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关注他喜欢吃什么,我是在关注他讨厌吃什么,饕餮给自己找好理由后神清气爽,开始动手准备何如歌最讨厌的食物。

他了解席归璨,知道席归璨现在肯定不会真心实意去重建养殖场,不过这不要紧,他的手里还捏着席归璨的软肋。他倒要看看,这个地球人宠物在席归璨的心中份量有多大。

于是等何如歌出来后,就看到了两支营养液,一只加了红艳艳的辣椒,一只加了酒精,问何如歌是怎么看出来的——刺鼻的酒味都要盖住了辣椒味了!

你想要哪支?饕餮问道。

何如歌:

飞船上你什么怎么搞到辣椒和酒精的?!这一点都不科学!

何如歌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准备绕过饕餮呆在角落里静静。然而他命运的后脖颈被饕餮抓住,那个死变态幽幽道:如果不选的话,我就把两支都灌进你的嘴里。

何如歌:

cnm你听到没有?!cnm!cnm!cnm!

何如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防止自己怒火攻心当场气晕。既然一定要选,那就选一个最能接受的。

加了酒精的那支营养液看起来和加伏特一样,何如歌酒量很差,一杯倒,要是让他喝完这支营养液,他估计会耍酒疯或者直接喝晕过去。

这样不行。

加了辣椒的那份虽然很辣喉咙,可是脑子不会辣傻。辣只是一时的,肯定没有喝酒喝醉了的后遗症大。两者权衡过利弊后,何如歌板着小脸道:我要加辣的。

饕餮将红艳艳的营养液递到何如歌面前,在何如歌的小手快碰到时,忽然把营养液举高过头顶,并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何如歌,贱兮兮道:既然你选择了加辣的营养液,那我就只能给你酒味的营养液了。

充斥着刺鼻酒味的营养液怼到何如歌眼皮子底下,喝吧。饕餮命令道。

何如歌: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大傻逼啊啊啊!席先生你在哪里?!

终于看到何如歌崩溃的神情,饕餮再次启动摄像机器进行拍摄,快喝,不要逼我动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何如歌开始自我催眠,他忍辱负重地接过营养液,喝之前还想再抢救一下,我不会喝酒。

饕餮的黑眸充满恶意,他捏住何如歌的脸蛋,掐出了几个红印后,拉长语调慢悠悠道:那又怎样?

对啊,那又怎样。

他为什么要对这个傻逼反派说出这种示弱的话。这个人不是席先生,不是那个会为他亲自下厨,每天晚上给他念睡前故事,蹲下来给他寄鞋带的席先生。

不在意的人断了手臂,也比不上在意的人割破手指来得痛心。

这些时间来席先生对他毫无条件的宠溺,让何如歌开始觉得这些爱理所当然,以至于他忽略了每日席先生为他做的点点滴滴。

何如歌心里堵得慌,他伸手想要拍开饕餮的手,然而饕餮的力气大得惊人,就像是铁铸一般,何如歌这点力气只能算给对方挠痒痒。

席先生的力气肯定比这个傻逼反派还要大,然而席先生从来都不会用大力去伤害他,而是拥抱他。

他想席先生了何如歌低下头看着脚尖。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落泪了,穿越前的何如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哭包,他遇到再苦再艰难的境遇也不会去哭。

因为他知道自己哭出来没有人会看,所以这种哭是无意义的。可是现在的何如歌却被席先生越宠越幼稚,好像真的变成了何如歌小朋友。

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不用担心学业,更不用担心未来。

小型的摄像机器绕着何如歌打圈,何如歌一想到视频的另外一头,席先生会担忧地望着他时,他抿着唇忽然红了眼眶。

饕餮看着终于被自己欺负哭的地球人小宠物,心中有些许茫然。他明明之前很想看这个板着脸的地球人幼崽哭,可是当他真正快要哭出来时,饕餮心中却并没有很高兴。

何如歌气势汹汹从饕餮手中抢过营养液,眼一闭心一横,咕噜咕噜就把营养液喝下肚。

加了酒精的营养液灌入喉中,像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何如歌从喉咙到胃都是一片火辣辣。

一杯倒的何如歌变小后,酒量也跟着变小,如果说成年的何如歌是一杯倒,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口倒。

玻璃瓶从掌心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何如歌头晕目眩,看任何东西都只能看到重影,他摇摇晃晃站不稳,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饕餮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何如歌,然而当想到他的目的就是虐待何如歌后,黑发军官怔怔地收回了手,他的身体僵硬,好像一座石雕。

高浓度的酒精十分上头,何如歌的脸一会儿就变得通红,像嫩得可以掐出水的水蜜桃,哪怕狗啃的发型也不能掩饰何如歌的可爱。

何如歌捧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蛋,有些奇怪为什么眼里看到的一切在天旋地转,他茫茫然打了一个酒嗝,看到眼前出现的军靴和军裤。

在满是重影的世界里,上将的军服和元帅的军服区别不大。毕竟何如歌也不能数出肩章的星星到底有几颗,他看到的小星星自带重影,完美贴切了歌词: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何如歌情不自禁就唱了出来,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然而一旦唱歌时,稚气的声音就会变成人鱼独特的绝美嗓音。哪怕他并没有使用灵力,歌声依然美妙如天籁。

现实中的饕餮就曾迷恋过人鱼的天籁之音。

黑发军官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歌声,他缓缓地半蹲下来,望着醉醺醺的何如歌。

这个小醉鬼看到他后又打了一个酒嗝,没有继续唱歌,而是醉眼朦胧地望着他,傻乎乎地问:席先生,你怎么染头发了?

小孩子的声音软乎乎的,手也是软乎乎的。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扯了一下饕餮的头发,可能是喝醉了下手没轻没重,扯得饕餮头皮微痛。

他都要怀疑这个地球人是故意装醉了。可是那双湿润的黑眸没有半点恶意,像是被水洗过的夜空。

席先生,你能不能变出虎耳,让我摸摸?

饕餮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他没有虎耳这种东西,却有羊角,鬼使神差般他变出了羊角。

巨大的羊角将军帽顶了出去,黑发中冒出雪白的羊角,弯成蚊香的羊角放在饕餮的头上竟然诡异得和谐。

何如歌踮起脚尖摸了摸羊角,摇头晃脑地评价道:嗯,耳朵长大了,还变硬了

嘴里喷吐出热乎乎的酒气,并不让人讨厌的酒味。

羊角是没有触觉的,按理来说何如歌怎么摸,饕餮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是此刻他却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温度。

gu903();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很新奇,甚至还想要被继续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