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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 陈云深 2333 字 2023-09-18

赵秀茹也呆了,一百两银子,那是多少

自己哥哥定亲下聘,聘礼满打满的算,也不过才五十两银子。别人来家给自己说亲,从上河村的地主,到宋家集子上的富户,愿意出的聘礼,六十两银子也就顶了天了。

易峋竟然花了一百两买秦春娇一个秦春娇,值那么多钱

这人也是怪,要说秦春娇只是被卖的,一百两银子不过是身价钱,和聘礼怎么说也不是一回事。但是赵秀茹却忍不住的要去比较,搁自己,能值那么多钱吗显然是不能。

如此一来,她心底又不服气起来。那块碎花细棉布,在她眼里也没那么好看了。秦春娇进了京,身价就涨成了这样。这块布也是从京城布铺里裁的,所以也贵。赵秀茹现在厌恶起了一切从京城来的事物。

这种想法没什么道理,但她就是要这样想。

赵秀茹将那块棉布撂在炕上,噘嘴道:“我不要拿这布做衣裳了”

赵太太不知道女儿突然闹什么脾气,心疼的将棉布拿起来,看看没起皱,便锤了女儿一下,又问赵桐生道:“这峋哥儿打的什么主意,花这么多钱买个人家里发卖出来的女子。有这样多的钱财,他去镇上娶个好人家的姑娘不好么”

赵桐生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易峋能花一百两银子买秦春娇,手里必定是还有余钱的。他真没想到,易家如今竟然这么有钱。

自己家中的境况,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全家家底倒空了,怕也就能翻出来三四百两银子来。这个家境,在乡下已算是相当的殷实了。但和如今的易家一比,却显然不算什么了。

赵桐生脸上阴晴不定,端着大碗一口口的喝着水,心里盘算着。

下河村是杂姓村子,虽然姓赵的多,但到底不全是姓赵的说了算。自己这个里正,一来是接的父亲的班,二来也是这些年老赵家在村里经营的结果。

谁知道如今杀出来个姓易的,真是给他添堵。

乡下人认什么,无过就是有钱能干、办事公道。有钱就意味着能找门路,能去疏通城里那些衙门的方方面面,能干就是能去摆平十里八庄的纷争,能为村子谋来福利。一个村子,若是有个能干的里正,一年的皇粮国税都能省去好多。

易家这两年在村里起势很快,自老一辈起,到如今的这兄弟二人,都是处事公正,为人热诚之辈。村里别说那些杂姓人家,就连姓赵的,很多人都心向着他们。去年他还不将易家放在心上,只想着到底家底不厚,两个黄毛小子能成什么事。但眼下,他是不能这样想了。

有了声望,有了钱,就剩下把他老赵从里正的位子上掀翻下去了。

赵家当了两代里正,他还指望着儿子能来接班,难道就要断送在他这一代上了

赵桐生只觉得手心里出了些汗,今年打春选了自己的儿子,村里人就在背地里风言风语起来,他也全当没有听见。

赵秀茹又来拉扯赵桐生,赵桐生正在烦躁,张口斥道:“买秦春娇的又不是嶟哥儿,你慌什么”

赵太太冷眼旁观,忽然说道:“我瞧着,你们也别想得太好了。易峋能花一百两买秦春娇,那就是心里有她。但易家哥俩如今没分家,易峋花的也是家里的钱。他动了这么大一笔钱,嶟哥儿也没个话说。你们说说,他啥心思”

赵秀茹是懵了,不知道她娘在说什么。

赵桐生回过神来,有些迟疑道:“你是说,他们是想共妻”话才出口,他便否定了这个念头,说道:“这怎生会易家兄弟又不是没钱的山里穷汉,哪里能够做这种事”

所谓共妻,是说一家子兄弟,合娶一个媳妇。这媳妇就算全家的女人,轮着给一家子男人生娃。

这事时下是有的,但都是山沟里那些穷的叮当响的人家,才做这种打算。但凡家境略过得去的,谁肯和别人一个婆娘。

赵太太冷冷说道:“易家是有钱,但搁不住那兄弟俩都中意秦春娇。秦春娇是老大买回来的,但你能说得清楚这秦春娇是跟老大的,还是跟老二的横竖易家老两口都不在了,怎么样都是这兄弟俩说的算。人家关起门来的事,你就是里正,你管的着”

赵秀茹这算听明白了,合着她娘是说,秦春娇极有可能算是易家哥俩共同的媳妇这算什么荒唐事她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

她心里发慌,一骨碌就从炕上翻身下地。

赵太太瞧着,嘴里喊道:“你往哪儿去”

赵秀茹说道:“我问嶟哥去”

赵太太被这女儿气的脑仁儿疼,厉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姑娘家家,一天到晚的往单身汉子的屋里钻,成什么话何况,你是易家什么人你凭什么去问这事人家一句话就把你撅回来了”

赵秀茹扭着身子跺脚:“娘,你就要我这么干看着”

赵太太气的浑身打颤,向赵桐生骂道:“老赵,你这女儿,我不管了”

赵桐生阴沉着脸,说道:“你们放心,下河村是我当里正,就容不得这等荒唐事发生”

他心里盘算着,易嶟若肯给他当女婿,那万事皆休,他也不管秦春娇在易家到底算什么。但易嶟若是执意不答应,那也别怪他赵桐生容不下他们了。

易峋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秦春娇的消息,在村里风也似的传开了。

下河村人各自咋舌不已,暗叹这易峋是不是疯了,竟然花这么多钱买个村里出去的丫头

也有人说,这秦春娇竟然能值这么多钱,想必有些什么独到的好处。然而最多的,还是感叹易家有钱。

这消息传到林香莲耳朵里时,她正在家中养病。

那日河滩上她弄湿了鞋袜,回家就病倒了。

在家中躺了两日,她原本想着自己连着两日都没出来,易峋兴许会来瞧瞧。谁知,他连个脸都没露。

林母的“病”也未大好,身子正虚着,也不大能顾得上她。

她在病中,想喝口热水,也没人能给端来。

窗户纸发黄,已很有些旧了,边早已卷起,风能顺着缝隙直往屋里钻。她口干舌燥,身上又冷,两眼前金星乱冒。

正自病的迷迷糊糊,就听见外头自己母亲和人说话。

那人说道:“听秀茹说你们娘俩都病了,我就来瞧瞧。谁晓得莲丫头竟然病的这么重,你也不吱一声我给你们捎了些吃食,你弄给莲丫头吃。这肚里有了食,病就容易好了。”这声音爽脆,是赵太太口里出来的。

但听林母接口道:“多谢赵太太惦记着,还拿来这么些好东西,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赵太太笑的爽快:“一村子里的人,客气些啥你家孤儿寡母的,真真是可怜儿,我们家老赵也很记挂着你们。里正嘛,就要顾着一村子的人。”

林母虚应了一声,又连声叹息道:“可惜我们当家的走的早,不然也至于落到这田地。我们母女命不好,那也认了。我可惜没生个漂亮女儿就是有,我也干不出那卖女儿求富贵的事儿来”

赵太太嗐了一声:“你说那个做什么我瞧着香莲就很好,保不齐将来被哪家公子哥看上娶去当少奶奶,你还怕没福享”

gu903();林母笑了笑,忽然问道:“这老秦家丫头,当真是峋哥儿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