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连忙飞奔喊人,不到三分钟,船长戚名祥、医生张爱德、乘警队长郑礼等人就纷纷赶到甲板。这时,何无为偷偷指着一个人对蒋玲说:“看见了吗,那个人就是杜行威。”
蒋玲顺着何无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船长戚名祥身边,果真站着一个皮肤极白的男子,这种白不是那种可爱的白,而是惨白,煞白,就像骷髅鬼一样蒋玲锐利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点头道:“好像真是个高手,只是看不出武功到底有多高。”
众人站在船边,向下一看,只见上官义浮在海面,紧紧地抓着李大兴,李大兴看起来似乎受伤了,鲜血不断地涌出。船员和乘警们立刻动手,将两人拉上来,拉上来后,张爱德医生连忙对李大兴进行抢救治疗。
上官义看人没事了,便一言不语地走开。这时,郑礼追了上去,笑着说:“你好,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否则我们又要背上一条人命”
戚名祥也走了过去,感激地说:“对啊,真是多谢你了如果像你这样的人多一点,这次也就不会这么惨了。”
上官义板着脸,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冷冷地说:“我这点,杯水车薪而已,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何无为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个家伙是喜怒全形于色,恐怕容易吃亏啊。”
蒋玲白了他一眼,说:“人家这叫真性情,你们这种人就是这样,自己有病,却嘲笑别人的健康。”
何无为无奈地说:“好好好,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你们都健康,都最健康了,长命百岁,万年不朽。”
蒋玲听罢,心中刺痛了一下,眼圈微红,低头不语。何无为愣了愣,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好像没有啊难道是迷眼了”
蒋玲白了他一眼,说:“没错,我就是迷眼了。”
何无为说:“得了吧,少蒙我,看你这大眼睛瞪得和大玻璃球子似的,迷眼才怪呢。”
蒋玲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就不能多一点文雅的词汇么这比喻真是真是通俗。”
两人正说着,忽然,何无为愣了愣,向四周扫视了几眼,诧异地说:“蒋玲,你看,那个杜行威是不是不见了”
蒋玲吃了一惊,看了看周围,心中顿生寒意,说:“还真是,他去哪里了”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答案,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好,上官义”
接着,两人悄悄地离开甲板,顺着水迹的方向,进入船舱,快步疾行。由于很多电路都被破坏了,船舱内仅有少数灯亮着,曲折蜿蜒的走廊变得幽暗深邃。
特别是上官义走的那个方向,几乎全黑了,微弱的灯光时亮时灭,就好像鬼火一般,映出奇形怪状的黑影,仿佛鬼魂乱舞,整个走廊里到处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蒋玲觉得有些瘆得慌,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向里走。这时,何无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别害怕,有我在呢。”
蒋玲抬头看了看何无为,微微笑了笑,轻轻点点头。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不知为什么,她面前的这个江湖骗子,总是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仿佛风雨飘摇的扁舟驶入安全的港湾。
何无为一马当先,硬着头皮走在前头。其实,他心里的害怕一点也不少于蒋玲,甚至还更多一些面对着阴森的黑暗,他平时胡扯八道的那些妖魔鬼怪似乎全都出现在眼前,他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浑身的神经都绷起来了
蒋玲慧眼如炬,很快便看出了何无为心中的胆怯,不禁感觉十分好笑,心道:傻蛋,看你还能撑多久
两人快步如飞,走了没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他们心知不妙,循声疾速飞奔,很快便看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两条黑影正在迅猛地搏斗,招数凌厉,出手如电,每一式都直逼对方要害两人悄悄地逼近,仔细一看,果然是上官义和杜行威
只见杜行威招招狠辣,出其不意,仿佛攻于九天之上,虽然身体不算壮实,但拳脚却迅猛无比。上官义则是一板一眼,有攻有守,打得非常稳健,一招一式都体现出深厚的功夫底子。
两人过了十几招后,杜行威忽然使出一记扫踢,上官义立刻低头俯身闪避,谁知杜行威却突然变招,猛地曲腿,实打实地踹中上官义的右肩
上官义踉跄着退了几步,勉强站稳脚跟。可这时,杜行威右腿猛地向下用力,腰部一扭,整个身体凌空腾起,左脚凌厉地踢向上官义的下颚
这时,何无为抄起一个板凳,狠狠地向杜行威的背部砸去,杜行威骤然受袭,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滚了好几圈,踉跄着仓皇逃窜。
看到杜行威被打跑了,何无为与蒋玲对视一眼,也连忙退开了,只留下上官义一个人在那里,一头雾水地看着四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