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晏君复朝皇后使了个眼,皇后会意,白他一眼,看向林时温:“本以为林大学士文官出身,未成想女儿竟这般出彩。”

想想之前还让林清见放弃骑马的那些话,林时温起身干涩的笑笑,行礼道:“皇后娘娘谬赞,小女年纪小,爱玩罢了。”

皇后笑道:“大学士何必谦虚,本宫打小便羡慕这般爽利的姑娘。”

皇后看向林清见等人,对他们道:“今日彩头,六匹西域汗血,赏你们了。”

众人行礼道谢,很快便有太监牵了六匹马进场,挨个得了一匹。

林清见牵着那匹通体漆黑的高大骏马,不住的摸它额头,爱不释手。

众人谢恩后退下,皇后安排人上了几段歌舞,见时辰差不多,便启程回宫,马球赛散去。

晏君复和林清见一起牵马离场,并肩走在夕阳下,晏君复对她道:“往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骑马,等过几日,我再找几匹好马给你送来。”

林清见明白他的心思,对他道:“世子今日这番好意,我铭记于心,来日世子若有需要,我自会竭尽全力。但无功不受禄,至于其他的,就不劳世子破费。”

毕竟她不想嫁他,白收人那么多东西做什么?今日这番好意,她日后自会用别的方式报答。

晏君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也不恼,他现在明白,要给她最需要的东西,等她真正的爱上他,而不是强求。便笑道:“成,你说什么是什么。”

林清见不由瞥了晏君复一眼,这么好说话?

说话间,一同出了马场,林家人已等在赛马场外。一处马场,林家小厮上前从林清见手里牵过马。

林清见看向林时温,眼底隐有询问:“爹,这马……”

林时温委实欣赏女儿今日的出色表现,既然她有这方面才能,也喜欢,那就别拘着了。林时温对她笑笑:“牵去别苑吧,等学完规矩,再跟着你一起回府。”

林清见闻言展颜一笑:“多谢爹!”

林时温欣慰点头,晏君复行礼道:“老师,那我便回去了。”

林时温回礼,晏君复转身离去,路过林清见身边时,轻轻丢下一句:“回见。”

林清见惊了下,看向他,但见他已翻身上马,缓缓向着夕阳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走到城外岔路口,林清见和林清心道别后下马车,跟爹娘说了声,便换了辆车往别苑而去,皇后赏的马,自己由下人牵着,跟在马车外。

回到别苑中,嘉慧便去给林清见准备沐浴的热水,待林清见和嘉慧进了净室后,却发现嘉容又不在。

林清见向嘉慧问道:“嘉容呢?怎么又不在?”

嘉慧道:“要不我去找找。”

林清见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拉住嘉慧的手,对她道:“你在这儿等我,我自己去找。”

说罢,林清见便出了去找嘉容。

作者有话说:

我顺下纲,明天开始肥更哈~

第34章

林清见在院中找嘉容,四下留意,但没有唤嘉容的名字,若非晏君复提醒,她并未过多留意嘉容,但是眼下看来,确实有些异样,她得看看,嘉容到底在折腾些什么。

林清见在花园附近没找到嘉容,直到绕到前院,才远远看见嘉容正在与门房的人聊天。

林清见看了眼身侧的回廊,双臂甩了几下,将广袖缠在手臂上,随后提裙掖进腰封中,三两下爬上回廊顶,从回廊顶潜到正厅房顶上,这才听清二人的谈话。

二人显然已是聊了一阵子,但听嘉容跟那门房的人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谁家里没点糟心事,但好在都是小事,忍忍就过去了。”

门房的老伯连连称是:“咱们这些人家,多少都会有本难念的经,但咱们都还算好的,后院厨房余娘子夫家那桩事,才是真的糟心。”

嘉容明显眼前一亮,打听道:“什么事啊?”

老伯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得罪了京中权贵,实在是有苦难言。”

嘉容见老伯说的模糊,紧着追问:“到底什么事啊?”

那老伯显然不愿说,只笑笑道:“这种事,还是不拿出来说的好。”

嘉容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随便又说了几句,转身又往内院走去。

房顶上的林清见蹙眉,嘉容不好好和嘉慧一样在她身边呆着,跑出来打听这些做什么?林清见心底存了个疑影。

见嘉容从下人常走的那条路,往后院而去,林清见干脆没下房顶,一路从回廊顶,墙头等处跟了过去。她身手矫健,遇人则避,像一只轻盈跳跃在屋顶的猫,一路未发出半点声响,更是未叫人发现分毫。

最后林清见在陈嬷嬷的房顶上停下,陈嬷嬷屋子的侧后方,便是后厨所在。

但见嘉容进了厨房,又开始和厨房里那几个中年女子说话。话里话外间,都是在打听余娘子夫家大伯家中发生的事。

几个女子正在厨房门口摘菜洗菜,嘉容主动上去搭把手,加入她们的聊天。

林清见愈发觉得不对,这些日子相处来看,嘉容性子比嘉慧活泼,但同样,心气也比嘉慧高,平日里伺候她都是嘉慧上手较多,嘉容绝不是会主动干活的人,尤其是洗菜这种脏活。

果然没聊几句,嘉容便故意将话题往余娘子家中的事上引,那几名中年女子本也不想说,但架不住嘉容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引得众人深觉身为底层人命途多舛,一时各个唏嘘不已,便说起余娘子家中的事。

其中一娘子道:“余娘子那大伯家,委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她那叔伯是祁山庄的佃户,祁山庄又是京中殿前都指挥使傅大人家的产业。那大伯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务农,快三十才攒钱娶到个媳妇,三十多才得了一个闺女。即便生了个女娃,两口子也没嫌弃,宝贝的跟眼珠子似得。谁知道就前些日子,副指挥使家的公子去庄子上收租,瞧上了那姑娘。”

说到这,那娘子重叹一声,愤恨道:“你说那等门第的公子哥,你瞧上佃户的姑娘,哪怕娶回去做个妾也成啊。但偏偏不做人,把人姑娘给糟蹋了。余大伯闹上门去,不仅没讨回公道,还被打了一顿。本以为这事到此了了。怎知傅公子怀恨在心,第二日又带了府中几个小厮,竟去人家家里,当着人家爹娘的面,又把那姑娘……姑娘不堪其辱,当天夜里就投了河。可怜余大伯两口子,这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

听到此处,那娘子显然是不忍心再说下去。而屋顶上的林清见,蓦然攥紧了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连牙关都咬的咯吱作响。

林清见不敢相信,这会是发生天子脚下发生的事!马球赛前,她便听到有人议论余娘子家的事,当时未做多想。未成想,他们家居然发生了这等天人公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