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是谁派出的人,但他们的目标却是明确的,那就是除掉塞因·霍尔
橙色的进度停在了16.66%,没有变成绿色,说明还没满,但也只差那0.0066了,非常少。
可惜塞因·霍尔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五王子
谢汐不敢深想。
此时还在凌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兰德尔却毫无睡意,他下床,披了件外套。
他不睡,谢汐也不敢出去,只能躲在屏风后,生怕被发现。
也不知兰德尔在想什么,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叉烧包汇报信息道:五王子在穿毛啊,是穿衣服啦!
谢汐没法出声,叉烧包猜测: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这大半夜的,他要去哪儿?
兰德尔穿好了衣服,推门而出,谢汐等了会儿后也跟了出去。
他隐隐猜到了,可当看到兰德尔去了侍卫处时,心里仍是五味杂陈。
兰德尔是做了那样的梦,心里不安稳,所以想来看看塞因·霍尔吧。
可惜
谢汐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
兰德尔站在侍卫处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没进去,似乎是不愿扰人清梦。
可他也没离开,站在那儿,像是要守到天亮。
谢汐这颗心啊,像塞了一盘切成片的苦瓜。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从暗处走了过来。
谢汐一眼就看清楚了那轮廓——是六王子。
叉烧包帮他爸来了句:扎心了!
谢汐简直待不下去了。
五王子一眼看到了六王子,他危机感很强:这么早六弟来这做什么?
六王子形容狼狈,神色恍惚,根本没听到五王子的声音。
五王子见他径直走向塞因·霍尔的寝居,不满道:他还在睡觉,你不要去吵醒他!
六王子却像是什么都不见了,他面色苍白,一双异色瞳孔像是失了明一般,再无半点儿光彩。
五王子心一悸,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六王子看都没看他,径直去推门。
五王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塞因还在睡觉,你这么早来吵他做什么!
这名字像钝刀一样,碾磨着西里斯的心,他手颤抖着,声音低哑:塞因
兰德尔拧眉道: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西里斯茫然转头,看向兰德尔:塞因
兰德尔五脏六腑齐齐揪起,梦中的恐惧长了翅膀,飞到了现实中:塞因怎么了!
他死了。西里斯开口,神魂都被抽走了。
兰德尔瞳孔猛缩,握着西里斯的手腕的手青筋暴起:你在说什么!
西里斯大睁着眼,唇瓣几乎透明:塞因死了,塞因·霍尔
住口!兰德尔愤怒道,塞因心地善良,对你多有照顾,你怎能这样咒他!
西里斯听着这句话,想到了自己得到的仅有的那些温暖,整个人都僵直了。
兰德尔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藏着巨大的不安,他声音也在轻颤着:这个点他肯定还在睡觉说着他终于推开了门,看到了简陋空荡的寝居。
西里斯看都没看,只一动不动地站着。
兰德尔脸色白了白,还在强说道:他他肯定是值夜班,还、还没回来。
西里斯低声道:他回不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兰德尔怒急,一拳打向西里斯。
西里斯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一拳,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塞因、塞因怎么会不可能!兰德尔不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他还想请他去看音乐会,他还做了、做了他们结婚的梦,怎么、怎么可能
西里斯用着毫无波动的声音说着:他跟我去岸上了,他去后备仓找东西船爆炸了,他死了。
这是在说给兰德尔听,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兰德尔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脑中一片混乱。
西里斯空洞着双目道:对不起
兰德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目呲欲裂:你说什么?他跟你去岸上了?你为什么要带他上岸?他只是一个小人鱼,他怎么受得了岸上的空气!
西里斯毫无生气,任由他这样死死抓着。
兰德尔却松开了他: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塞因不会死,他绝对不可能死,我都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兰德尔脚步踉跄地离开,西里斯在原地僵了很久,终于慢慢走进了塞因·霍尔的寝居。
他坐在他的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叉烧包哭成了一只傻猫,一个劲围着六王子飞:他好可怜,他真的好可怜。
谢汐也快心疼死了。
不管是六王子还是五王子,他都看得心疼极了。
倒不是那样的感情,只是看到朋友这样痛苦,心里也很难受。
他忍不住迁怒X,要不是他设计了这样的破世界,这俩人怎就至于受这样的罪?
转念又想到这是X的一缕意识,又不知该不该心疼这脸自己都不放过的傻叉。
江斜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红绿共长天一色了,一会儿+1,一会儿-1,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是人生了。
谢汐心里愧疚,陪着六王子待了好一会儿。
六王子是连夜赶回来的,那样的距离,他这样游回来,肯定是累到极点了。
他身体一歪,倒在了塞因·霍尔的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海底没有泪水,可那轻颤的睫毛,比嚎啕大哭还招人心疼。
谢汐轻叹口气,使用了入梦术。
任务进度早就满了,他只是想安慰一下西里斯。
【入梦术使用成功,已进入西里斯·亚特兰蒂斯的梦境。】
谢汐睁开眼,感觉到了一阵热浪冲天。
西里斯梦到的仍是在岸上的事。
谢汐心情复杂,并不想让西里斯永远沦陷在这无解的梦魇中。
西里斯。他唤他的名字,
梦里的西里斯也没了笑颜,他看着他,平静得让人心惊。
谢汐上前拥住他,温声道:别这样,我希望你能开心地活下去。
他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西里斯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用力抱住谢汐,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勒入骨髓。
谢汐轻叹道:答应我,好好
对不起。西里斯的声音沙哑又艰涩。
谢汐一怔。
西里斯的泪水落在他的脖颈上,像冰一样刺骨,他的声音更是如寒冬腊月的冷风一样森寒:是我的无能害死了你,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不配拥有你。
塞因。西里斯冰冷的唇落在他耳畔,声音温柔至极,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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