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拉着秦春娇的胳膊,就说想走。
秦春娇瞧她这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横竖天色也晚了,该回家去了,便笑着答应了。
起身,和黄玉竹一道,会着了董香儿,去了油坊。
当夜,秦春娇洗过了澡,走去跟易峋说话。
易峋正看账本,见她来,便合了上账册,将她抱在怀里,放在膝上。
秦春娇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下头一条葱白色纱裤,两只小脚蹬了绣花拖鞋,一摇一晃,光洁的脚背,雪白细腻,十个指头圆润可爱。
因是才洗过澡,昏黄的灯光下头,白净的脸上,肌肤吸饱了水,水嫩嫩的,泛着一丝嫩红,一头秀发只拿个钗子乱挽着,湿漉漉的,格外乌黑。
两个人悄声商议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刘氏出嫁那天的事。
成亲,女方家里除了乡间习俗和必有的礼节,其实不必多做什么。
何况,刘氏在这家不尴不尬的,什么都不预备,人也挑不出理来。然而易峋却还是按照世间该有的礼俗,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甚而还预备请了厨子,买了酒菜,摆上十几桌的流水席。
秦春娇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垂首浅笑着:“峋哥,谢谢你。”
她明白,易峋全是为了她。她母亲的颜面,也是她的颜面,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母亲是有家人爱护看重的。
易峋环着她的腰,柔软纤细的腰肢,握在掌心之中,滋味儿当真是不错。
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倩影,他莞尔:“这有什么,我早说过,你的母亲,我也当做自己的母亲。”说着,他忽而问起一件事来:“近来,二弟是不是和那个黄姑娘走的近了这段日子,她总时不时跑来找二弟,都是些针头线脑的小事。今晚上吃饭时,我看她瞧着二弟的眼神,也很不一般。喜欢,热烈的简直毫不掩饰,倒把二弟弄了个大红脸。”
这段日子的情形,秦春娇也是看在眼中,她点头说道:“那黄姑娘,人是不错的,聪明也能干,这些天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替我出了许多主意。但就是这性子野了点儿,像只小野猫似的,她爹黄大夫也不大能管得住她。要是嶟哥真的喜欢她,其实不错的。”
说着,她忽然眼眸一横,盯了易峋一眼,似笑似嗔道:“原来你吃饭的时候,尽看人家姑娘了。人家眼里热烈不热烈,你也瞧得出来。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明白易峋没有那种心思,但就是想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来逗他。
易峋看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眸光随着眼角那颗泪痣轻转,媚态横生,而那似笑还嗔又带着几分撩拨之意的神态,直搔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猛地一酥,身躯也热了起来。
他搂紧了怀里娇软的身子,将她往床上一抛,自己也压了上去,低喘且粗哑的说道:“她野不野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野不野我不想吃锅里的,现在就来吃碗里的”
秦春娇咿呀了两声,感觉到他正灼热的磨蹭着自己,她喘息着:“你又来了,我洗过澡了,别”
易峋一面剥她的衣裳,一面说:“那再洗就是了。”
秦春娇心神迷醉,但还是留着一丝清醒,她按住了易峋作乱的手,说道:“峋哥,不闹了,娘娘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她,我还要回那边去。”
易峋听见这一声,再怎么不愿,也还是放了手。
秦春娇爬了起来,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见他满脸不悦的样子,便又趴在了他背上,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呵气道:“峋哥,别急啊。金钗子掉井里,是你的总是你的。”
她喜欢这样逗他,看着他干着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的心就甜的像蜜一样。
只有她能这样逗他,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急躁失控却又无奈,失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镇定。
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只有她可以。
易峋恨得牙根发痒,他现在拿这个妮子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她撩他,却又不让他碰她,近来甚而连两人之间那约定好的、成亲之前的“呵痒痒”游戏也不让做了。
他抬首,漆黑的眸子顺着那精致美丽的下巴一路滑落下去。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搔了一下她优美的颈子惹得她轻喘了一声。
易峋淡淡说道:“春娇,你尽管使坏。等成了亲,我要一点一滴的全讨回来。”
秦春娇依旧笑得甜蜜,两只梨涡旋了起来,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
时日匆匆,转眼就是八月二十七了。
这日,是刘氏改嫁陈长青的大喜之日。
寡妇改嫁,原本只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件事,但改嫁的那方是朝廷命官,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第111章
八月末的天气,天亮渐晚,清晨甚而已有了几分凉意。
四更还不到的时候,秦春娇醒来,却见身侧竟然已经空了。
她慌忙起身穿衣,走到厨房一看,果然刘氏正在擀面烧水。
秦春娇连忙走上前去,说道:“娘,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下厨呢放着,我来。”
今儿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这话从女儿嘴里出来,还真有点奇怪。
刘氏掠了一下鬓边垂下的发丝,锅里腾起的雾气将她的脸蒸的有些红,她浅笑道:“又不是大姑娘头回出阁,哪来那么多讲究。这几天我看你们都累坏了,就没叫你起来。再过一会儿,天亮起来,客人就要来了,我先把面做上,免得一会儿忙不过来。”
乡下成亲,女方家里要做手擀面,招待来贺喜的宾客以及前来迎亲的男方家人吃,好求个长长远远的吉祥兆头。
原本,这是姑娘出阁的规矩,寡妇改嫁实在不必讲究。但陈长青是朝廷命官,重金下聘可见对这门亲事的看重,自然不肯马虎。而易峋与秦春娇,也不愿叫刘氏委屈,一切就还按照出嫁的规矩来。
秦春娇没答应,上前抢过擀面杖,说道:“娘,你回屋里去穿衣裳梳头,这儿都交给我。”
刘氏有几分无奈,却还是笑着答应了,转身回房去了。
这时候,易家那哥俩也陆续起床。
易峋走到了厨房里,看见秦春娇正拿着菜刀,一下下的切着面,小脸上全神贯注。
他上前说道:“起得这么早”
秦春娇回答:“还早,娘早起来了,这面一半是她擀的。”
易峋听她这口气略有几分冲,不由问道:“怎么,有心事”
秦春娇摇了摇头,说没有。
易峋只当她是为了刘氏的亲事担忧,便说道:“你安心,今天我去送嫁,一定把娘平安送到。”
送嫁,也是本朝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