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应下,很快就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喝红茶,整个总统府都习惯性地给他准备红茶。
谢汐自己对这些茶饮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所以这是世界设定的自己喜欢喝红茶?这位前总统也喜欢,有关系吗?
别怪谢汐多想,实在是前情提要看多了,自己都能脑补出常规套路了。
他俩以前别是一对吧?因为理性的谢汐不懂爱,所以江斜负气离开了?
嗯谢汐品了品,总觉得这很有魂意们的特色。
李秘术亲自端着两杯红茶和一些小点心过来,他往日里很笔挺的一人,毕竟年纪轻轻就成为总统秘书,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腰板想不直都不行。
可此时李宿却目不斜视,谨小慎微得很,放下茶点后,低声道:总统先生,江先生,请用茶,有什么需要的请告诉我。
江斜应了声:嗯。
毫不夸张地说,谢汐在李秘书的额头上看到了一层薄汗。
至于吗!谢汐觉得自己这秘书贼没出息。
李宿又看向谢汐,谢汐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李秘书一愣,眼角偷偷瞥了眼江斜后,又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好的。
他恍然了,谢汐还懵懂着——你恍然个什么?
李宿走了,江斜端起红茶,轻啜了一口道:还是首都星的红茶味道好。
谢汐再接再厉道:那您就回来吧。
江斜向后靠了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话题似乎又绕回来了,谢汐道:眼下正是最危机的时候,宇宙崩塌,整个文明都会消亡。
江斜一如既往的冷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谢汐道:这可是灭顶之灾,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
江斜道:只是宇宙毁灭,和世界有什么关系?
他这一句反问把谢汐给问住了。
见到谢汐这呆愣的模样,江斜似是轻叹口气,声音和缓了许多:好好想一下,你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谢汐快速道:整个合众国。
江斜问他:你爱他吗?
因为语言的关系,谢汐听懂了是他而非它。
谢汐道:当然,我身为合众国的总统,爱着所有公民和这个国家。
江斜摇头道:这只是责任。
谢汐道:责任不是爱吗!
江斜没出声,他看着谢汐,眼睛不眨地看着。
半晌他笑了,嘴角溢出的笑容是冷淡和无奈:果然不该强求。
谢汐:
江斜神色淡了下来,红茶也基本没动,他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谢汐哪能放他走,他急中生智,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懂?
江斜拿衣服的手一顿,低声反问:那么,你爱我吗?
谢汐被他问得一怔,这要怎么回答?说爱的话是不是太草率?说不爱的话,嗯他是不是到宇宙毁灭都别想见到江斜了?
这哪是爱不爱的问题?这是死不死的问题啊!
谢汐咬牙道:同样是理性,您就懂吗?
江斜站直身,垂眸看他。
谢汐感觉到了直冒冷汗的压迫感,他硬撑着抬头道:您要是懂的话,就教教我不行吗
这话应该保险吧?至少能把人留下?
江斜:你想学?
谢汐以为自己终于摸对了路子,说道:想!
谁知江斜的声音越发没有起伏了:你还是不要学了。
谢汐一愣,追问道:为什么?
江斜平静道:我已经教过你了。
谢汐:坏了。
所以,江斜道:别去学了,我不希望别人教会你。
谢汐真是有苦难言,他哪知道自己已经学过了,更何况他真的懂什么是爱,还和他厮守了六十多年呢!
眼瞅着人要走,谢汐几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明天。
江斜微怔,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谢汐强压住想要把手缩回来的欲望,认真道:明天我们约会吧。
江斜慢慢看向他:嗯?
谢汐反正是不能这样放他走的:懂不懂,不是言语能说明白,我们相处一天试试行吗?
江斜看着他: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谢汐执拗道:总之明天我会在这里等您。
江斜眼睛微眯。
谢汐道:您可以不来,但我一定会等。
江斜穿上了外头,深灰色的眸子里一片冷漠:你不懂感情,但在利用感情这件事上,倒是驾轻就熟。
谢汐:利用个鬼啊,明明是爱你的!
江斜走了,谢汐坐在沙发里,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沁出了一片薄汗。
气势真的惊人。
一个对他死心的江斜,陌生得让他心惊。
第二天,谢汐自然是早早等在这里。
他有那么一丢丢紧张,怕江斜不来,还好再怎么对他死心,江斜也还是江斜。
大约九点钟,江斜来了。
谢汐蹭地站起来。
江斜道:今天,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谢汐松口气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江斜掀起眼皮看他: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包括去极点。
谢汐拧眉打断他的话:我是来和你约会的。
江斜盯着他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做好总统的本分,我可以帮你。
谢汐执拗道:我今天就只想和您约会!
江斜不出声了,沉默地看着他。
谢汐才不怕,拯救世界什么的前提是得拯救魂意。
虽然没找到崩坏的神,但崩坏的魂意也不能放着不管!
好半晌,江斜道:好,听你的。
谢汐松口气道:我定了电影票,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江斜似乎笑了下,声音却奇迹般地温柔下来:行。
一个单字的音节,却因为那淡淡的似乎满是无可奈何的笑意而变得极为动听,仿佛无数的情感都挤在一起,因为字太小,快要装不下了。
谢汐心一颤,竟有些不敢看他。
今天的行程,谢汐是仔细规划过的,他甚至还订了一本畅销书,连夜翻完,做足了攻略。
正常情况下,谢汐当然不需要什么恋爱书来指导,他那六十年里可没少和江斜约会,虽然大多是江斜主导的,可他也有十足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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