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gu903();萧锦河道:她从来都没想要周家的股份,你又何必害他。

周向晚顿觉荒谬至极,道:你觉得是我害她?说话要讲证据,你这废物别随便往我头上扣黑锅!

萧锦河长久地看着周向晚,忽然笑了一声,声音透过话筒,听起来无端轻柔诡异,不管是不是你害的她,我都需要恨你来支撑自己活下来。只是,已经没必要了。

周向晚一直知道萧锦河这个人很是有点毛病,但没想到都坐牢了还这么神神叨叨的。周向晚皱眉道:什么没必要,你要自己杀自己?

萧锦河像是听见了一个好笑的荒唐段子,嘻嘻哈哈了一通,神经质地盯着周向晚,伸出一根指头划了划喉咙,道:你是他要杀的最后一个周家人。周向晚,这些年你的兄弟姐妹一个个都没了,车祸,癌症,溺水你真的觉得是天意吗?

周向晚怀疑萧锦河受了刺激,脑子更不正常了,道:你什么意思?他是谁?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提个醒。萧锦河笑了笑,道:我希望你活。但是我觉得以你的狗脾气,你活不了。周向晚,我们地狱见。说完,萧锦河挂了电话,透过玻璃深深地看了周向晚一眼,不等周向晚再问几句,摇摇晃晃地被狱警带走了。

周向晚这种威胁听得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要是真能被吓到,那干脆不要出门好了。所以,周向晚只当萧锦河不甘心在恐吓他,没有在意。

半年后,周向晚在高速上出车祸,两辆卡车不要命地撞过来,将周向晚碾成了肉酱。憋屈到三十五岁,周向晚痛迎人生憋屈巅峰,死于最恶俗平常的车祸,可见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加身,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具有生有死的肉体凡胎罢了。

所以,周向晚自知自己已经死透了,连尸体都不可能完整,没想到不仅能再次睁开眼,还见到了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人。

第2章年少轻狂周向晚

周向晚浑身都痛,骨头痛,头痛,脸也痛。

被车碾过时他还没有死,每一次破风箱般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看见自己的腿就在眼前,肠子还在蠕动,他抽搐着只求快死,然后被碾了第二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粉身碎骨。

周向晚满头大汗,先望见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下一秒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小桔灯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坐得无比端正,发丝却有些凌乱,皮肤白透,唇色淡淡,眼神淡淡,衬得他眼睛极黑,黑得都有些吓人了,让周向晚想到了中国神话里的仙人亦或是游离的鬼魂。

原因无他,这个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吴凉,为什么你在这?周向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吴凉,严格来说并不是周向晚朋友,而是一夜情对象兼顶头上司。

周向晚和他爸的关系还没到水火不容的时候,周鉴林以为周向晚只是单纯的叛逆,将周向晚扔给了公司最年轻的行政总裁吴凉,给他当秘书。

周向晚自是不服,处处与吴凉作对,直到某一天出了意外和吴凉打了一炮,可是在那之后不过三天,吴凉就死了。

吴凉的死因可笑又可怜。吴凉发烧,外出见了前男友一面,回来的路上遇到抢劫犯,双方争执间,吴凉为了保护前男友被刺死。

不应该吧?周向晚捏了捏眉心,恍惚道:这世界真的有天堂?那也不该是你来接我吧?我妈呢?

吴凉眉头不受控制地一跳,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既然醒了,就放开手。

吴凉缓缓举起手臂,周向晚这才发现自己仍无意识地抓着吴凉的手腕。他皱着眉满心疑惑地松开手,感觉五指有些僵硬的酸痛什么情况?

这时,周向晚发现自己打着吊瓶,而吴凉眼眶发红,似乎是被打了一拳。

吴凉嫌弃周向晚,嫌弃得非常光明正大,用力甩甩手腕,往后坐了一点,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嘴唇靠近边沿试了试水温。

周向晚盯着杯子里的水,顿时觉得自己渴了,心想吴凉人还不错,被揍了还守在这里照顾他,以后可以对他客气点。

谁知下一秒,吴凉举杯,兀自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啪一声将杯子扔进垃圾桶,一滴水也没给周向晚喂,缓缓起身理衣服似乎是准备走了。

周向晚满脸都写着懵,道:你不喂我喝?

吴凉眼角一抽,冷淡道:我凭什么伺候你。

哎,不是,周向晚一动肚子就疼,似乎是被捅了一刀,只得瞪着眼嘶声道:那你坐在我旁边干什么?

因为你抓着我不放。吴凉低头看,语气说不清是冷淡还是厌恶,道:周大少爷,你好自为之。说着,吴凉转身慢慢走了几步,握住了门把手。

周向晚陡然想起此情此景为何如此熟悉,因为他早已经历过一次。

这事儿说起来倒十分丢脸。

前面也说了,周向晚年轻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少爷。吴凉受周鉴林之托管教他,本可敷衍了事,谁知他对周向晚严格无比,一份报表打回来重做了五六次,这就不说了,迟到五分钟,还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年轻时的周向晚烦透了他,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在电梯里就和吴凉打起来了,按着吴凉没怼几下,阑尾炎犯了,吴凉不知周向晚阑尾炎,抓住机会翻身而上,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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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周向晚坐起身,我打你哪了?我看看。

周向晚学过专业的格斗,怒气一上来,基本只要三下,那人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早就忘了自己打了吴凉哪里,但肯定不会好受。

吴凉神色晦暗道:怎么?周少要检验自己的胜利果实?

周向晚愣了一下,他对吴凉的感情颇为复杂,歉疚,怀念,好奇,不爽,混作一团乱麻,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吴凉正拧开门把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男人啪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撞开吴凉,扑倒在周向晚的病床前。

周少,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

此男子浓眉大眼,端的一派阳刚厚朴之气,正是周向晚的保镖钱盟,初中的同桌,退役后找不到工作就跟着周向晚混了。

不过,周向晚嫌他嗓门大,颇有菜市场站街妇女之姿,打发他去做了公司安保部部长。而且,他总觉得,钱盟对他有非分之想,屁大点事情,但凡是关于他的,就要嚎得像天打五雷轰似的。

比如现在。

周少!钱盟捧着脸,颤颤道:你丫怎么被打成这样?转头看向吴凉,吴凉,打人不打脸,您这过分了吧?你看看把周少打的,狗要闻不着味儿都认不出这是咱英姿飒爽的周大少!

吴凉闻言,讥讽道:你不就认出来了?

钱盟丝毫没有听出吴凉暗喻他是狗,只觉他表情讨厌,当下捋起袖子要帮周少打回来。周向晚还搞不清状况,脑壳子咣咣疼,他拉住钱盟,皱眉道:吵死了,你送他回去,别骂人。

周向晚本是好意,他猜吴凉是跟着救护车一道来的,毕竟这个点了,还真不一定能打到车。

吴凉根本懒得多看这俩糟心玩意儿一眼,生硬道:不必麻烦,告辞!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反手重重扣上门,啪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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