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涉江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干脆地道:这也不会!
这我得批评你了,这首歌你都不会。曾文严肃地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做偶像吧。
齐涉江赶紧道:等等啊,曾老师,这不是还有一次机会,说好唱三段,最后一首我肯定唱上来!
他话音刚刚落地,孟静远头一歪,迅速报复性地说道:你唱个《秋水》。
齐涉江:
居然点了首关山乐队的成名作,现场观众大多都是粉丝,熟知他们那段恩怨,大笑出声的同时,登时兴奋了起来,一起鼓掌,唱一个!唱一个!
按理说很多都是齐涉江的粉丝啊,可相声氛围实在太同化人了,忍不住就跟着一起挤兑爱豆
齐涉江隐含悲愤,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不说了,我不说了,这个青年相声演员我不当了还不行吗?
他手一甩,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给人都弄急了!
笑死,又有张约的事儿,又拿他砸挂了!
回头张约又要疯了吧哈哈。
没想到又cue到张约了,见齐涉江这表现,粉丝嗓子都要笑劈了,还不忘了小声念叨,赌气的样子好鸡儿可爱啊!
等等!这时曾文一下扑了上去,抓住要走的齐涉江,开始扒他的衣服,齐涉江也回手反抗,两人在台上动起手来,厮打成一团,登时又引起观众热烈的反应。
两人撕扯间,齐涉江都躺台上了,马褂被解开一半。
这下现场气氛更热闹了,这是什么令人如痴如醉的画面啊?
看看Jesse凌乱的头发,微红的脸颊吧,为什么不能带手机进来拍照!
曾文和齐涉江撕扯一番,被孟静远给拦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马褂脱下来。曾文指了指齐涉江身上的马褂,这马褂是我的!
这个节目叫《扒马褂》,马褂当然是最重要的线索,前头说那么多,都是为了把这一出给引出来。
一开始齐涉江三人是按照老本子排的,前面齐涉江要学唱几段太平歌词,再从太平歌词上找包袱。
但是一看今天来了这么多粉丝,可能不少以前根本没听过相声,更别说太平歌词了。怕现场有什么不测,他们将包袱改动,换成了两人反过来考较齐涉江流行歌曲。
齐涉江根本就不唱了,如此也杜绝了可能出现的极端情况,影响演出效果。
这样一来,现场效果愈发火爆。
新观众不提,老观众暗自点头,别看长得好,活儿使得也不差。到现在,他们愣是没有再去注意齐涉江的长相,至少不是全副心神。
齐涉江委委屈屈地给孟静远解释,马褂是为了今天演出好看,上曾文家借的,但是我这马褂又不白穿,那天我去曾老师家,他不在,就阿姨在家。阿姨跟我说,Jesse啊
等等!这肯定不是我老婆。曾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老婆不会洋文儿!
好吧,她说,杰西啊。齐涉江一副这你满意了吧的表情,老曾他这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没准谱儿,又爱说大话,一说就让人给问住。在外边怄气,回家就找寻我们的不是。你现在跟着他演出,要是他下回再让人给问住了,你就帮着往圆满了说。您说,我这马褂不是白穿的吧?
孟静远一点头,这话有道理,穿着还帮你忙呢。
曾文嘿然冷笑,帮我忙?我用他帮啊?我这人说话,什么时候云山雾罩了?我哪被人问住过,是我太有文化,太有见识,说出来的话那些个文盲他不懂,我哪能跟他们计较,看上去才像是被人问住。就拿昨儿个来说吧,我夜观天象要刮风,就真刮风了。
孟静远想想,是,是有风。
曾文大大咧咧地道:那风可大了,刮了一个晚上,我家院子里有口井,一个晚上的功夫,让风给刮到墙外边儿去了!
孟静远自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风还能把井给刮到别处去?
你不信?不信问他去啊!曾文指了指齐涉江。
孟静远揪着齐涉江问他,有这么个事,你知道吗?就是风刮得太大了,把井从墙里刮到墙外去了。
齐涉江上下打量他,孟老师,没睡醒就上台了?井还能刮墙外去?没听说过!
这时曾文冲了过来,又开始扒拉齐涉江的衣服,再次引来粉丝的尖叫声,恨不得他全扒了才最好。
我家井刮墙外去了,你怎么说没听过?曾文急赤白脸地道。
齐涉江傻了,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您家的啊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
孟静远失笑,你还真听说过?那你给我说说,怎么刮墙外去的?
齐涉江用袖子擦了擦冷汗,一脸心虚,这个应该是,是这么一回事嘛
在孟静远连连追问下,齐涉江好容易编出个囫囵话,那墙是篱笆墙,年头也久,风吹日晒下头就糟烂了。那风一吹,篱笆墙鼓进来一圈,曾老师他眼神不好啊,一看就说,我家这井怎么给刮外头去了!
到这里,已经进入正活儿最重要的部分了,圆谎。
也是听到这里,耳力好的老观众连连点头,难掩赞赏,垫话火爆,正活又稳,这出不错!
《扒马褂》的中心就是圆谎,整个故事结构,是由逗哏演员扮演一个信口开河的角色,吹牛撒谎,极尽夸张之能事。
捧哏演员追根究底,要戳破谎言。
而腻缝演员因为借了逗哏的马褂,只能绞尽脑汁帮他圆谎,如此一来,将这缝儿给合上。
刚圆上这个谎,下个谎又来了。如此几问几答,牛皮越吹越夸张,笑料百出,也极见功底。
你说说,有这么回事吗?一个蛐蛐儿,脑子和这屋子差不多大,有十二列高铁车厢那么长,俩须须像电线杆,眼睛好比探照灯。孟静远拉着齐涉江,问最后一个谎言。
经过前头,观众听他这么说着,就已经在发笑了,这个谎,也太难圆了吧!
齐涉江斩钉截铁地道:胡说八道!
孟静远:可这是曾老师说的啊。
曾文:嗳,我说的。
他说的也没用。
怎么呢?
这马褂我不要了!
最后一个包袱抖响,仨人一起鞠个躬下台。
台下叫好声震天,非但是被吸引住了的粉丝,连着听惯了曾、孟二人相声的老观众,也使劲鼓掌捧起来。
就他们多年听相声的经历,这年轻人的本事和长相完成呈正比,这活儿,使得好!
头前也说了,《扒马褂》对腻缝演员的要求很高。那是因为在这段里,腻缝演员需要用到扑盲子的手法。
意思就是说起话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好像根本就没个准词儿。一个技艺成熟的人,去表现新手一般的状态,还不能让观众烦,对分寸、火候的要求,可想而知!
在这段里头,就是齐涉江要演出那种心神不安,他绞尽脑汁地圆谎,状态窘迫到令观众发笑。观众几乎分辨不出来,他是真为难,还是假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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