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在意!”虞兮娇反手抓住大长公主的手,眼底孺慕,抬头看着大长公主,卷翘的长睫下一双美眸里俱是安和大长公主的身影,而后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记忆中她在江南唯一收到的京城的信都是祖母写过来的,虽然每年只一封,跟着自己的生日礼物送到江南,但信里对自己的期待和喜欢,字里行间都能透出来,之后自己的回信,但凡提到了什么,祖母总是千方百计的帮自己寻来,在下一个生日的时候送到江南。
上一世,她是县君,凭着父亲征战的功劳,皇上特别封赏下县君的名头。
府里为此还大摆了宴席,但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她一直清楚,也没有过奢求,必竟征远侯府的虞太夫人可不是父亲亲生母亲,是继母,对二房偏心一些也是正常,为此她也偷偷有些小私心。
不过虞太夫人偏心又如何,爵位是爹爹挣来的,世子之位还是得落在幼弟的身上。
可她无论也想不到,这份偏心最后要用自己亲人的性命成全……
“好了,别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和大长公主被虞兮娇哭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平和才放了心。
温暖的触觉,温柔慈和的味道,虞兮娇再忍不住,一头扑进安和大长公主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泣不成声,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应到自己真的是活过来了,自己也是有人疼的。
“乖,不哭了!好,要去宣平侯府住就去吧,放心,一切有祖母在,她们若是欺负你,就回祖母这里,祖母给你出气。”安和大长公主连声哄道。
“祖母!我……我就是舍不得您有丝毫的损伤。”虞兮娇吸了吸鼻子道。
“我能有什么损伤,些些名声对于我真的……不算什么。”安和大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虞兮娇的后背,头低下,笑容苦涩。
世人只道安和大长公主是个凌厉的人,却没想过她的这份凌厉是哪来的,儿子懦弱无能,若她再不强硬一些,哪还有宣平侯府半点地位。
可偏偏儿子就是一个不争气的,而媳妇……更是不谈也罢!
“祖母,我以后就算回了宣平侯府,也会时不时的到这里来住几天,陪陪祖母。”虞兮娇吸了吸鼻子坐了起来,伸手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好,好,祖母的乖孙女,就好好陪陪祖母。”安乐大长公主大喜,连声道,而后脸色又一沉,“宣平侯府那里想去住就去住,不想去住放着就行,不过那是你的院子,谁来抢都不行。”
听安乐大长公主似乎话里有话,虞兮娇忍不住问道:“祖母,难不成有谁想抢我的院子?”
“都是些不长进的,一天到晚的就肖想别人的东西。”安和大长公主不悦的骂道。
“祖母,到底是谁?”虞兮娇越发的好奇起来,伸手摇了摇安和大长公主的衣袖,撒娇道。
看她如此,安和大长公主的心软成了一片,“这事以后再说……等你回府的时候,祖母再叮嘱你一些事情,现在我们再说说征远侯府的事情。”
说到这里安和大长公主一脸的正色。
虞兮娇的身子稍稍坐了坐直,咬咬唇,神色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问道:“祖母,我方才……是不是错了?”
“你那个父亲最是不长进,不过有一句话说对了,征远侯府的事情不简单,恐怕到时候皇家也会伸手。”安和大长公主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虞兮娇想起湖水中男子,那些闪过眼睛的青色衣角,柳眉微微的蹙了蹙:“祖母……那……现在要如何?娇儿当时……只记得祖母说的用刺杀掩饰此事正好,但刺杀的事情必竟不是真的……”
“刺杀的事情不是真的,但钱氏要害你的心必然是真的,往日看她就不像是一个什么好的,平时我也不想理会她们……只是她必竟没有真正的派人行刺你,而今给她一次教训就行。”
安和大长公主语重心长的道。
事情是要闹成行刺,但把行刺的事情推到钱氏的身上,让钱氏承担下一切又不合适,所以改向征远侯府方向,也的确似乎是唯一的解释了,必竟虞兮娇回京才这么三天,除了宣平侯府就只有征远侯府了。
“祖母,我明白,那征远侯府……”虞兮娇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凌厉,征远侯府?此生她绝对不会让虞太夫人和二房有半点得利之处,一定会护着幼弟登上征远侯之位,那是父亲当年拼死挣来的功名。
除了幼弟谁也不配!
“征远侯府我一会派人去斥责……然后这事就暂且告一段落,征远侯府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征远侯夫人和她女儿……也是苦命的!”安和大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此事她不便多置吻,可叹安国公府三天前才出的事情。
虞兮娇用力的咬了咬唇,咽下心底涌起的恨意,她知道有些事情此时她也是不便多问的。
“祖母,您现在就派秦姑姑去征远侯府……征远侯府的湖水-很深,那会雨很大,对面几乎看不到人,如果不是娇儿命大,差一点点就见不到祖母了。”虞兮娇一双美眸如同破碎的星光一般,看着安和大长公主,眼底委屈恐惧。
乌云压顶,湖水暗沉,一脚踩空就是灭顶之灾。
安和大长公主几乎能想象当时的场景,想到眼前虞兮娇当时正在经历的一切,安和大长公主心痛不已,脸上露出一丝凌厉,这事如果和征远侯府的钱氏没有关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既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心气不顺,征远侯府难辞其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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