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单方面屠戮,看得诸位弟子那叫个瞠目结舌,无话可说,直到那师兄面红耳赤地逃离这对他而言宛若修罗场的练武场,都还有一些弟子没反应过来一
怎么一下子就结束了?
这位师兄,该不会是故意让这尹念吧?
天,轮回宫少宫主不是不用剑么?他怎么剑术也这么厉害,还要不要给人留活路了啊!
饶是以前不少北院弟子都对尹念很是排斥,平日里与他素来不屑说话,如今见到尹念如此给北院长脸,也忍不住待他下场之后,纷纷过来对他道贺。
蔺玄之坐在高台上,看着尹念那明明咐瑟骄傲却偏又要表现的满不在意的模样,便禁不住有些想笑。他看到尹念,便想到了尹重月。
自从一年之前,异魔之祸结束之后,尹重月便开始闭关,至今都还末出关。也不知这一闭关,待到再出来之时,又是何年何月了。
至此时起,北院弟子仿佛受到了鼓舞,看到了启明星,重振旗鼓,气势又逐渐挽回。
两院输赢渐趋平衡。"咣--
伴着夕阳西沉;倦鸟归巢,有人高声道:"下一场,东院弟子晏天痕,对战北院弟子莹观潮。晏天痕轻盈地跳上了高台,手中拖着一把爬满了血锈的宽剑。北院爆发出了笑声,东院的弟子们都不忍直视。
莹观潮也握着剑上来了,姿势更加缥缈好看,对比更为鲜明的,却是他的那把宝剑--名为青霜,剑为青色,挥舞的时候却是有着银色的剑光,因此得名青霜。
青霜纤细锋利,宛若-位绝世美女,纤睡素束,而锈剑对于一把剑而言,着实过宽了,像是多出了-截似的,所以看起来就多了几分臃肿,让人看起来也总觉得不太舒服。
更遑论它非但不好看,还不怎么实用。高下立现。
莹观潮与晏天痕对峙而战,他的视线轻蔑地扫了眼晏天痕手中的锈剑,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若是一旦比试开始,可就没有回头之地了,到时候再嘁停,我可是不见得当真能及时停下。
晏天痕满不在乎,笑盈盈地一甩锈剑,道: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某些招数,开弓没有回头箭,刀剑无眼,莹师兄若是伤了哪儿,师弟我可不打算对你负责任--当然了,我不是嫌莹师兄长得丑。
嘆哈哈哈!下面爆发出各种意味的笑声。
莹观潮沉下了眸子,唇角却是勾了起来,道:晏天痕,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过于自信,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想来也是有恃无恐了,我权且看看,你拿了一把废剑,究竟还能如何发挥。
两人废话不说,马上便开始对战。
莹观潮先行出招,他一剑当头横劈下来:朝着晏天痕的脑顶发动,晏天痕先是身子不动,待到这一剑快要当头劈下的时候,才-转手中的锈剑,游刃有余地用剑锋去碰撞那一招。
噌--
这道声音并不算清脆,像是利刃砍在了软峰之上。
祁非情磨了磨牙,提心吊胆地生怕晏天痕的剑就这么被一下子砍断了。然而事实证明,锈剑虽然不好看也不好用,但总归是耐砍的。一招化解,二招再来。
莹观潮练的剑招有三大绝招,一为平沙落雁,二为林海听松,三为江樵垂钓。
这三招也算是莹家武学的绝学,所有莹家弟子,但凡是愿意学的,都可以学习,只是学的好与坏,就不知道了。两人转眼间便过了二十招。
这二十招,晏天痕虽然看起来接的游刃有余,实则相当吃力,他若是不想让自己手中的剑被打飞,就要动用真元之气而他与一个始终压着自己打的人对战,真元自然消耗极快。若这么下去,再过三十招,他必输无疑。
第610章情势逆转
然而时机还没到。
但时机总是会来的。
莹观潮忽而一下子拔高了身子,消失在晏天痕的视线之中,晏天痕气沉丹田,心知接下来的一招乃是平沙落雁,禁不
住有些忐忑--
平沙落雁,便是持剑者能够消失在空中,让人遍寻不到,再突然之间从某个方位出其不意地一招制敌,招数有些像月隐,但比起承接月隐的星出,攻击目标更为集中,杀伤力也更大。
若是莹观潮用上了他所有修为:晏天痕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但他可以肯定莹观潮即便心中恨极了他,也绝不敢趁着这个机会,要他的性命:最多只不过是让他身受重伤吃些苦头罢了。
莹家只要还在效劳業帝天都,他晏天痕只要一日是紫帝天都第二顺位继承人,他莹观潮就不敢众目睽睽之下让意外发生。
但晏天痕也并未打算去硬接这一招。
他晃了下手腕上的一个雕刻精细的桌子,看到,上面倒影的一个面容狰狞已经出现在他后上方的男子,眼眸微微流转,
反手抛出了一枚霹雳弹,只听嘭地一声,莹观潮发出了惨叫,竟是他猝不及防地被人偷袭,没能躲过去,那霹房弹当空爆炸,灼了他一脸!
