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有时候是信,有时候是小物件。

柳砚莺见他把事情办得隐秘,又确实有心借他出府结识权贵,心一痒,就收下了。

信她读过就烧,小物件就存放在床下,等月初各个院女使出府采办时,就可以拿去典当换钱。

柳砚莺自觉事情做的隐蔽,路景延也没因那日她去常翠阁送桃酥的事为难她,还当是事情翻篇风平浪静了。

怎料这日她收了信件,正提溜着饭食往回走,忽地被一只手拉进黑暗,刚要惊叫,那手捂住她嘴。

“是我。”

柳砚莺耳根让他呼出的热气包裹,浑身激得一颤,仿佛被人抽走了骨头。

“三爷?”她匪夷所思扒着他手,竟只靠着这股山野冷香认出了他,嘴唇贴着他掌心嗫嚅:“您这是做什么?”

路景延手掌一烫,拉上她便往深处清凉阁走去,那儿人迹罕至,只有盛夏时才有主子去往纳凉。

柳砚莺哪肯,怕得要命,蹲下身往地上赖,就是不肯走,她都悬崖勒马了为何还要在黑灯瞎火的时候被拉小树林?

不是让她省点心思用在正途上吗?他这可不是在把她往正途上带,眼看越走越偏,柳砚莺赶紧服软,“三爷,三爷您行行好,别为难我。”

路景延见她真的害怕,不由觉得好笑:“谁要为难你了?我有话问你,你不走?”

“不走…”

“那我只能代劳了。”

路景延见她不肯走,二人又站在主道不远的黑影里,担心被人发现,只得弓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偏僻处走去。

柳砚莺也怕被人发现,世子那儿还当她一片冰心在玉壶,要是被人看见她和路景延搂搂抱抱,那不是两头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她闷哼了声憋着不喊人,眼见越走越黑,树木越来越高,只得好声好气劝说路景延:“三爷…三爷您放开我。”

路景延下颌紧绷根本不理睬她。

“三爷您讲讲理。”

路景延垂眼看她:“讲理?我就是带你去讲理的。”

柳砚莺见他说得别有深意,心里顿时没底,情急之下两条胳膊挂上路景延的后脖颈,管熊和豹子借了胆,挺身照他脖子咬了下去。

可脖子哪是那么好咬的,柳砚莺又不是长了一口犬齿,贝齿未触到他肌肤,唇先贴了上去,他经年习武,皮肤紧实没有赘肉,她这一口什么也没咬住。

只撩拨似的用牙齿刮蹭了他颈上青筋。

路景延倒吸口气,偏头躲她,权当被猫儿挠了一下。

他快步走进草木葳蕤的庭院,用脚踢开清凉阁的门,三两步走进门内将柳砚莺放在了太师椅之间的小几上。

屋里昏暗,路景延两手撑在她左右两侧,叫她无处可逃。

“你属狗的,咬我?”

屋里昏暗,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是日月交替黄昏时分,光线比水波还柔和,一浪一浪涌进屋内,勾画出路景延剑眉星目的脸和他紧蹙的眉心。

柳砚莺余光瞥见屋里软塌,心中战鼓雷雷,怕又不敢显露,只得扯出个极为难看的笑。

“三爷不回沧州啊?”

路景延看着她道:“不回。”

柳砚莺伸手抓抓他衣袖:“那三爷您…您这是做什么?我听了您的话,把心思用到了正道上,很多天没去叨扰过您了……”

言外之意,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自己可别把持不住出尔反尔。

路景延脖子上那点酥痒的劲儿还没过,喉头一动,抬眼凝视她问:“正道?你的正道就是诱我不成扭头勾引世子?”

柳砚莺当然不认了,何况她的确没有勾引路承业。

她和路承业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路景延俯身困着她,她只得含胸往后缩着脖子,“我没有。那日划破手,世子关心我,我不过一个小女使,当然要感念世子的对下人的仁慈。”

路景延嗓音沉沉:“你要如何感念?”

柳砚莺眨眨眼:“还不就是送送吃的,问问安。”

“是吗?”

“我不敢骗三爷。”

路景延原先带她来此地只是图个清净,现下在这幽静无人的房间全然忘了来时的目的,又或者说心猿意马想到了别的事上。

他眼神缓缓从柳砚莺的双眼下移到了她丰盈的唇:“你还不敢骗我?你骗我的还少吗?”

作者有话说:

嘶——

第19章

骗他?

柳砚莺听路景延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转念一想不对,他能上哪知道她的算计,多半是在诈她,遂抿唇摇了摇头,觉得此时还是不接话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