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而蔺玄之的权威深重,晏天痕拒绝无效。
两坛子的醉春红被扛了过来,每个坛子足足有一个大面盆的直径那么大。
皇甫晋拍开了一坛子酒水,掀起来朝着口中咕嘟咕嘟灌了几□,动作相当之豪迈,但看起来仍是不失身为皇甫家少主的气势和风度。
爽!皇甫晋擦了擦嘴,满足地拍了拍坛身,道:这才是爷们儿该喝的酒,平日那些个什么桃花酿、惜春归、摸鱼儿,都他妈是什么娘们儿喝的玩意儿?
蔺玄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道:我怎么记得,那些都是冷寂雪挺喜欢喝的酒?
皇甫晋看着蔺玄之,冷笑一声,道:你对他倒是知道的清楚,不过冷寂雪不爱喝酒,他喜欢喝茶。
说着,他又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了几口。
晏天痕一看皇甫晋这架势,心里面哪儿还不明白,这人摆明了是来找醉的嘛。
蔺玄之倒了一碗醉春红,慢悠悠地品尝着,道:皇甫少主,天涯何处无芳草呐。
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皇甫晋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又不是没脑子,冷寂雪这人,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便也不打算对他好去了,我皇甫晋又不是没人喜欢,何苦为了他,把自己放到尘埃里面?
蔺玄之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
皇甫晋满脸不屑,道:我就当是真心错喂了狗吧,这世上没了冷寂雪,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蔺玄之执起酒碗,动作潇洒风流,道:一醉解千愁,干。
干!皇甫晋一口闷。
晏天痕道:你这喝的,有点儿猛了吧?
皇甫晋潇洒一摆手,道:哥哥我酒量好着呢,人称千杯不倒,万杯不醉!
蔺玄之扫了他一眼,道:你准备如何与冷寂雪相处下去?
皇甫晋顿了一顿,道:老死不相往来呗,我现在都是绕着他走的,省的看得我心烦,算了,不说他了,这大好的日子别提这种人来败坏气氛。
晏天痕眨眨眼睛,用口型询问蔺玄之,道:大哥,他该不会是已经喝醉了吧?
蔺玄之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笑了一笑。
一个时辰之后......
我操他大爷的冷寂雪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他修什么太上无情道?哪个脑残搞出来的这条道法?老子--少爷我非得砍死他!
皇甫晋愤愤地捶着桌子,双目通红像是要哭了似的,难受地说道:H我那么喜欢他,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若是能看出来,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他修了此道,让我好早断绝对他的念想?他简直......简直不是人!
晏天痕看着东倒西歪的皇甫晋,一边担心他什么时候会栽倒在地上,一边忙不迭地点头说:是啊,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欺负你呢。
谁叫你说他坏话!皇甫晋猛地抬起头,瞪着晏天痕,道:不许你说阿雪,阿雪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晏天痕:......
好好好,你喝醉了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蔺玄之哭笑不得,道:皇甫少主,不如我们就这么着吧,天也已经晚了,不妨先回去再说。
皇甫晋摇了摇头,踹了踹旁边堆了七八坛的空酒坛子,不满地说道:才、才喝多少,继、继续!小二一-
蔺玄之见状,不慌不忙地转移话题:为何说冷寂雪是世上最好的人?
皇甫晋果然呆了一呆,也不嚷嚷了,瞪着桌面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小时候,长得瘦小,身体还不好,修炼也总是不得法门,天赋不高,处处受我两位兄长欺负,我娘虽护着我,但她在皇甫世家地位不高,比不得正妻得宠,她总是护不了我太多的。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阿雪,阿雪在我四岁的时候来皇甫家的。我看得出来他身份特殊,地位很高,我爹虽然收他为义子,但实际上,他的吃穿用度要比皇甫家任何人都要精致,整个皇甫世家,也无人敢欺负他。
有一年冬天,皇甫晋被人推到了结了层冰的小池塘里面,冷寂雪恰巧经过,便差人将他给救了起来,还带到他的房间里面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冷寂雪看着这个小小的豆芽菜,只觉得他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顺润可爱,像是黑葡萄似的,便心生喜爱。
冷寂雪道:不想让人欺负你,法子有很多。
皇甫晋望着他,问道:什么法子?
冷寂雪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比如,依附在更强之人身边,让他成为你的后盾。
从那之后,有了冷寂雪当靠山,再无人敢欺辱皇甫晋。
皇甫晋最终也不知道冷寂雪究竟有怎样的身份背景,竟是让他爹都要敬畏三分。
只是,冷寂雪并未在皇甫家住得太久,十岁之后,冷寂雪便上了天极宗,之后多住在山上,鲜少下山回家,时日以往,便有不少人都忘了,他竟然是皇甫家族的养子了。
我开窍晚,却终归是开了窍。皇甫晋眼睛通红,道:我从小到大,从来不曾想过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如今我已经能护得了他,可他却根本不需要我护着了--我有时候,当真挺恨他的,他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又为何不一辈子都隐瞒着我?他自己修了太上无情道,便想让我跟着他一起,断绝情爱,他真是太自私了。
晏天痕听着,觉得皇甫晋很是可怜。
冷寂雪是他的求不得。
皇甫晋一直以来的信念支撑,就真么塌了下来,这份感情,没了能够安放之地,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要飘到哪里。
之后,皇甫晋还说了很多话,晏天痕一直以为他会一不小心就哭了,但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落下一滴泪。
已经是半夜三更,皇甫晋醉的一塌糊涂。
蔺玄之无奈地按了按额头,对晏天痕道:我把他扛回去,你先结个账。
晏天痕点了点头,去和小二结账了。
蔺玄之刚准备将皇甫晋给扛走,门便被敲了几下,他一开门,便看到白逸尘和白无涯齐齐出现在门口。
来接个人。白逸尘开门见山。
蔺玄之扫了眼歪歪斜斜倒在椅子上的皇甫晋,道:来的刚巧,我方才还想着该把他送到哪里去。
白逸尘点点头,道:无涯。
白无涯走上前去,动作十分娴熟利落地将皇甫晋扛了起来。
皇甫晋睁开眼睛斜瞟了一眼,在见到白逸尘的时候愣了一愣,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形象不太好,便翻了个身从白无涯的身上跳了下来。
皇甫晋估计酒劲儿还没过,他一个没站稳还晃了几下,白无涯连忙扶着他的身子,道:小心。
皇甫晋摆了摆手,眯了眯眼睛,盯着白逸尘道:你怎么来了?
白逸尘道:我既然将你带到这里,自然是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到底,这么晚都不回去,我放心不下,便来接你回去。
皇甫晋的眼睛仍是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因为方才太过动情,他没什么威胁力地瞪着白逸尘,嘟囔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白逸尘叹了口气,说:你别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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