呵--!台下的弟子们倒吸口凉气,那霹雳弹爆发的声音震耳欲聋,将人几乎吓破了胆子。这晏天痕,怎会如此胆大包天?!
台上的先生们也有几个变了脸色,比试也是有底线的,若是杀伤力极大的法宝,决不允许拿出来使用。单凭方才那霹雾弹的声响,十有八九这霹房弹是能弄死人的!快将他们分开!摇光剑圣脸色大变,怒道:简直胡来!
蔺玄之眯着眼睛看着那迷露浓重的台面,道:先等一等,阿痕并非不知规则之人。那可是霹雳弹!摇光剑圣道。
霹雳弹,顾名思义是能够爆炸的,而且从方才莹观潮那声凄惨的叫声可以推测出,那霹雳弹的段数绝对不低。这东西大部分情况下是用于战场杀敌之时使用,无论如何,用在同门身上,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些霹房弹也不知是添加了什么东西,爆炸之后竟是开始散出白烟,这种白烟十分浓稠,饶是视力极好之人,也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看到两个还在对战的人影。
晏天痕要的便是这么个机会。
他一招涛海潮生,让剑意锋利而尖锐地蒙绕在抓瞎的莹观潮周身,让他除了失去视觉辅助之外,就连意感都被迷惑
困扰,紧接着,他趁着这浓雾末散:再来一招云海寂灭,将那些萦绕的剑锋猛然全收,悉数绞上了莹观潮手中的那把青霜。
只听锵地一声,短兵相接,待到雾散,只见晏天痕笑盈盈地站在台子-端,右手提着那把奇丑无比的锈剑,左手还提着一把青霜。
你一莹观潮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除了身上被缠了些叫不出名字的白色粘碉丝线,并被越缠越紧几乎动弹不得之外,衣服上面还沾染了不少红红绿绿的东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晏天痕嬉皮笑脸很是欠揍,道:莹师兄啊,你修为高于我,年龄也比我大,所以我就只能投机取巧想旁的方法了,不过,师兄的手可是不够稳啊,竟是连自己的剑都拿不出,这可得好好练练了。
莹观潮脸色青黑一片,沉的都能拧出水了;他咬牙说道:晏天痕,我们比的是剑,不是法宝。
晏天痕道:这可不见得,我报的是杂道比试,而非单纯的剑道比试,这比赛也没说只能用剑,只说若是用剑,就必须
带上从藏器阁中拿下的剑而已。
莹观潮的左手垂在身侧,想要握拳,才发现手已经不受控制,根本握不动。
方才那只锈剑,与他的青霜缠斗的时候,晏天痕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是让那锈剑顺着青霜爬到了他的手上,在他手腕上用剑背角度刁钻地拍了一下,竟是让他整条胳膊都猛然-麻,连剑都握不住了。
待到他想去捞剑,便已经被晏天痕给抢先一步夺走。
可恶,着实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