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转而看向易峋,颔首说道:“你既要娶我女儿,也该喊我一声岳父了”
易峋神色不改,心底却有几分憋闷。
放在女人们的眼里,这或许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他是男人,他很清楚男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较劲儿。
陈长青,摆明就是想压他一头。他的眼光里,带着一丝丝的得意。
刘氏作了他的妻子,春娇也成了他的女儿,那自己理所当然就是他的晚辈。这本没有什么,但易峋却总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平白挤了进来,把人都占了去。
然而,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会让秦春娇难堪。
敛下了眸子,他道了一声:“岳父大人。”
听听这声音,不情不愿的,但他总是低头了。
陈长青唇边微微一扯,扬起了一抹那母女俩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总算是服软听话了。他就是要叫这小子知道,春娇从今往后是他的女儿了,别以为她没有娘家,娶了她就可以胡作非为。
正当此时,刘氏想和女儿私下说几句话,便说道:“春娇,咱们到屋里去,我有些话跟你说。”
秦春娇答应了一声,这娘俩便起来往屋里去了,留下几个男人在堂上说话。
刘氏拉着秦春娇进了屋,关上门板,娘俩就在床边坐了。
刘氏先开口问道:“春娇,你刚才为啥不肯喊他爹你是不是,是不是不高兴娘改嫁”
秦春娇摇了摇头,呆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娘,我没别的啥意思,突然管一个男人喊爹,我这心里怪别扭的。”
听她说了并不是心有芥蒂,刘氏这才放下心来,柔柔的一笑,又说道:“这样就好,你爹说了,你十一月出嫁,十月就先到城里住着,出嫁那天就从城里走。”
秦春娇倒是没有多想,脱口就道:“娘,不用了。我和峋哥其实没关系的,就是办个事。”
她话没说完,刘氏却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和易峋,其实亲事办不办都是可以的。
刘氏却不答应,说道:“这不成,你是有娘家的人,你爹这几日也会把你的身份给复了,往后你可再也不是什么奴婢丫头了。你得堂堂正正的嫁人,跟世间所有的姑娘一样。”
秦春娇听了这话,不知怎的,鼻子忽然酸了。
自小到大,秦老二都是她心底里的噩梦,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但在内心深处,她其实也一样的渴望能有父亲的疼爱。看着村里同岁的孩子,在父亲膝下撒娇受宠的样子,她其实是羡慕的。
然而,如今她也有了一个会疼爱呵护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别扭,但她心里是高兴的。
她不用什么都将就或者什么都自己安排好,父母会照顾她的。
秦春娇揉了揉眼睛,冲她娘一笑:“那就听爹娘的安排。”
母女两个说了几句话,秦春娇便问道:“娘,爹你还好么京里,过得习惯不”
刘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京里也没啥不习惯的。”
说到这里,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一阵绯红,不说话了。
洞房那夜,陈长青压着她,几乎就没个够。她疲倦至极,模糊睡去的时候,天都好像有点亮了。
隔天晚上,这戏码再度来了一遍,陈长青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经验,但长进却飞速,一夜功夫就知道怎么变着花样的折腾她了。
她虽然是个熟龄的妇人,不是初婚的闺女,却也经受不住他这样闹腾。
真是的,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壮的跟年轻小伙子似的
刘氏想起这两天夜里的故事,脸上一片滚烫,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秦春娇不知道她娘在想啥,但是看着那副略带着一丝羞涩的甜美笑容,她便知道娘真的过得很好。这春风满面的神态,是被男人滋润疼爱着的样子。
刘氏停了停,又说道:“你爹后院里也没人,很清静。就是府里几个管事的,也都是老成稳重的厚道人,好相处。”
原本,她都预备好了要等着见陈长青的后宅侍妾了。没想到,陈长青身边是真的没有女人。不止没有养妾,甚而连个年轻漂亮的丫鬟都没有。后宅里伺候的仆妇,都有些年纪且都是嫁过人的。
她是陈长青的唯一,也是他府邸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想到这儿,她心中便洋溢着满足和暖意,多少达官贵人的妻室,还做到不如此。那为着宠妾爱婢,跟正房反目的,她也不是没听过。
刘氏垂下了眼眸,微笑说道:“他能这样对我,娘这辈子是知足了。余下,就等着你漂亮风光的嫁给峋子,早日生个娃儿出来,那就都好了。”说着,她想起来新婚那夜里的事情,脸色不由一沉,问道:“春娇,娘问你个事,你可得说实话。你之前在相府里当差时,是不是得罪过啥人”
秦春娇微微一怔,看她娘一脸正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说道:“娘,出啥事了”说着,她不由冷笑了一下:“我在相府时,谁也没得罪过,看我不顺眼的人,却是多得很。”
刘氏又说道:“那相府是不是有个小姐,嫁去当了太子妃”
秦春娇听她娘竟然提起了苏婉然,更是吃惊,便追问起来。
刘氏遂那夜,苏婉然如何挑衅的事,讲了一遍。
秦春娇听着,默然不语,半晌才淡淡说道:“我真不懂,堂堂的千金小姐,做什么总跟我这个丫头过不去她能把我放在心上记挂这么久,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苏婉然厌恶她,她知道。但是她没想到,她都已经离了相府,苏婉然竟然还没忘了她
第115章
秦春娇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而还有几分怪异。苏婉然讨厌她也罢了,横竖自己也离了京城相府。往后,她会嫁给易峋,在下河村一世做个农妇。苏婉然是太子妃,如无变故,将来就是皇后。
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着了,她也不会再碍着苏婉然的眼。
无论以往,苏婉然再怎么厌恶她,也该够了才是。她为什么还耿耿于怀,甚而还去搅闹她娘的亲事
刘氏在旁轻轻问道:“春娇,你和这位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