,郦怀雪都已经快要笑出眼泪来了。
她以前看话本,后宫之争都是腥风血雨的,咋闻还有这等劣质手段,都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段位是怎么活到这个时候的。
“哎哟,我肚子疼。”
“有这么好笑吗?”刚才不是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饶命。”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笑个不停,的确有些失礼,郦怀雪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就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要是在以前,郦怀雪可能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反而感到害羞,可她又一副不想表现出来的样子,努力让自己淡定着。
“这么说,你是不伤心了?”
她摇摇头。
“那就好。”
过了一会,他又问,“有打算什么时候回丹阳吗?”
郦怀雪一愣,随即又是摇摇头,“阿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