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回到里德尔府的老宅中后,已经七十七岁的布莱斯甚至还主动烧了两壶热水,一壶用来灌水袋暖和一下自己在秋季阴冷潮湿的阴雨天愈发痛苦难熬的膝盖,另一壶水则是拿给了康斯坦丁,让他可以就着啃两口早就被风吹干的硬面包。

虽然对于从来知道善待自己的康斯坦丁而言,借宿在这里一晚的吃住条件都尤为糟糕,不过,这一切都可以等明天白天再来解决。

然而,当康斯坦丁躺在嘎吱作响的硬床板上,从一夜的睡梦中醒来,并且收拾好自己前往繁华的伦敦市区之后,等到天黑的时候,康斯坦丁却惊疑的发现,自己竟然瞬间又置身在了最初的那座树林中。

原本因为身边没有了各种可能导致死亡的意外事件,正无事一身轻的康斯坦丁可谓是心情正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忽然间一切就又回到原点的诡异情况,却让康斯坦丁立即生出了满心戒备。

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康斯坦丁再一次走出昏暗的小树林,特意重新选在了小汉格顿的里德尔府借宿,而这一次,依然一瘸一拐的弗兰克·布莱斯看向他的眼神陌生而诧异,这位固执的老人家依然好心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烧了热水给自己灌热水袋和招待这位陌生的借宿者。

捧着一杯有些烫手的热水,康斯坦丁的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僵硬的背脊一直蔓延到了冰冷的指尖。

这场无尽的轮回从午夜零点的树林间开始,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之后,不管康斯坦丁置身何处,随着表盘上的指针重合在十二点的位置,一切便重回起点。

几次的尝试之中,康斯坦丁拜访了小汉格顿的很多户人家借宿,也选择过直接连夜离开这座小镇,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依然是回归到午夜零点为期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轮回。

次数多了之后,差不多快要被这一场时间轮回给逼疯了的康斯坦丁干脆放弃了继续的尝试,而是留在树林里,咬着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之前那些次尝试中的所有细节。

他想,如果要打破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轮回,他大概需要一个改变、或者是重现当初场景的契机。

就在康斯坦丁无数次的尝试中,出于自我保护而变回了幼崽状态的西泽尔却是挂在树上竖着两只漂亮可爱的狐狸耳朵、本能的用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盖着自己的身体呼呼大睡。苦逼的康斯坦丁已经重复了十几次的时间,对于西泽尔来说,却依然还停只是留在最初的那一瞬。

等西泽尔终于迷迷糊糊的被彼得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吵醒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多的时间。树林另一头的康斯坦丁阴沉着脸,正格外冷静的等待下一场的轮回,并且,苦苦思索打破这个时间枷锁的关键之处。

因为察觉到西泽尔出现在这里的巨大能量波动,而特意一路找过来的那个男人,又意外的发现了小天狼星这只快要成精了的“狗妖”,然而,当他抱着再次睡着了的雪白毛球状幼崽并且带着那条瘦骨嶙峋的大黑狗想要回去吃宵夜的时候,指针恰好停留在了午夜十二点。

“这是一场时间轮回,这里的时间刚刚退回了午夜零点。”那个男人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幼崽,伸出一只手来,微微弯下腰,安抚的轻轻摸了摸大黑狗的头。

虽然这个男人现在说的是英语,但是小天狼星仍然听得一脸懵逼。

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只是这场时间轮回中的误闯者的男人,重新站直身子,在周围大略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不以为然的轻笑了声,近乎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同小天狼星解释道:“时间轮回往往意味着挣不脱放不下的执念。现在我们需要做的,要么是找到产生这个时间轮回的原因,从根本上把它破坏掉,或者是找到真正置身这场时间轮回的人,让他尽快完成那个执念,打破这段会无限次轮回的时间。”

“……”顿时想到了时间转换器,以及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里那些漂浮着的钟表,小天狼星在懵逼、担忧中还有种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时间旅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时间的规律一旦被打破,没有任何人可以预知会造成怎样严重可怕的后果,即使按照这个男人的说辞,他们现在已经置身在一个危险的时间轮回中了,打破现在的时间,回归的其实才是真实的世界。

小天狼星内心一脸崩溃的想着,他只是从阿兹卡班越狱想要去看看他那可怜的教子哈利的,然后顺便把那只肮脏恶心的老鼠碾碎了扔进臭水沟而已!听说今年霍格沃茨还和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一起举办了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城堡是举办的场所,而哈利竟然还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那个因为参赛选手死亡人数太多才被迫停止而今年又重启了的三强争霸赛的勇士!

“走吧,我们要抓紧时间了!”那个男人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发现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后,不觉微微莞尔,“放心,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在这个小家伙睡醒之前解决这一切。”

说着,那个男人还轻轻的扬了扬窝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的毛绒绒幼崽。

因为他刚刚喋喋不休的话语,在睡梦中就有些嫌吵的西泽尔往那个男人整齐的西装里蜷了蜷身体,更是把支着的一对儿狐狸耳朵埋在了自己的怀里,还嫌弃的用一条尾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囫囵个的甩了甩,试图让噪音消失。

“……”小天狼星默默看着那只幼崽用一条尾巴糊了男人一脸之后,那个男人竟然只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很快,顺着那个男人的胳膊,那只幼崽的九条纯白色尾巴也舒服的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