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祝带着九位兄弟躲进了田野间的一堆草垛中,低声商讨应对的对策。
“如果他们此次并未发现我们,他们便有可能认为我们早在他们觉察前就离开了,那么我们现在只需要找个地方躲些日子,等风声一过再出来便是。”吴标说。
李大能点头表示同意。
白玉刚则摇头,道:“可是躲到哪里去呢他们连深山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城镇自然更不会放松了。”
吴标说:“实在不行就像现在这样边逃边躲,跟他们玩捉迷藏。”
“不,这样太危险了。”沈祝忙说。
众人便都看向沈祝。
沈祝低声道:“他们现在主要在地面上搜寻我们,然而我们可以离开地面躲起来,比如躲到屋顶上。”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如果要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有住人的房屋的屋顶是断不能躲的,于是他们连夜往郊外去找。
最终,他们决定躲在依莲村一座旧寺庙的屋顶上。
这座寺庙已经废弃多年了,不过寺庙里头的那几尊佛像依旧还在,每逢初一十五时还会有些邻近的村民前来烧香拜祭,所以当他们去到时发现神龛前还放有几碟水果和糖果。
这正好可以作为他们的粮食,于是他们将它们带上了屋顶。
为防引人注意,他们分五组趴在不同的位置,如此,又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看四周的情况。
屋顶是斜体结构的,为了不使身体往下滑,他们在双脚的脚底设置了可以搁脚的东西。为了不让远山的人看见他们,他们穿了跟瓦的颜色相近的服装,并且长时间保持一动不动地躺着。
躺太久了其实挺累的,何况屋顶并不平滑,躺上去之后并不舒服,因此他们每躺一个多时辰就得用手来揉全身,否则全身都疼。
“以前,连夜追查他们时不知多盼望着能睡个好觉,现在有时间睡了却又巴不得能到处去走走,人生果然怎么样都不会满足的啊。”李大能感慨道。
众人失笑。
沈祝说:“你不妨这么想以前我从没有机会和心情好好地看看白昼的天空和黑夜的夜空,现在终于有机会看了。”
“对对对,就应该这么想。”吴标附和道。
众人便仰望着天空,细看每一寸光阴流逝后天空的颜色变化,细看每一朵白云在天空中的变化,细看日出日落,月华星烁。日复一日,时光流转,他们竟慢慢地从中寻到了味道,开始喜欢这看似无所事事的观天日子来了。
相比他们的闲适,令王赵腾和他的党羽们这些天却焦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既然全城找过了都没找着朝廷派来的密探,令王他们便不免要怀疑这些密探早在皇上写信来之前就离开了,那么,如果按照这个推测来往下分析的话皇上那边就肯定是已经知道令王养私兵的事了。
藩王养私兵并非罕见之事,先皇在位时就有两位藩王这么做过的,那时其中一位立即亲自返京去认罪,先皇念其醒悟得早,态度也好,故没有判他死罪,只贬他全家为庶民发配边疆罢了。另一位则不仅不肯认罪,还找各种理由替自己开脱,先皇大怒,立即判他死罪。
如果按照先皇的性情,令王赵腾只要肯亲自返京去认错,并将私兵交出,兴许能免去死罪,但今上的性情
gu903();众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