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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 陈云深 2326 字 2023-09-18

gu903();赵桐生背着手,慢慢走着,满心的不是滋味儿。

他和林婶儿也好了几年,露水夫妻当久了,情分总是有的。虽说昨夜恨她不识大局,坏了他的体面,但她如今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然而她为啥偏偏要吊死在自家的祠堂里这不是死都要给他找难看吗这个女人,真是个不省心的

林婶儿死了,没人知道她死前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是那场羞辱,让她没脸再活下去,也许是赵桐生的作为,让她气愤难平,甚至甘愿赌上一条性命,也要叫他难受。

她给赵桐生当了半辈子的姘头,却一辈子都进不了赵家的门,索性就吊死在赵家的祠堂上。这死后算不算赵家的鬼,是笔谁也说不清的糊涂账。

但人死债消,她死了,这阳世的帐也就留给活着人的去头疼了。

赵桐生使人将林婶儿的尸身抬到了林家,林香莲今日没有出摊,坐在屋中床上发怔。

昨夜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今儿一早,天都没亮,赵桐生就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也似的冲进了她家,质问林婶儿去了哪儿。

而后,她出门打探消息,才晓得原来是她娘和赵桐生的奸情被人撞破了。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不说赵桐生如何,倒只说她娘淫邪无耻,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勾搭有妇之夫。

这会儿,赵桐生就把她娘的尸体抬来了。

赵桐生见了她,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娘林黄氏,昨夜跑来勾搭我不成,纵火行凶,今又畏罪自杀。虽说她作奸犯科,但到底人已经死了,村里也就既往不咎,你把你娘的尸身给收敛了吧。”

林香莲木呆呆的看着赵桐生,这个和自己娘私相往来了半辈子的男人,这会儿摆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孔,说着狗屁倒灶的屁话

这,就是男人。她娘平日里说的,还真是半点错没有。

林香莲想着,竟也不觉得很难过,只是觉讽刺。她冷笑着,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赵桐生被她这样子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遮掩斥道:“这丫头,想必是因为她娘死了,疯了”

逼死了她娘,还想给她冠上一个疯了的恶名

就是杀一只鸡,那鸡死前还会抓绕两下,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废物

林香莲顿时泪流满面,一脸悲戚的向赵桐生说道:“桐生叔,这是咋的了,往常您那样照料我们娘俩,说孤儿寡母的可怜。这咋一夜的功夫,就这样了我娘守了半辈子的寡,从没和人飞过眼儿的,好端端的,平白无故咋会突然跑去勾搭人想必是有人不成,便逼死了我娘,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赵桐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当真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跟来的众人,听了林香莲的话,都私下议论纷纷。

原本大家伙对赵桐生那套说辞就不怎么信,别瞧眼下林婶儿这个下场,她这一二十年在村子里倒还是大伙眼里的正经人,面子功夫做的极到家,不然这对公母的破事也不会到了如今才事发。

一个平日里正经的寡妇,半夜跑到里正家脱光了勾引人,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纵火行凶这话,咋也说不通吧。

倒是林香莲的说辞,还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赵桐生双手捏的嘎嘎响,这小丫头片子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临到关头上,给他来了这一手

她虽没明说谁她娘,但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明摆着

这对母女,还真是藏毒的母蝎子,不留神就被蛰上一口

林香莲索性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嚷嚷着要去报官。

赵桐生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不能随意发作,这事儿处理不当,别说以后村子里,就是赵氏族里他都没法服众了。

当下,他只能耐着性子劝哄林香莲:“香莲丫头,这人已经去了,走的又不光彩,何苦再去报官的折腾。报了官,又要验尸又要查的,你不是让你母亲再丢二回脸人死为重,入土为安,何必要叫她那世里也不得安宁。”

林香莲顺势啜泣着:“我娘死了,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往后真不知道怎么办”

赵桐生心里雪亮,这妮子是要借她娘的事,赖上他们家然而眼下功夫,他也只能暂且安抚她,他说道:“丫头,别急了。咱都一个村儿的,相互照应都是该的。你放心,你娘的丧事,咱们帮着料理。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咱们大伙也不会看着不管。”

众人都没吭声,只凭赵桐生一个人说。

林香莲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这样,横竖她娘已经死了,再闹也闹不出朵花儿来。这么多人看着,能讹出赵桐生嘴里这番话,也是够了。

当下,她便哭哭啼啼说道:“那就一切仰仗桐生叔了。”

众人出了林家的屋子,心里都觉得这事儿荒诞可笑。

不论如何,赵桐生到底是把这件丑事给泯了,他来不及去上河村找他媳妇,而是吩咐几个村人买棺材纸钱,料理林婶儿的后事。

然而,这恶名还是传了出去。大伙谁都不信他那套说辞,甚而还有人嚼裹着里正关照完了当娘的,又关照人家女儿去了。

赵桐生气的要背过去,却毫无办法。他只是个里正,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秦春娇母女两个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家里干家务。

因为易峋不在家,秦春娇今天也没出摊,她在菜地里浇水,她娘刘氏喂猪。有村中的妇人来串门子,就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说给她们听。

林婶儿竟然死了,还死的那样不体面。

刘氏和秦春娇都有些面面相觑,那妇人捅了捅刘氏,压低声笑着道:“大嫂,这林家的面上看着干净,谁晓得背地里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半夜光着大屁股叫大伙堵个正着,也难怪她没脸活了。”

刘氏敦厚,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便说道:“这人都去了,就少说两句吧。”

那妇人讨了个没趣儿,她原本想着林家和秦春娇有过节,现如今易家是村里的大户,特特说这话来讨好巴结,谁知竟然碰了个软钉子。

待这妇人走了之后,刘氏便叹了口气:“这林家大嫂也真是的,守了半辈子,到这会儿弄出这种事来。她若守不得,索性改嫁不好定要勾搭人有妇之夫,还落个这样的下场。”说着,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向秦春娇说道:“你和她家香莲也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又是一个村的,她娘没了,你要不拿些东西去看看”

秦春娇正拿着瓢泼水,听了她娘的话,摇头淡淡说道:“她不会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她。”

刘氏只晓得自己闺女和林香莲对门做生意,并不清楚她们之前的过节,便说道:“这是咋的了你俩之前,不也挺好的说的也是,打从回来,只见你和董家的三丫头在一块了,再没见香莲来找过你。”

秦春娇站着发了会儿怔,才将之前林香莲怎么调唆刘二牛害她的事,一一讲了。

刘氏听说,也是呆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谁晓得骨子里竟然这样坏她到底为啥,为啥要这样害你”说着,她突然恼了,将手里的物件儿朝地下一摔,擦了擦手说道:“不成,我得去问问她。我姑娘到底怎么着她了,她竟然干这种事”

秦春娇见状,连忙拉着她娘,说道:“罢了,娘,都过去了。老天有眼呢,你瞧这些人有好下场吗刘二牛问了死罪,她林家日子也不好过,林婶儿因为那丑事死了,往后我看她在村里也难立足。”说着,顿了顿又道:“她家里正办丧事呢,您这样上门去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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