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子,一眼就能看见,跪在鹅卵石小道上的那抹刚毅身影。
“你赢了,起来,麻利的去换件干净衣服,老娘败给你了。”她没好气的低斥道,神色各种无奈,遇到这种一根筋的家伙,她还能说什么只能举白旗投降。
南宫归霸虎身一震,绷紧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刚毅的面容,浮现了一丝狂喜,干裂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挤出一句话来:“多谢二嫂。”
能够得到她的承诺,今天这一番苦,总算是值得的。
上官若愚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她咂吧咂吧嘴唇,将伞塞到他的手中,郁闷开口:“我这人就是太心软,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我可做不到。”
“二嫂大可放心,此事除了你,再不会有第二任能够办到。”南宫归霸说得很是笃定,拂袖起身,湿漉漉的衣袍黏在他峻拔壮硕的身躯上,长发湿润,如同一只狼狈的落汤鸡,可与他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却是他脸上的那份喜悦。
“先进殿再说。”上官若愚转身就走,双手护在头上,拿出当年八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溜烟,跑上台阶,只是短短十多米的路程,可这漫天大雨,依旧将她的身上打湿,拍了拍雨水,她挥手找来一名宫女,吩咐道:“去找个太医过来,为五皇子看病。”
“臣弟无碍。”南宫归霸想要拒绝她的好意。
“有什么事,都得等你看过大夫再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别糟蹋了它,要知道,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是多少残疾人,做梦都要得到的,你别不爱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没好气的教训道,说得南宫归霸各种凌乱。
他只是想要及早说完正事而已,怎会猜到,随口的一句话,竟会换来她的长篇大论
面对着她恼怒的神色,除了叹息,除了妥协,他别无他法。
进入殿中,温暖的室温逐渐驱散了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南宫归霸本就身负内力,不一会,内力便将身上的雨水烘干,一股股白蒙蒙的水蒸气,从他的头顶上腾升而起。
正拿着帕子擦拭着大氅上雨水的女人,看得各种羡慕嫉妒恨,为毛老天爷让她穿越,却不给她一具有武功的躯壳这不是纯心让她郁闷吗
太医来得很快,现在宫中,谁不知道,这位皇后是新帝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她一句话,别说是半夜,别说是大雨,即使是病重到下不了床,那也得必须来得迅速。
急匆匆跨入殿中,留着八字胡的老太医还没来得及屈膝行礼,就被殿内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画面惊住,面露几分惊诧。
谁能告诉他,是不是他年纪太大,以至于老眼昏花了不然,他怎么会看见皇后娘娘在深夜与五皇子待在这东御宫中
第472章:为三皇子求情
“停止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想法。”上官若愚沉声低喝,我去,她难道长了一张水性杨花的狐狸精脸吗
不是她有读心术,而是这位太医都快把心里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了,傻子才会猜不到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为了她的名誉,提醒他是很有必要的。
太医虎身一抖,吓得脸色一阵苍白:“老臣老臣不敢胡思乱想。”
“停,你想没想那是你的事,现在先为五皇子诊脉。”她指了指身旁的南宫归霸,这人可不能在她的殿中出事,不然,事情肯定会变得格外麻烦。
老太医哆哆嗦嗦的为南宫归霸诊脉,替他开了药方,交给宫女,办完正事后,他才在上官若愚的准许下,慢悠悠离开东宫。
宫女正在小厨房替他煎药,殿外,也站着两名精神抖擞的宫女,准备随时进屋伺候。
上官若愚转头看向软塌上,沉默不语的皇子,嘴角一抽,“你不是特着急要说正事吗”
刚才是谁连病也不乐意看,就想着直奔主题的现在没人,他怎么还不说
南宫归霸讪讪笑笑,没有计较她恶劣的态度,有求于人,即使遭受到任何不善的对待,他也能承受,能理解。
“二嫂,臣弟今日是为了三哥的事,来求您的。”他抱拳说道,黝黑的面容满是真挚与郑重。
她就知道,他拜托自己帮忙的事,绝对会是天大的麻烦。
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为嘛她明知道前边是个火坑,还傻了吧唧的往里头跳呢
心软是种病,她多半已病入膏肓了。
甩甩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开,“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点,简单点,明说。”
“臣弟想请二嫂为三哥求情。”南宫归霸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简短的一句话,却惊得上官若愚险些从软塌上摔下去。
喂喂喂,他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吗求情为南宫归玉
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我有那么大的本事的”
拜托,她就是一普通女人,为南宫归玉开脱、求情这种事,哪儿轮得到她更何况,就算她有这能力,以她和南宫归玉之间的恩怨,想让她以德报怨去帮他
除非她脑抽了才会答应。
她立即摇头:“这事没得商量,我不干,你还是另求他人吧。”
她的回绝在南宫归霸的预料之中,可如今,除了她,还有谁能帮得上忙
“二嫂,臣弟知道,这件事于您来说,太为难,也太苛刻,可是,四哥死了,臣弟实在不忍心,再亲眼目睹一个同胞兄弟赴死。”南宫归霸叹息道,神色很是黯淡。
他知道三哥这回犯下了滔天大罪,死不足惜,可是,作为兄弟,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等死,看着他走上绝路
“你不忍心看他赴死,就忍心看着我陷入两难”上官若愚吐槽道,“长嫂如母,你怎么不替我想想呢我现在出面为他求情,不说南宫你二哥会不会答应,就算他会,满朝文武可会答应天下黎民可会答应”
她的话如同一座座巨山,狠狠的压在南宫归霸的肩头。
他黯然低下头颅,苦笑道:“可除了您,还有谁可以说动二哥如果连您也做不到,三哥他,这次真的必死无疑了啊。”
“我说啊,你凭什么认为你二哥就一定会听我的”他这份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有啥支撑的理由和证据吗上官若愚眼角微抽,对他莫名的自信,很是不解。
南宫归霸只是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她,“二嫂,你当真不知为何吗”
说她不知,怎么可能,就连旁观者,也能看出二哥对她的在乎,只怕她在二哥心里的分量极重,重到南宫归霸不敢随便去猜,至少远不是他这个弟弟可以去比的。
他相信,若是二嫂愿意为三哥说情,三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连她也袖手旁观,三哥只怕当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