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弘萧这话说完没多久,施弘萧府内的管家就从石桥那边匆匆走了过来。他行了礼气喘吁吁道,王爷,潘御医求见。
施卿煜和施弘萧对视上,施弘萧对管家摆手道,让他进来。
是。管家应了声,回头就朝着来的路跑了去。
施弘萧苦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就是不知道潘御医这是给我带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潘御医很快就被管家带了过来。秦昭看了过去,潘御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品貌端正,慈眉善目,身材有些浑圆,看起来性格似乎比较和善。潘御医身上还穿着官服,头发因为来回的奔劳有些散落,额前都是汗,他边走边拿着宽大的袖子抹着自己的脸。
潘御医走到亭子前,见到施卿煜也在,微微有些讶异,赶忙双手合紧,给他们施了礼,六王爷,七王爷。
施卿煜对着他笑道,潘御医请进来坐。
谢六王爷。潘御医进到了亭子中来,却没有真坐到施卿煜身边去,而是站到了一边,微微弯着腰低着头。
施弘萧直接问道,曹仁那边如何了?
潘御医沉吟片刻才缓缓摇头道,情况不妙。
如何不妙法?
潘御医琢磨了下用词,道,曹仁右手手臂似有断裂,臣不才,只能先将其骨头正位,用了些药,小夹板固定,只是能否恢复如常,全看天意。按臣看来,曹公子的手治好可能也是半废。
半废?
潘御医解释,吃穿影响不大,但是那笔写字就不行了。
施弘萧吐了口气,这还真是个坏消息啊。
只能这样了?施弘萧还是不太接受这个消息,望向潘御医。
只怪臣学艺不精,救不了曹公子!潘御医诚惶诚恐地跪坐在地上。
施卿煜摇头,潘御医还是快快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潘御医先回宫里去,这事
潘御医赶忙应道,臣定当知而不言。
行了,你下去吧。施弘萧摆了摆手。
潘御医得令,赶忙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医药箱匆匆就出了亭子。秦昭望着离开的潘御医,微微眯了眯眼。
施卿煜看到秦昭的表情,笑道,潘御医的嘴巴还是挺严实的。
秦昭望向施卿煜,不懂他为什么要把话说与自己听,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施卿煜的话放到了心里去。
施卿煜转头看施弘萧,曹仁的事从长计议,我今儿过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施弘萧抬头。
春节过后父皇会委派我当巡察御史,到时我会到各州郡去。施卿煜淡淡道。
秦昭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皱在了一块。今天去宫里见皇上,难道就是为了这事?秦昭首先想到的不是施卿煜适不适合当这个巡察御史,而是施卿煜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长途奔波。
施卿煜如果当了巡察御史,就得隐瞒身份离开京城到处去巡察。现在的交通非常不方便,即使去隔壁的城市,这一来一去也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而这中间耗在路上的时间他们除了能住驿站外,很大可能都会呆在荒郊野岭。秦昭不担心会不会中途遇到歹徒,而是担忧施卿煜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施弘萧手上拿着的酒杯差点跌落到地上,他诧异道,六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施卿煜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我还真宁愿这是玩笑,施弘萧心想。施弘萧放下酒杯,坐到施卿煜的旁边,六哥,你怎么混了个这么吃苦耐劳的工作。你忘了你前不久才遇上了刺客,这出门一趟,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而且你是巡察御史,跟在身边的人必定不能太多,如若再次遇上危险
施卿煜取过面前的茶盏,缓缓地把翠绿的茶水倒入到面前的茶杯中,轻声道,秦明一个人就够了,他能护住我。
施弘萧:他怎么听出了自家六哥一脸的炫耀之意?
六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施弘萧小声问道。
施卿煜看他,我只是觉得呆在京城挺无聊的,出去看看也不错。
施弘萧:
曹仁那边多注意些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有什么事就让人来找我。施卿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向秦昭。
秦昭上前,揽过施卿煜,把他整个人就抱在了怀中,放回到了一边的轮椅上。
施弘萧看着离去的两人,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出了七王爷府,坐上了马车,施卿煜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忽然回头看向秦昭。
你也觉得我在自讨苦吃吗?
秦昭很快便反应过来施卿煜说的是巡察御史的事,他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会。
施卿煜倏而笑开。
秦昭抿了抿唇,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有哪里好笑的?
我们会过完春节再走,说来,这应该算你在府中过的第一个春节?施卿煜弯了弯眉眼。
秦昭点头,是。
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往年春节秦昭好像都是在做任务。虽然今年也是任务,但秦昭望向一旁的施卿煜,又觉得这次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第17章古代刺杀组(十七)
次日,施卿煜上朝。朱颂帝直接宣布了施卿煜当巡察御史的事,在场的朝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人直接就站出来表示了反对。
丞相梁伯中站出来,弯着腰道,陛下,六皇子身份高贵,巡察御史舟车劳顿,来往各州郡,其身臣认为不妥。
梁伯中中间的话虽然略略而过,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他是觉得施卿煜的腿疾根本不合适巡察御史的工作。有些保皇党的中立派皱着眉,似乎不是很赞同梁伯中的话,而与梁伯中为一派的朝官却是点了点头,纷纷出言附和。
太子站在首位,身姿挺拔,他附手在后听着朝官你一言我一言的话,拱手站了出来,对着坐在上位穿着黄袍的朱颂帝行了个礼。
臣觉得,竟然陛下做了如此之决定,必然有陛下之顾虑,陛下应当是考虑周全才宣布了此事的。
梁伯中听到太子这话,脸霎时阴沉了下去,他这话不就是在扭曲自己的意思吗,把自己对施卿煜的事上升到了对皇帝决定的驳斥,这是要打皇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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