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向晚在床上滚了几下躺好不动了,吴凉如释重负,快速洗了个澡,围着浴巾打开卧室的门。
一秒后,吴凉浑身一僵,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来自西伯利亚恶势力的暴击。
简约的室内装修,雪白的床,雪白的被子,中间盘腿坐着一坨目光炯炯的周向晚,且,不着寸缕,是光溜溜一坨。
吴凉瞪大眼,心理落差瞬间弹开了十万八千里,心态崩得嘎嘣脆为什么他又又又出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周向晚,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周向晚无动于衷,拇指捻着食指,就像用手指比了个小心心,朝着吴凉神神秘秘地招手:你来看。
吴凉沉着一口气,凑近周向晚的的手指,生硬道:看什么?什么也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
吴凉眯着眼看了看,逆着光,看见了一根短短的头发,道:怎么?豌豆公主,你的床上一根头发都不能有?这头发会戳破你娇嫩的肌肤吗?
周向晚沉声道:你的发质细软偏黑,我是长头发,这根头发又卷又粗还分叉,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是谁的,不言而喻。
吴凉受不了和别人睡一张床,他会感觉到无比的焦虑,还有一种私人领域被人侵犯的强烈不适感,往往一个晚上都合不上眼。所以,他从来没和杜枫睡一起,杜枫平时都睡在客房,这也是杜枫经常拿出来和他吵架的理由,不过,不管怎么吵,吴凉绝不接受别人睡他的床!
你竟敢让我睡死人渣躺过的床?!脏死了。周向晚哼了一声,往下一躺,我要睡你床。
吴凉堆积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到了临界点,当下邪火就蹿起来了。
你睡沙发,
吴凉拉着周向晚的手臂,用力往外扯,你去睡沙发!要不然睡地板!
我不,你家沙发那么短,我腿没地方放!地板还很硬!周向晚拉着被子一卷,冒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床上扭来扭去,耍赖道:我要睡这里!我就要睡这里!
这么一卷,就出了事周向晚将吴凉腰上围着的浴巾扯下来了!
那一瞬,卧室光溜溜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半晌,周向晚喉结动了动,突然站起来,小声道:我不睡床了,我想睡你。
吴凉退了一步,背靠着衣柜,如果他有毛,必然是浑身都炸开了,他指着周向晚吼道:你别动,你敢动!我敢动我剁了你!
周向晚委屈地眨眨眼,道:我不敢动。不敢动。
吴凉拉开衣柜,闪身躲了进去,窸窸窣窣了几声,从柜子里弹出几件衣物,和一道闷闷的声音:如果你不想我报警,就穿上。
周向晚慢腾腾地套上了淡黄色的海绵宝宝睡衣,袖子短了一截,背上也绷得很紧,不满道:好小啊。
吴凉躲在柜子里,声音依旧闷得慌,不小!你觉得小是因为内裤是刚买的!
我还开始没穿内裤。周向晚捏着手指拎起四角内裤,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满脸嫌弃。
丑。我不穿。
吴凉咬牙道:你给我穿。
周向晚抿了抿嘴,笨拙地套上内裤,绷出一圈喷张的形状,道:太紧了吧。
你穿好了吗?
周向晚乖乖穿上裤腿短了一截的条纹睡裤,道:穿好了。
吴凉摸黑穿好衣服,出来才发现他穿错衣服了,上衣是灰白条纹,下面是嫩黄的海绵宝宝睡裤,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吴凉相当心塞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去睡沙发。
周向晚眼睛亮亮的,那我能睡你吗?
周向晚,你是不是在装醉?哪有人喝醉酒这么精神的?
吴凉气得眼睛发红,颤抖道:我这就把这床烧了,今天晚上,我们谁也别想睡!
无法无天,无耻无聊,无理取闹!
周向晚嘴唇动了动,一脸懵懂。
得寸进尺,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周向晚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知道吴凉是在骂他,他茫然地望着吴凉的脸,觉得吴凉连骂骂咧咧都要追求骂得对称,骂得押韵的样子很迷人。
打火机呢!我明明放在柜子上的!
周向晚抱着被子坨在床上,眯着眼睛,几次张嘴想说话都被堵了回去。
吴凉满房间乱翻,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灰色盒子,上面系着一条厚重的丝带,在灯光下能看见上面金色的丝线闪着暗光。
这什么?!
哦,这个。我刚才就想说,但是你太激动了。周向晚挪到盒子边上,拆开蝴蝶结,打开盖子。
一股巧克力的清香苦气在鼻尖萦绕开来,台灯下,是一块正方形的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晶莹剔透,树枝似的蜡烛。
那蛋糕有两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宝蓝的底色,斑驳的黄色,花纹扭曲又混沌,吴凉一眼就认出,那是梵高的星空,星月缀以细细的金箔,既璀璨又优雅。
啪。
周向晚抬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能看见空调机上暗红的指示灯。
忽然,哒的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黑暗里冒出一撮金蓝相间的火苗,照亮了周向晚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另一半被烛火涂上了油画般的柔和色彩。
原来打火机在他手里。
微微湿润的亚麻色卷发别在耳后,周向晚拿着打火机低头点蜡烛,纤长浓密的睫毛,流畅高挺的鼻梁,微微收紧的下巴,全都染上一层浅金色的淡淡明光。他确实是混血的宠儿,遗传了欧美人分明的轮廓,却又拥有亚洲人细腻的皮肤。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短的只有一秒钟,又仿佛被无限无限拉长。
那光,混着热,混着甜点的香气,一点一点蔓延,像鱼尾在摇,又似小荷尖尖,一朵一朵,颤颤地在光的涟漪里晃荡。
一圈一圈又一圈,光芒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的人影半重半离,连绵起伏,晃晃悠悠。
吴凉直直地站在柜子前,盯着烛光一动不动,眼里波光粼粼,周向晚倚在床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扣子只扣了两颗,露出来的大片胸肌随着呼吸起伏着。
祝你生日快乐。周向晚对着吴凉笑,还拍了拍手,要许愿吗?什么愿望都可以。
第12章惨遭遗弃周向晚
吴凉凝视着烛光,表情极其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向晚眼神困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洗澡的时候送来的昨天就预定了,从瑞士请来的师傅,航班迟了两个多小时。送蛋糕的人居然是个路痴,迷路了也不知道打电话,折腾到刚才才送到,哈欠,一堆废物。
你快许愿啊,蜡烛都要烧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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