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和周向晚就是这样的状态,吴凉比较克制文雅,是两只手一起擤的,他皮肤白又不擅保养,鼻尖磨破了皮,红红的,像一只恹哒哒的兔子。
周向晚拿着iad看电影,时而喝奶茶,时而擤鼻涕,时而看吴凉擤鼻涕,因为吴凉不理他,所以他觉得有些无聊。
然而,周向晚是一个能在任何事物中发现乐趣,没有乐趣也能创造出乐趣的人。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乐子。
他装作看电影的样子,拿起iad对准了吴凉,拍了几分钟后,猛地坐直,就像背后凭空多了好几根支架,兴致勃勃地戴上耳机,专注地摆弄起电脑来。
吴凉对周向晚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他做事向来是心无旁骛的,无论多么无聊的事,他都能以极高的效率头也不抬地做完。他整理完文件,抬头拿个印章,就被周向晚认真的模样一震。
周向晚的眼睛是标准的欧双,眼窝深,眼尾微微上扬,睁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单纯又多情;垂下眼睛,微微抿着薄唇认真工作时,又有着疏离威严的气场。吴凉不得不承认,在周向晚不搞事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很有魅力。
周向晚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小拇指戴着的荆棘玫瑰也随之飞舞,不多时,周向晚踢了踢吴凉,右眼调皮地挤了挤,道吴凉,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吴凉来了,那股熟悉的来自大魔王的恶意。
周向晚一脸期待地将iad递给了吴凉。
屏幕上是一个视频,从封面来看,拍的是他,吴凉狐疑地按下播放键。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开头,视频里吴凉低着头抽了一张面巾纸。
砰砰啪,砰砰啪,砰砰啪。伴随着eillrockyou的bg,视频里的吴凉跟随着节奏,捏着面巾纸反复擤鼻涕,吭吭哧,吭吭哧,吭吭哧
吴凉简直不敢相信周向晚把他擤鼻涕的样子录了下来,并做成了鬼畜视频。
鬼畜!视频!还会!变色!
随后,bg一转,变成了更加急促迷之电音,视频中的吴凉也和坐上拖拉机似的机械抖动起来,哧哧哧之声不断,且完美踩点。
bg到了高潮,吴凉抹着鼻涕,整张脸放大缩小,旋转变色,中间还穿插着土拨鼠的尖叫,乐曲散尽,结尾是上次周向晚在医院偷拍的吴凉嘟嘴照,配上一行字性感吴总,在线索吻。
画面一黑,播放完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向晚从吴凉播放视频开始就闷笑不止,现在放完了则开始趴在桌上狂笑,一手捧腹,一手疯狂垂着桌子,根本停不下来。
啪。吴凉将iad屏幕往桌面一扣,额角青筋爆突,咬牙道周向晚,你心理年龄有三岁了吗?!幼稚!把照片和视频删了!
哈哈哈哈哈,其实,我心理年龄三十五了。周向晚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看,你在视频里多活泼啊,哈哈哈哈哈,不删,永远不删!不仅不删我还要发到youtube上哈哈哈哈!
吴凉气的发抖道你等着,周向晚,等我把事情做完,我把你
周向晚勾着嘴角,道你把我干嘛?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萧锦河的律师率先推门进来,歉意地打了个招呼,两人立马消除恩怨,收敛情绪,端庄正经了起来,仿佛刚才小孩似的举动都是错觉。
很快五六人鱼贯而入,房间里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律师和案件负责警官在房间内布置好音频设备,不多时,萧锦河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萧锦河被关审了两个月,简直瘦得不成人形了,两颊凹陷,双眼布满了血丝,如果说他长相本来就有些神经质的话,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精神病院里关了二十年。
他盯周向晚盯了好一会儿,才和周向晚说了第一句话看你这么憔悴,我就放心了。
周向晚道呵,我是感冒了。哪像你,像被割了一个肾。
萧锦河我少了一个肾也比你强,你,大而无用,跟过你的情人,你见有约过第二次的吗?
周向晚是我要求高,用过一次就不用第二次。懂?
周向晚和萧锦河,两人之间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萧锦河在萧家不受重视,从小被他老妈虐待,导致人长大之后恶心又阴狠,周向晚有一段时间看见他就想吐,但是周向清喜欢带着他玩,玩着玩着,周向晚对萧锦河也有了一点朋友之情,周向清死后,两人没有联系,谁知道再见面时,萧锦河已经从富家公子成了恐怖分子,这个转型真是一言难尽。
他们两个一直不对盘,说几句就要吵起来,眼看话题马上就要跑向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吴凉忙碰了周向晚一下,道说正事。
第42章酷爱夜聊周向晚
萧锦河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看了吴凉一眼,停顿片刻,才道周向晚,3月十二号,柬埔寨暹粒,我在那里等你。
周向晚挑眉道柬埔寨?到处都是蚊子,我凭什么要在那里见你?
萧锦河弯眼笑了笑,柔声道这是n的吩咐,我只是一封n特意留给你的邀请函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被你抓住?萧锦河知道,激将法对周向晚来说最好用不过,话锋一转,不过,去不去随你。我知道,人生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爸爸,n倒是替你做了件好事。
吴凉心想邀请函说得好听,不就是一个把人引向贼窝的圈套,脑子有病才要去!
周向晚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道我接受他的邀请,你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吴凉差点忘了周向晚很是有点病。
萧锦河呵了一声,目光飘向远处,打了个响指,屏幕一黑,通讯挂断。
过来的两个律师和三个外勤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劝慰道周先生,您父亲的事,请交由警方处理,您只是一个普通群众,请不要冲动
周向晚叹了口气,打断他道别逼逼了,你们听听他那口气,人早跑了。我就说打断腿把人砌墙里最安全,你们非跟我说要依法治国!
话音刚落,一位外勤人员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喂了一声,神色陡然不变审讯室起火,萧锦河不见了!
周向晚就看他们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临走前再三嘱咐受害人家属,也就是周向晚,要保持冷静,周向晚对这种狗屎一样的意外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萧锦河有多滑他心里还是很有数的,非常冷静地擤了一把鼻涕,嗯了一声。吴凉作为周向晚的临时秘书,起身送了他们出门。
吴凉从楼下上来,就见周向晚一双长腿抬起架在红木桌上,整个人以一种微妙的角度歪斜着,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稀薄的阳光里像一片弧形的金羽,整个人的边缘都是绒绒的,像楼下团着爪子晒太阳的毛绒生物。
吴凉。周向晚闭着眼,听见吴凉的脚步声,朝空气中伸出一只手,牵手。
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吴凉没理他,他一直想不明白凭周向晚的脑回路是怎么活到肢体健全地二十五岁的,道周向晚,如果你要去柬埔寨,必须带上我。
周向晚依然举着手,固执道牵手。快点!
晚豆公主,你想睡觉就去休息室,床已经给你铺好了。吴凉无奈,隔着衣服握了周向晚手腕一下,周向晚反应极快,未等吴凉收力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吴凉皱了皱眉周向晚手劲太大了,箍得他手骨发疼,没忍住挣了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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