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谢汐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下:永生永世,谢汐都想和江斜在一起。

江斜闭上了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料理完江斜的后事,谢汐也一睡不醒。

他们相伴六十余年,始终恩爱如初,将最初的最美的最浪漫的誓言贯彻终身。

谢汐从睡眠舱中醒来时还在没法回过神。

这是一场梦,却又是无比真实的一场梦。

他和江斜都输给了这个游戏。

梦想成真。

美好到让你不愿醒来。

他们真正死在了这个游戏中,之所以又睁开眼,是因为开启游戏场时得到的那个特权——致命伤免疫。

这个特权被他们用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游戏其实是生存率最低的,几乎无人生还。

第106章开放世界31┃一场梦,两个人的真实

来到中央的都是被放弃的人,之前的人生或多或少都留有遗憾,说是与原世界毫不相干了,可这种不相干是无奈的、是不得不放下的,又怎么会甘心?

这个梦想成真结合玩家的真实经历给出他最渴望最想要最无法拒绝的梦境。

哪里醒的过来?

即便能看透这是个梦,又哪有醒来的勇气?

面对灾难与逆境,很多人都能强撑过去,可面对心心念念的美好,谁又拒绝得了?

拼尽一切活着,图的到底是什么?

真有这样的一场梦,醒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残酷与美丽并排在一起,即便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恐怕也会选择后者。

谢汐知道江斜就在旁边,可是他却不敢看他。

梦太真实了,长达六十多年的厮守扎根在他的灵魂里,长出了一片繁华。

这个男人自信、热情,至死不渝地深爱着他,就连他的一大堆胡话都全是温柔与眷恋。

他的爱、他的好、他的一颗心,谢汐都看得明明白白。

在梦里时常觉得一切美好到不真实。

回到现实中竟也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因为太过美好,美好到自己不配拥有。

生生世世江斜低语,是在自言自语,可那语调里的温柔像裹满糖浆的糖葫芦,很甜却又带着微微的酸。

谢汐终于还是没忍住,转头看向他。

江斜一直在看着他,和梦中一般无二,用着直白的爱与深情,把他整个人都裹进了心里。

谢汐心猛地一跳,别开了视线。

他胸腔里一片温暖,手指都在微微颤着,可是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醒来后的现实。

他甚至无比荒唐地想着:倘若没有致命伤免疫,也没什么不好。

——真正死去,那就是毋庸置疑的现实了。

江斜从睡眠舱中走出来,很平常地问谢汐:你来中央前,被退学了?

老司机不愧是老司机,做了这样的美梦也没有得意忘形,反而精准地选了个最棒的切入点。

一个能让谢汐从梦中醒来,直面现实的切入点。

而且自然而然,能够缓解谢汐的不自在。

谢汐明显愣了下,脑中的乱七八糟散了不少,他轻声道:嗯当时我在酒吧也遇到了那事,后来是领班赶来,让我提前回家,我那时就升起了辞职的念头,之后孙穆青刚好找我帮忙做事,我就去了

这是没有江斜的过去。

谢汐同样遇到了王青树的骚扰,他甚至还喝了半晚酒,但他死命反抗和大叫,最终喊来了领班,轻烟酒吧很注重格调,哪里会让这种事发生,领班毫不客气地赶走了王青树,安抚了谢汐。

因为怕谢汐闹,领班给了谢汐一定的补偿且结清了工资。

谢汐也没法在那里做下去,于是就顺势离职。

他怕了酒吧这种地方,也怕了把脸露出来,所以过得更加谨小慎微,孙穆青找他帮忙,他立马就去了。

那时候谢汐的专业能力很弱,只能做些很简单的数据整理,根本不知道核心框架是什么。

孙穆青大概是赚到了钱,给谢汐的钱不少。

谢汐正是缺钱的时候,当时对孙穆青真的是感激不尽。

后来

江斜很是心疼道:那人渣把事都推到你身上了?

谢汐摇摇头,说道:我发现了他在做什么,把他给告了。

江斜微怔,旋即又畅然:是的,这的确是小朋友会做的事。

谢汐虽然不懂,但做久了也发现了猫腻,他起初不相信师兄会做违法犯罪的事,但搜集到的证据像雪花一样密密麻麻,容不得谢汐不信。

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孙穆青自认已经把谢汐拖下水,所以没怎么瞒着谢汐。

谢汐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失望,他终于确定了孙穆青正在做的事,义无反顾地举报了他。

没错,现实世界中,是谢汐告了孙穆青。

孙穆青被抓,谢汐因为举报有功免了刑罚,却避免不了被退学。

当时的事闹得很大,谢汐本来就没有朋友,一个人活得形影单只,少不了被人揣测。

很多人都不信他是不知情,只以为他和孙穆青利益分配不均才翻脸举报了他。

谢汐无力去解释,更何况他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帮凶,一个愚蠢的从犯。

谢汐从此大门不出,靠着代练维持生计。

直到谢素怀孕,他们母子彻底放弃了彼此,他才来到了中央。

这就是现实,和美丽的梦相比,短暂且残酷。

其实这些事谢汐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无论他在不在中央,无论他走过多少世界,这件事带给他的伤痕都是无法磨灭的。

可现在他说出来了。大概是因为那个梦。

明知道是梦,可也淡化了心底的痕迹,让无法回忆的过去变得可以面对。

尤其是江斜给了他太多无法言语的温暖,冲淡了残酷的现实。

谢汐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都轻快多了。

他从睡眠舱中出来,轻声道:这个游戏真难,毫无过关的头绪。

他看向江斜,问道,老师有遇到过这种游戏吗?

他很自然而然地用了这个称呼,没办法,叫了六十多年,脑子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江斜心里一甜,用说话来让自己保持冷静:也不是没有头绪,这种游戏只要意识到是梦,就可以醒过来。

谢汐道:即便知道是梦,也不想醒来吧。

没有的全得到了,渴望的全拥抱了,哪怕知道是梦,又怎么愿意相信?

游戏中他们多次探讨过梦的话题,但俩人都避开了,不愿相信这不是现实。

江斜道:我以前遇到挺多次这种游戏,都很快醒过来了。

谢汐微怔,看向他:可是这次

江斜笑了下,慢慢说道:如果一个人做这样的梦,是很假的,你会发现得到了梦想中的东西,心里也是空落落。那种失望只会加重寂寞。

谢汐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