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是祖母身边的一等女使,平日里见你不是挺悠闲的,怎么今天什么脏活都要你来做?”路云真打量她今日素淡的穿着,“不是在受罚吧?”
前世柳砚莺与路云真交集不多,但她被养在孙姨娘屋里和路仙柔关系极好,路仙柔指哪她就打哪儿,脾气又像个小炮仗,咋咋呼呼的但没什么力道。
柳砚莺对路景延志在必得,想和这个未来的小姨子处好关系,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和笑脸对她道:“回四小姐,老夫人大度,没有因昨日的事罚我。”
路云真努努嘴:“你走吧。”
刘妙儿和刘钰儿年纪比路云真还小,见了柳砚莺一时都只是端详着她不说话,等她要走了才小声问路云真:“这个姐姐不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竟是将柳砚莺当成了老夫人院里的外家亲戚。
路云真叉腰耸眉道:“那是我祖母屋里的女使,才不是我的姐姐。”
柳砚莺脸上笑嘻嘻,心里只道不是你姐姐不要紧,反正将来会是你嫂嫂,她扭头要走,就见路仙柔牵着路元礼迎面走来。
路仙柔见柳砚莺,登时扬起一挑眉毛,“柳砚莺,你怎么也在?”
“二小姐,我只是路过。”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我们缺个收拾箭矢的,你在不是正好?”
收拾箭矢本来是小冬干的活,她没反应过来,路云真朝她招招手才颠颠跑过去,留下柳砚莺在湖边的陶罐那站着。
开年不利,路景延没遇上,遇上了路仙柔。
几局下来柳砚莺没直起过腰,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捡箭,边捡边在心里讽刺路仙柔的准头,真是把罐子怼她脸上也不一定能投进。
又玩了一局,老远见湖心亭来了三人。
路云真眼尖,跑到湖边冲亭子里的人挥手:“阿爹!大哥哥!三哥哥!”私下里她只叫路景延一个人哥哥,当着平旸王和其他屋里的姊妹的面,这才大哥三哥这么叫。
柳砚莺捡着箭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路承业问:“你们还在投壶呢?”
路云真道:“是呀!哥哥快来!我们正是胜负难分的时候,你觉得谁会赢?”
得小妹邀请,路承业侧身征求平旸王的意见,平旸王和他们说教了一上午,便叫他们去跟着一起轻松热闹。
路承业迫不及待一掀衣袍和路景延先后离开湖心亭,沿湖绕了半圈,闲庭信步来到姊妹们投壶的地方。
二人都留意到了一旁整理箭矢的柳砚莺,但都出于各自的原因,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她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站着,着一身格外融入景色的浅绿襦裙,搭鹅黄对襟短衫,微风拂面撩起她脸侧碎发,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神情透着些困倦,叫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温婉妩媚。
路云真蹦跳着上前来:“大哥哥,三哥哥,我们决个胜负,你们可要当好裁判。”
“好,你们玩你们的,我当裁判。”路承业应和她两声,装了会儿样子便朝柳砚莺走过去,“砚莺,今日老夫人身边不见你,我还以为你病了。”
“谢世子关心,我都好着,没有生病。”柳砚莺答着话,眼梢瞄向路景延。
他今日一袭清隽儒雅的圆领袍,长身玉立站在路云真身侧,正目不斜视看妹妹投壶,时不时由衷一笑,为她鼓两下掌,大手揉揉她后脑勺。
似乎并不在意昨晚柳砚莺的落荒而逃。
路承业还在问:“你昨晚走得很匆忙,是有急事?”
柳砚莺一听这个,垂眼道:“世子,昨夜我本该在远远看到您和三爷时就绕路走开,您却要我和三爷在原地等着,我实在……实在窘迫,怕让多嘴的人看见传出闲话就先走了,望世子不要怪罪。”
路承业恍然大明白,原来她是为了避嫌:“是我欠妥,把你和三弟留在那,被人看到必然落下话柄。”
路仙柔见路承业又被勾了去,心中对柳砚莺不爽,只半开玩笑问:“大哥,你究竟是不是来看我们投壶的?”
路承业笑着打马虎眼:“这不是一直都看着吗?二妹妹投得真准,偷偷让吕濛教过你吧?”
适才她分明一支都没投进!路仙柔更加来气,扬眉看向柳砚莺:“你玩过投壶吗?”
柳砚莺摇摇头,手里随即被路仙柔塞了支箭:“你投。”
柳砚莺无语凝噎,这路仙柔可真有意思,她都说了没玩过,还叫她投,不是有意看她出丑吗?
要是放在平常,柳砚莺是说什么都不会拿自己当笑料去娱乐别人,但她今天若再什么都不做,等到人走光了也不见得能和路景延说上话……
路承业也想多留她会儿,准她去玩:“不如你去试试,投壶不难,不会我来教你。”
谁敢当着众人的面拂世子兴致:“那我试试。”
柳砚莺这辈子没玩过投壶,上辈子却没少玩。路承业经常带着她去找他的那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玩乐,拿空酒壶和筷子投壶押注是最常见的玩法。
他们还不自己上阵,只是叫各自的女伴儿上去比,赢了输了都不丢面子。
柳砚莺的准头早练出来了,可她当然得装投不中。
她摆好架势,余光见路景延看着自己这才开演,将箭矢软绵绵丢出去。
结果自是不中。
柳砚莺做窘迫状,不动声色往路仙柔那走过去,她身边就是路云真,而路云真的身边就是路景延。目标近在咫尺。
“二小姐,我是真的不会,还是不添乱了。”
路仙柔也不知在得意什么,一抬下巴:“那你走吧。”
柳砚莺行个礼便要告退,路承业哪肯错过这个相处的机会,“啧”了声上来拦住她:“砚莺,我看你姿势是对的,只是力气用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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