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这就为娘娘诊脉。”单子旭急匆匆从门外进来,他刚听宫里的宫人谈论娘娘病重一事,就马不停蹄赶来,猜到主子定会传唤自己,不如他自觉出现,免得耽误了医治的时辰。
“悬丝诊脉。”南宫无忧头也不回的说道。
单子旭嘴角一抖,这种时候,主子还在乎这点小事吗
想到上回不过多看了姑娘一眼,就被主子迁怒,暗中报复,而上上回,只是初次见面,被姑娘碰了碰肩膀,就被主子赏了一掌,单子旭立马点头,再不敢挑衅南宫无忧的威严,更不想拿自己的小命胡来。
惹恼了主子,遭殃的还不是他么
从袖中拿出一卷金色丝线,手指一挑,丝线仿佛长了眼睛一般,隔空缠上上官若愚另一只手腕。
上官白拥着妹妹,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双眼却紧紧盯着屋内的动静,面上是无法克制的担忧。
半响后,单子旭才将丝线收回,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为难。
“如何”南宫无忧终于看了他第一眼。
“娘娘乃是换上温病,内有邪火,才会导致发热难退,且娘娘积郁多日,若不能排解,怕将来会积郁成疾,再难根治。”单子旭幽幽说道,神色有些复杂。
娘娘为何心中积郁,作为主子身边的下属,他怎会不知内情即使是能言善辩的他,也不知该如何评断主子与娘娘的这份感情。
谁错了
主子为报复不择手段,何错之有
娘娘得知真相,愤怒伤神,又有何错
两人都没错,却又彼此伤害,当真令人惋惜。
“她怎会染上温病”昨日不还好好的吗冷若冰霜的眼眸扫过帘子外的兄妹,“你们可知”
上官玲吓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慌忙摇头,没勇气去看他。
这样的南宫无忧,她几时见到过冰冷得让人恐惧。
“不知道,今早醒来,我就发现娘亲身上滚烫,哼,一定是你虐待了娘亲,才会让娘亲生病的。”上官白咬牙切齿的说道,认定娘亲的病,是因这人而起,他才是罪魁祸首。
犀利如刀的话语,刺入南宫无忧的心窝,他缓缓垂下眼睑,清润如玉的面容,浮现一层暗色。
是因为他吗
“单子旭。”短暂的失神后,他再度启口,“竭尽所能,治好朕的皇后,若她有事,你必死。”
命令无情至极,单子旭当即跪地,“属下遵命。”
不用主子吩咐,他也会倾尽所有治好娘娘,他可是很爱惜这条小命的。
“你会没事的。”他转过头,眼底的冰霜化作无尽温柔,如春水一般,与方才狠厉凉薄的男子不似一人。
第589章:我不留无用之人
单子旭听着这温柔如水的话语,浑身不自觉冒出鸡皮疙瘩,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就换来一句冷冰冰的命令,可娘娘却能得到主子倾心相待,妈蛋光是想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这皇上今日又为了皇后罢朝,这样下去,如何得了。”朝殿上,百官还未散去,一些跟随镇东王崔浩征战沙场多年的旧部,终是忍不住,走到他身侧,低声问道。
他们这批武将,已过而立之年,个个骁勇善战,为南商抛头颅洒热血不在话下。
眼见帝王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一个女子耽误政事,怎能看得过去
无需他们多说,崔浩心里同样憋着一团火,他当即拂袖:“本王要去面见皇上。”
不能再放任皇上这样胡闹,两国使臣尚在宫中,未曾离去,他此番举措,不是落人口舌吗
崔浩深觉自己有义务有责任,将误入歧途的皇上重新引回正道。
几名武将纷纷对视一眼,立即跟上,想要劝帝王回头。
南宫归霸站在朝臣前列,望着离去的几位老臣,暗暗摇头,皇嫂患病,他们此番前去,只怕会火上浇油触怒皇兄,但他也知道,即使他出面劝阻,也无法制止这帮老臣的忠言逆耳之举。
“哎。”他深深叹了口气,略微犹豫后,终是追了出去,至少,他不能让这几位大臣丧命。
单子旭迅速写下药方,亲自前往小厨房为上官若愚煎药,而南宫无忧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他手中握着一张绢帕,时不时替她擦去面上的热汗。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眉宇间的忧色与疼惜,愈发加深。
“老哥,娘亲到底肿么了病得很厉害吗”上官玲不敢进去,只能在屋外缠着上官白,想从他这儿听到一些安心的话语。
“你问我,我问谁”上官白也是心急得不得了,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要不你进去看看”上官玲弱弱的说道,还轻轻推了他一把。
“你干嘛不去”他虽有这想法,却不乐意妹妹把自己推出去的做法。
“人家不敢嘛。”那样的白发哥哥让她害怕,她不想进去见到他。
上官白特无语的瞪了她一眼,“胆小鬼。”
若换做是平时,上官玲老早就卷起袖子,打算和他大干一场,来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
但这回,她却只嘟了嘟嘴巴,将心里的反驳忍住。
胆小鬼就胆小鬼,反正她不会进去。
“哼。”见到妹妹懦弱无能的样子,上官白不悦的冷哼一声,昂首挺胸,朝内室走去,小小的背影却如同战士,坚定且充满勇气。
上官若愚发热不退,即便单子旭为她开了药方,喂下良药,病情丝毫没有任何好转,南宫无忧苦守在北苑之中,寸步不离,自她被发现身体抱恙,帝王的身影就再未踏出过这座荒凉的殿宇。
“为何不见成效”容颜冰冷的男子,侧坐床沿,月色般醉人的双眸,此刻,只剩下一片漆黑。
单子旭跪在半米外,神色有些困惑,他探查过娘娘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照理说,服下浓药,便该有所好转才对,怎么会没有任何的作用呢
身为医药世家单家唯一的血脉,单子旭自负医术超凡,三国内难有一人与他笔尖,可这会儿,他却遇到了学医路上最诡异的难题。
他深知,主子这问题若是回答得不好,稍有不慎,他这条小命,恐怕就会被他玩丢。
“主子,属下想为娘娘滴血。”他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娘娘被人下毒,而这种毒,不会呈现在脉象上,所以才会导致他开设的药方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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