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1 / 2)

我想要你收手。长生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上:师弟,我想让你收手。我想让你收手。

幽山灵毓望着这个眸中具是不忍和失望的男人,心中升出了莫大的悲哀。

事已至此,这整个九界的仇恨已经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纵然他此时收手,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他走的这条路,本就是有去无回:没有退路可言啊。

然而幽山灵統尚未开口,长生便又继续接着说道:灵毓,天哭尚未补全,九界尚且动荡,若是你愿意回头,随我一同补天哭,救九界,你所犯下的这些罪孽,我愿意替你一力承担一我替你上刑台,受天罚,甚至替你去以死谢罪。

.不.不,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灵毓,已经死了太多人了。长生抓住了他的手腕,眸中含若悲切,道: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哪怕是你,我也不想再失去,你就当是师兄求你,收手吧。

幽山灵毓鼻子猛然一酸。

他在这一瞬间,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要说出一个好字,他想着若是当真退了一步,是否就能结束一切,结束一切罪孽

可是,当他体内的煞气蠢蠢欲动,吞噬着他的丹田气海和筋脉穴位,让他疼得几乎无法稳住身形的时候,他却突然又清醒冷静下来一

收不了手了。

幽山灵毓眸中的火逐渐熄灭。

他微微一笑,侧着脑袋盯着那个俊美非凡宛若谪仙的男人,道:师兄,你在这里陪我十年,我便收手,你觉得如何?

长生道:如何陪?

幽山灵毓说;自然是..在床上陪喽。'

长生沉了眸子,道:灵毓,我直到如今,也在念着你是我的师弟,可你心中,是否还剩有哪怕一分对我的师兄情谊?

自然是有的。

若是有。长生道:便至少看在我曾经待你如亲弟的份上,让我将凤浪的魂魄带走,

幽山灵毓冷笑-声,道:说到底,你还是这一个目的而已。可我就是看不得你对他好,看不得你为了他,以身涉险,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想要彻底毁了他。

长生皱起了眉头,说:你当真是个疯子。

幽山灵毓说:我就是个疯子,若我不是疯子,又怎会胆大包天地爱上自己的大师兄?长生静默了几个瞬息,才字句清晰道:可我长生,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疯子。厌恶便厌恶吧,幽山灵毓想,纵然厌恶,你也要与我面对面看着彼此。

他本就没打算当真将长生留在此处整整十年,他只是太想念师兄了,所以才想方设法逼着他来见自己一只是看看他,就够了,能听他说话,心中就更是高兴,哪怕这些话像是在他心中割刀子,他也是开心满足的。

我已经疯了。

幽山灵鋶这么想着,便露出了笑容。

既然师兄不喜欢我,那在这里住几天,总是可以的,....不,七日之后,你便带着他的魂魄,-起离开,我绝不阻拦。°幽山灵毓故作轻松地说着,其实心中已经紧张起来。

答应我吧。

只是住几天而已,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几日之后,我便放你离开。诚如他所想,长生答应了。

既然魔帝相邀,长生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长生说道。幽山灵毓瞬间便轻快起来。

他很久没有这般快活了:以至于一时间竟是做不出什么表情来。长生扫了他一眼,道:七日,希望度帝能一诺干金。幽山灵毓眯着眼睛笑道:这是自然。

晏天痕心口有些发沉,甚至感到喘不过气来,他最开始,的确是只存了要长生在他那里多陪伴几日的想法,从未生出更多乌七八糟的念头,让他陪自己十年,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的痴心妄想罢了,可最后,为何又变成了那个模样?

晏天痕攥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的那七日:其实过得很好,没有冷嘲热讽:没有针锋相对,他们就像是最初在灵宗的那对师兄弟一样,谈天说地琴棋书画诗酒花,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古谈到今,却默契地同时对外界的那些事情,绝口不提。

如果没有属下在他最开心的时候:告诉他道宗十万弟子正埋伏在魔界之外,只等着长生剑尊一声令下,便要攻入魔界的消息--

如果不是在他亲自将长生送到魔界边界处.和他做最后一个拥抱的时候,被长生亲手送到他身边的探子,从后方偷袭-枪穿透心脏的,晏天痕想,他不可能疯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怖的地步。

那是一把加了屠魔阵法、能够让魔物瞬间化成灰烬的红缨枪。那把枪,曾不知屠践了多少魔物,甚至令魔物闻之变色。

幽山灵毓一.直都知道身边的魔卫头子,乃是北界陵家那位年少成名的世子,却没想到,长生竟是会让他在那个时候动

一枪穿心。

世上再无比那更疼痛的时候了。

幽山灵毓的血喷了长生一脸,染脏了那纯白的法袍。

他痛的要命,捂着破了个窟窿的心口凄厉地惨叫着,从身后抽出那把刺穿了心脏的红缨枪,拼命扔到了远处。

在长生看不清表情的注视下,幽山灵毓赤红着一双眼睛,喘着粗气,一边痛苦的呻吟尖叫,一边抽出武器反身使和陵却尘缠斗在一起。

第669章容家追杀

即便受了如此重伤:陵却尘一样不是他的对手。他伤了他,他就要他死。

陵却尘虽越战越勇,但奈何实力放在那里,不知多少回合之后,幽山灵毓终于抓住了一个破绽,便要一爪下去,将陵却尘那颗跳动的心给抓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剑劈来,幽山灵毓避之不及,被刺穿了整个右肩。手指在距离陵却尘只有半时距离便停了下来。

陵却尘抓住这个机会,非但不趁机逃跑,反而一掌打向幽山灵毓胸口的那个窟窿,重重一击之后,让幽山灵毓心脉尽

断。

晏天痕摸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他甚至记不清当时他都做了些什么,杀了多少埋伏在周围趁他重伤便要他性命的修士,也忘了究竟如何杀出一条血路,擒住在背后给了他一剑的长生,将他重新带回了魔界,关在魔宫的那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开满了漫山遍野凤凰花的凤台。

在凤台上,他第一次与心上人肌肤相亲,红浪翻滚,尝尽这世上最疼痛也最甜蜜的滋味儿。

他给他种下了情人蛊,喂给他情丝丹,又涂抹了一滴就能让人无法自持的顶级媚药,还封了他的修为,禁锢了他的双手双脚,让这个清冷如霜的男人,彻底成为他的囚徒,他的禁脔。

"师....你不是不喜欢我么?可如今在我身体里面的,究竟是谁的东西?我看你的这根东西,对我倒是喜欢得....师兄,爽不爽?

师兄,你舒服吗?开心吗?快活吗?’

师兄,往后你便留在这凤台上,陪着我到死吧,你陪我一日,我便晚一日去居戮九界,用你,来换九界的安定,这不是刚巧对的上你灵宗一派敢为人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行事作风?哈哈哈...

他那个时候,大概是已经疯了吧。

疯狂到他近乎变态地看着长生布满汗水满是痛苦和绝望的面孔,近乎变态的让长生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近乎变态地感受着这从内而外宛若将身体劈开的疼痛。

他感受不到交嫌的舒服,他只是听人提起过做这种事情会很爽快,却并无任何经验可谈,长生纵然是懂,被逼迫至如此境地,他又怎可能对那个逞凶作恶之入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