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羚看得直皱眉:“那个二传还是不灵泛,刚才那一球自己二次进攻不就好了?这样老符在进攻端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秦春晓中肯的评价:“不是每个二传都擅长进攻的,H岛的二传传球已经很好了,无论一传和自由人给什么球,都能将之调成方便符碧扬进攻的高度。”
这个水准的传球,放在其他比赛里已经是“他都传这么好了还要啥自行车”的等级,只是Y省青队太厉害,且他们现在是在以血换血的互轰,自然让人期盼着H岛青队可以多一个能攻的。
这就是单核队伍的劣势了,符碧扬自参加u21以来,数据一直都很好看,但挺入八强时却很艰难,因为他拿了全队最多的球权,也背负了最多的压力。
像秦春晓这边,球权在他、李羚、墨林、李潇平几人之间按不同比例分配,每个人都有出手机会,互相配合,个人数据未必亮眼,却实打实的能赢比赛。
排球到底是团队运动。
就在此时,H岛暂停换人,一个身高一米八出头的副攻上场,开始抓住Y省青队的防守漏洞补攻,他的出手次数不多,但得分效率不低。
亲身打比赛时,G省青队还只是觉得这两支队伍都很难打,见他们现在互轰上了,才发觉他们当初面对的是怎样的火力。
周子茗不敢置信:“我们当初是怎么拦的他们啊?”
这些球是他们拦的吗?
刘开睿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秦春晓,伸手在周子茗腰上一戳:“喂,你再不争气,以后真的会没有前途的。”
能赢这两个队伍,一是李羚和秦春晓的双核进攻难以应对,二不就是秦春晓和李羚在网前、后排的防御够顶吗?除此以外,还有李潇平这个越发油滑的家伙,和能攻能传的墨林打辅助,G省青队今年的实力才得以再上一个台阶。
但作为运动员,刘开睿和周子茗似乎还没有在团队中拥有非他们不可的地位。
而他们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秦春晓察觉到刘开睿的目光,对刘开睿点了点头,刘开睿感到莫名的压力,心里又跃跃欲试起来。
就在此时,秦春晓摸出一个耳机挂耳上,调出手机的音乐app,开始播放《重庆森林》里的经典曲目《加州梦》。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他看到符碧扬高高跳起,修长的手臂上带汗,在灯光下反射晶莹的光,而乔明明怒吼着,手掌拍中排球,一场空中的交锋恍惚间成了慢动作。
符碧扬拦下了这次扣杀,而秦春晓的眼角看到牛顿对江小海说什么,口型是“画星”。
这样的口型,秦春晓在这场比赛里看到牛顿做了两次。
有观众看见少年的手指随着音乐敲打着栏杆,不解的自言自语:“能一边听音乐看比赛吗?”
梅玄冬顺口应道:“能啊,他是用眼睛看球员的动作,又不是耳朵,你能用耳朵看东西吗?”
观众:“肯定不能啊,谁不是用眼睛去看?”
梅玄冬:“那就对了,用音乐占据了耳朵,就能不受其他杂音的干扰,说不定能更加专注于眼前呢。”
此时乔明明扣下一球,全场球迷欢呼,那个观众大声问:“你有经验啊?”
梅玄冬也摘了口罩,大声回道:“有啊!”
秦春晓听到这两人的大声,摘耳机回头看他们,梅玄冬不好意思的双手合十对他致歉,秦春晓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对虎牙,才继续去看比赛。
那一笑太明亮了,让梅玄冬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起来,他调整了坐姿,指腹不自觉摩挲袖口,反应过来时又感到害羞。
他在娱乐圈里混了几年,却直到今天才被第一次被他人的笑容shock到。
秦队这人的笑就和他的球技一样灵。
梅玄冬这次买了50块的票,秦春晓就站在最靠近赛场的前排,他们之间隔了4.9米。
秦春晓趴栏杆上喝运动饮料听音乐,梅玄冬的目光在球和他身上徘徊,觉得他摇头摆脑的样子很有意思。
倒计时在他们都看不见的时刻走动,最终停在了719:45:27。
比赛结束后,输了球的H岛青年队个个失落,符碧扬他拿毛巾盖着脑袋,秦春晓坐在栏杆上,双手放嘴边:“喂!”
符碧扬惊了一跳,抬头就看到秦春晓对他摇晃大拇指。
“符小鸡,这一场防得好!”
符碧扬对他扬扬拳头:“不许叫我符小鸡,秦哈士奇!”
裁判指着秦春晓:“不许坐栏杆上,说你呢,秦春晓!”
秦春晓大笑着蹦回去,轻快的跑过阶梯,带起笑声一片,是风一样的少年,细长的小腿线条流畅,像用力奔跃的羊。
离开球馆后,梅玄冬给才认识的兽圈朋友打电话,希望请其中一位手工帝制作一套白羊兽装。
那个女孩叫孟雨铃,她在电话里不敢置信的叫道:“你确定要羊?先说好,我之前只做过犬科和猫科的兽装,羊的兽装别说做了,我都没在聚会里见过穿偶蹄目牛科羊亚科兽装的人!”
梅玄冬走在阳光下,脚步轻快,他即将拥有人生中的第一份不动产,可以把妹妹从有着赌鬼父亲的南方接到遥远的北方,才看完一场好球赛,有一个很棒的球员对他微笑。
很多好事让他的难得愉快,他说:“是,而且我想要接近喜羊羊的那种设计,不是说要做成喜羊羊,但我希望是和他一样的拟人形态。”
孟雨铃:“这是全新的设计,加上材料费,我不能给你打折哦?”
梅玄冬停住脚步:“五万!”
孟雨铃摇着轮椅到工作台前,用肩膀夹着电话:“成交……其实三万就够在我这做最好的了,你再多给是我欺客,还是按三万的给吧。”
打完这通电话,梅玄冬哼着歌,脑海里一堆凌乱的词句飘着,最后才发现自己跑到路边的便利店,用便签纸写了一首新歌。
他发呆了一会儿,在最上方写了四个字——日光好景。
这首歌就叫这个名字吧。
等回了酒店,他和赵昭颜打招呼,赵昭颜友好的问:“球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