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玫瑰的何如歌抬头看向席先生,虽然席先生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何如歌却觉得这次对方的蓝眸里藏着一丝不开心。

怎么好端端的,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想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席归璨:那个小崽子又双叒叕给我老婆送玫瑰了

席归璨:生气!

☆、133军装玫瑰

小心被扎到手。席先生淡淡地说。

那只大刺猬闻言小声地啾啾啾叫了起来,好像在为自己辩解。何如歌第一次听到刺猬的叫声,觉得有些新奇,我知道你不会弄伤我的。他对大刺猬安抚道。

哄好了大刺猬后,何如歌仰起头看向席先生,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席先生形状优美的下颌,还有像个小爱心的鼻孔。何如歌忘记在哪里看到过关于鼻子的描述,听说鼻孔这个角度看过去是竖长的,比起圆形或者扁扁的鼻孔来说,这种鼻子更美。

席先生的鼻孔就是竖长的,还没有鼻毛外露诶,我为什么要关注这个问题?

何如歌的情绪一激动,手就下意识地捏紧掌心的玫瑰,玫瑰上的刺扎进了何如歌的手中,有一点痛,但是不严重,一滴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血珠冒了出来。

原来小心扎手不光指的是大刺猬,还指玫瑰花。嗯,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知道席先生这算不算是乌鸦嘴?

何如歌不准备让席先生知道,他有一种预感,席先生看到他被扎到手一定会不高兴的。于是何如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换了一只手握住玫瑰。反正席先生比他高这么多,就算席先生后脑勺长了眼睛,对方也看不到他微微握拳的那只手掌心破了个小孔。

何如歌跟在席先生的脚边走,走着走着,眼前的大长腿忽然停了下来,何如歌还没来得及刹住车,只能直直撞向席先生的腿上,在何如歌以为自己要撞柱时,面前的男人快速蹲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动作之快,神情之自然,配合之巧妙,就像何如歌小朋友在投怀送抱,哦不,应该是乳燕投林。

席先生的怀抱总是硬邦邦的,因为男人穿了军装,军装上的褶子都是硬的。鼻子结结实实撞在席先生的胸口,胸口上一枚虎头徽章的金属味萦绕在鼻尖。何如歌捂住鼻子,被席先生抱了起来。

把手给我看。席先生的声音有一股无法质疑的,独属于上位者发号施令的语气。

其实何如歌一直好奇席先生的职业是什么,他给文里的触手怪男主在地球的职业是画家和写手,席先生的气势和这两个职业格格不入。

席先生是军人吗?为什么一直穿着像cos服一样的军装?这套军装感觉好贵,特别是星星肩章,虽然何如歌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材质,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超贵。

在思绪飘散时,何如歌下意识听从席先生的话,把两只手都摊开给席先生看,被玫瑰刺扎到的小孔早已经流血了,不仔细看的话,轻易就能把那个小红点忽略过去。

然而席先生可能是位显微镜先生。

蓝眸凝视了许久,久到时间都好似暂停下来,席先生才张开紧抿的唇,把玫瑰给我。

何如歌赶紧把玫瑰递给席先生。

他坐在席先生的手臂上,看着席先生三下五除二把玫瑰刺拔光,他看着男人的侧颜,高挺的鼻子,苍白英俊的面容配上红玫瑰,像中世纪的贵族。

拿着。席先生将拔光刺的玫瑰递给他,并且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刺猬,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把刺猬身上的刺通通拔光,吓得那只大刺猬咻得跑进房间里。

何如歌接住玫瑰,他忽然觉得有一点点的开心,莫名其妙的开心。他将玫瑰花插进席先生胸前的口袋里,席先生来帮我保管吧。

席先生怔愣片刻,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前的那朵玫瑰上,碰巧口袋在左胸口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席先生捂住心的位置,指缝间开出了一朵玫瑰。

从漆黑军装、漆黑手套里开出的红玫瑰。

好。薄唇微张,席先生答应了他。

这时一位穿着粉色纱裙的女老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那位女老师长得水灵灵的,戴着粉色美瞳,染了粉色头发,是一个很少女心的女老师。

那位女老师看到他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小、小何老!她捂住嘴,像是在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如歌小朋友,我是这里的老师水惜蕊,你可以叫我小水老师,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的女高音做一个幼教老师实在可惜了。何如歌默默地想。

我可以抱抱你吗?水惜蕊的表情向往又期待。

何如歌有些为难,虽然他现在是小朋友,可也不是三四岁的小朋友,这个女老师抱着他可能会有些费力,毕竟不是谁都像席先生那样力大无穷的。再加上他只是身体变小了,心理年龄可能比这位小水老师要大。

他实在不好意思让这位俏生生的小水老师来抱他,就在何如歌思考要怎么委婉拒绝时,席先生就已经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不可以。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对他动手动脚。声音冷硬,不容反驳。

那位小水老师瞬间闭上嘴,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怂地说:好。

何如歌忽然发现席先生这样也挺好的,他转过头看向席先生,席先生,我要自己走进教室。被抱着进教室的小朋友肯定会给同学竖立娇气的形象,何如歌可是要做全班最成熟独立自主的小朋友。

猝不及防也被剥夺了抱何如歌权利的席先生依依不舍地把何如歌放下,和水惜蕊有着如出一辙的失落。

何如歌并没有看到两个大人的失落,毕竟他们身高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总是抬头脖子也很酸的。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好书包肩带,在水惜蕊的带领下迈进教室。

教室门打开的那一刻,何如歌迈出的小脚犹犹豫豫又收了回来,他转头看向席先生,小声问道:我们是走错教室了吗?不然怎么解释动物园一样的教室。何如歌粗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头小黑熊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只树懒慢吞吞地翘起唇角。

背着托马斯书包的小恋人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席归璨时,席归璨的心好像被湿润的黑眸取下了一个魔咒,看一眼就会被可爱到的魔咒。

席归璨的指尖微动,他想要去捏捏恋人的小脸蛋,可是又怕会被扣好感度。他摘下手套,退而求其次去摸头发,男人像触碰什么珍稀物品一样摸了摸何如歌的头。细软的发质,摸起来很舒服,席归璨忽然明白为什么何如歌以前总是很喜欢摸他的兽型。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席归璨必须要弯下腰来摸头,额前的一缕微卷碎发垂了下来,遮住凌冽的眉眼,没有走错。

席先生弯腰牵着何如歌小朋友的手,领着对方走进教室。

何如歌一进教室就被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围观了,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其实他自己才是动物园里珍稀物种,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成群结队地围观。

教室里鸡飞狗跳,两只走地鸡撒开脚丫子向何如歌冲来,用被突然出现的席先生吓退,他们发出受惊的咕咕咕叫声,跳到小黑熊的头上乖成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