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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 陈云深 2354 字 2023-09-18

娘子,朕见过几面,虽是微末,却是个灵巧能干的好妇人,配得过她那夫婿。出身不高又如何,好过那些仗着身份却飞扬跋扈、心术不正的所谓世家千金”一气儿讲完,他又说道:“行了,峋儿为何不肯认父,王妃心中自然有数。王妃,还是回去好好自省,如何能调合他们父子关系,方是你内助的本分,就别在这歪门邪道上动心思了。”

宁王妃踏出皇宫之时,浑身冰冷颤抖不住,如同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皇帝的话,还回响在耳畔。那分明是在说,她抢了苏月婵的位子,活该有今日这番羞辱。

可是凭什么呢,她和姐姐明明是一个母亲生养的,人人都喜欢姐姐,都说姐姐好,只要有姐姐在场,就不会有人夸赞她一句。自小到大,姐姐都是人们口中温婉贞静的才女,提起她便只是相国府那个被娇惯坏了的二小姐。

甚至于,就连婚配,姐姐的夫婿也是这京城之中出名的风流子弟,皇室贵胄。

苏月娥对于宁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情爱,只是他是姐姐的夫婿,又是这京中名媛淑女们心仪的男人,她便生了抢夺之心。所以,当宁王对她显露好感的时候,她便刻意将他诱到了手。

她只是想证明,她并不比姐姐差,姐姐的东西,她也一样可以夺来。

苏月婵对此事,虽有所察觉,却似乎不愿闹大,便没有声言。

那段日子,看着姐姐有苦说不出的神伤模样,真是痛快不已。

姐姐竟然生了个男孩儿,她当然不允许姐姐再有能得到男人宠爱的筹码,索性一气儿送他们走了。

终于,宁王听信了她的言语,她也如愿当上了宁王妃。

然而,母亲已不认她了,等闲不准她再回娘家。帝后看她,总是冷漠视之。宁王跟她不过好了那么几年,如今也养了一院子的女人。京中,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嚼她的闲话。

这一切,真的就是她想要的么。

宁王妃立在宫门前,只见天际一抹残阳似血,西风吹来,冰冷刺骨。

她觉得很冷,这世上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孟玉如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轻轻问道:“姨母,咱们怎么办”

她有些惶恐不安,跟着宁王妃入宫见皇后,却无端招来一番训斥。帝后眼中的轻蔑与不屑,直白的令她难以忍受。自小养在深闺,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从听说那个男人竟然和她有那样一段姻缘,孟玉如便笃信,之前在河间县客栈之中的偶遇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祖母曾告诉过她,千里姻缘一线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明知道他已经娶妻,但表姐与姨母都要她放心,一定能将她送进王府之中,她心中便升起了一些小小的希冀,哪怕做个侧妃也好。

但今日这情形,再怎么无知,她也能有所知觉,这件事怕是无望了。

苏月娥没有看她,只淡淡说道:“你且回府去,若有别事,我自然打发人去叫你。”

说着,她便挺直了腰身,一步步的走进风里。

终究,她还是宁王妃。

打发了宁王妃与孟玉如,皇帝颇有几分不悦,兀自斥道:“她还不死心”

皇后剥了一个橘子,将黄橙橙的橘瓣放在皇帝手心之中,方才说道:“她想借着孟氏这事,把持峋儿。她倒是聪明,可惜别人也不傻。”言至此处,她睨了皇帝一眼,不无嘲讽道:“我早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偏不肯听,硬是叫她做了宁王妃。”

皇帝却有几分不服气,当即说道:“怎么能说是我们,分明只是老五一定要她他执意如此,我们又能如何”说着,又叹又恼:“有这么个凡事不着四六的弟兄,朕也烦恼的紧。”

皇后叹息了一声,转而说道:“峋儿既然还在,那么当年月婵生产时,必是有什么蹊跷的。”

皇帝颔首,眸色深邃:“朕也是这么问着老五,然而老五一口推在了那婢女和侍卫身上,旁的一概不知。”

皇后便想说些什么,皇帝望着她已先说道:“今日,朕听内侍省来报,陈长青私调了当年的记档去。梓童,这件事还是让峋儿自己查出来的好。老五到底是朕的手足,他若护定了王妃,许多话也不好说起。若是峋儿,那是他生母,便又不同了。”

皇后听闻,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晓得锦衣卫的本事,也知道此事必会有个结果,只是长叹了一声:“峋儿也有了孩子,若是月婵还在,该有多好。”

陈长青果然自内侍省调了记档回去,同易峋一道仔细翻阅了一遍。

看那记档之上,倒是四平八稳,滴水不漏,言说前王妃苏氏于几时胎动,胎位不正,几时出血,几时过身,都记得清楚明白。

看记档,自然看不出来什么,翁婿两个又各自寻访当年服侍苏月婵生产之人。

然而时过境迁,当年的女医早已告老还乡,伴产姑姑业已过世,至于旁的便都是宁王府的家仆,更是无处下手。

忙碌了两日,竟是一无进展。

第159章

时日进了腊月,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连下了两场雪,越发的天寒地冻起来。

年底了,铺子的买卖极好,前来置办年货的客人队能排到街那头去。

借着易家铺子的光,巷子里别的店铺生意也比往年好上那么三四分,就连巷口常年卖油糕的摊子,每天也要多卖出百八十个。

这街上住着的人家,都十分高兴,言说易家真是个福气人家,笼着大家一起发财。

秦春娇照旧每日忙碌着铺子里的生意,她还要照看孩子,此外更得吩咐备办过年事宜,可谓是忙到了十足。倒是好在弟妹黄玉竹也是个麻利能干的妇人,妯娌两个相互帮衬着,倒也说得过去。

这日下午,铺子里的存货已然卖的差不多了,生意较往常略微清淡了几分,秦春娇便将铺子交给了宋青和老胡照看,她在屋中看着孩子,同黄玉竹一道做些针线。

今日天气晴朗,日头洒了一地,照在身上,颇有些暖洋洋的。

屋中的炭盆里炭火烧的红旺,炕皮也烧的烫热,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秦春娇坐在炕沿儿上,一面绣着一只虎头鞋,一面照看着车里的孩子。

易晗被喂养的白胖,穿着外祖母给做的绣了宝葫芦的小袄,躺在车子里酣睡着。

秦春娇绣上两针,便抬头瞧瞧,不时替他掖下被子。

黄玉竹绣着一方鞋面,嘴里说道:“嫂子,你说宁王爷那件事,近来怎么没见动静了莫不是,就这样算了不成”

gu903();秦春娇没有言语,低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