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2 / 2)

晏天痕的脑子轰然一下子悉数炸开,炸得他片甲不存,目瞪口呆,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蔺玄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不不,-定是在故意炸他,他没有露出太多破绽。

可是,不管是前世的长生,还是今生的菌玄之;他们皆是剑尊,皆是这世上最顶级的炼器师,那是他亲手炼的剑,那是他抽出的肋骨,滴出的心头血,铸成的剑。

他当真会认不得吗?

他纵然记不得那把剑是如何铸成、用什么铸成的,也定然能感知到是出于他之手。...是天痕的声音是抖动的,像是抖了山路十八弯。

我如今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再说谎话骗我。"蔺玄之打断了晏天痕尚未说出口的话,天高云远,具是-派云淡风轻:我从不逼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说你不愿说的话,我今日向你透个底子,从今往后,你也不必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编造谎言欺瞒于我,过去的事情,早已过了那么多年,你不愿提起,我亦然。

晏天痕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口。原来,蔺玄之是当真从头至尾:一切都知道。

他以为害怕提起以前的,只有他一人,却忘了,最不愿旧事重提的,乃是蔺玄之。

他想不出来,蔺玄之这段日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对他继续温柔如昔的。这可是曾经几乎灭世、与他道心背道而驰的人啊。这可是曾经伤害他至深的坏人。

蔺玄之看若晏天痕茫然的眼神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终究是不忍再苛责什么。阿痕,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教你背的第一条灵宗训诫?"蔺玄之问道。

晏天痕过了半晌,才艰涩地开口,道:心净天清,神灵澄明,赤子之心,功德世成。

蔺玄之看着晏天痕的脸,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条其实并非灵宗训诚的内容,而是道祖最初给你卜算那-卦之后的批语。他说你这一生,都是要应这一卦的。过去的孰是孰非,皆不可考,我只希望这一辈子,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你

依然是我最初认识的模样一赤子之心,心净天清。

晏天痕的眼眶倏然便红了,他鼻子猛然一酸,便转过身去闭住了眼睛。

蔺玄之没有去出言安慰,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等着晏天痕自行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晏天痕转过身来,红着-双兔子眼盯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就是他的。'

之前是怀疑,却不敢肯定,你露出的马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蔺玄之很是淡定地说:直到你说出那条只有你背过的灵宗训诫,我才得以肯定。

.....

你若是死不承认,我也无可奈何。

....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暂且先不谈。蔺玄之云淡风轻道:"仅此一次,下次你若是再敢背着我干这些危险之事,我定是要惩罚你的。

.....

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你这脑瓜子里面大约是进水了,还是我看着你,比较放心。晏天痕吸吸鼻子:一脸茫然:道:我怎么会被人卖了?

蔺玄之道:容止水为何不找旁人与他一起偷盗卷轴,偏偏要寻你一起去?晏天痕说:因为宗门之内,他只有我这一个朋友。

蔺玄之说:他与沈从容在一起已经一年有余,于情于理,我倒是觉得沈从容比你更合适一些。晏天痕目瞪口呆:什么?他竟然已经勾搭到了沈从容,手段厉害啊。

...辅玄之微微一抽嘴角,道:他早知容家有-只天狗,能够万里寻人,穷追不舍,他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算准了若是有你参合一脚,纵然容家知道是你所为,最终拿不到卷轴也无可奈何,他也算准,我势必不会让你被容家所迫,定会护你安稳无忧。

晏天痕先是勃然大怒,跺脚道:妈的容止水,我就知道丫儿找我来不安好心没什么好事儿,没想到竟是算计这么多,这免崽子的心眼是马蜂窝做的吧!

紧接着,晏天痕又意识到什么;猛然一收话茬,盯着繭玄之猛看,嗫喏道:大哥怎会来的这么及时?还护他安稳无忧什么的,怎么听着这话,倒像是在说甜言蜜语?蔺玄之扫了他一眼,道:自家孩子出门在外,总是放心不下的。

所以,便从头至尾地跟着,不敢跟得太近,以免家里的小孩像是惊弓之鸟般担惊受怕,又不敢离得太远,生怕需要自己出马的时候,却又未能及时赶到,出了差池。

也当真是操碎了心。晏天痕眼眶又逐渐红了。

大哥....

然而蔺玄之没打算给他太过感动的机会。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便要受我的管束。"蔺玄之眯起了眸子,让晏天痕看到了-丝危险的意味。

临行之前,莲华将《灵宗训诫》的原本交于我手,又将天外陨石送我做礼物,如今这两样东西,都放在小蓬菜。

..

原本只是留个想念,不过,如今我却觉得,这种东西,总是要物尽其用才好。

.....

第673章我来就山

待到回去之后,灵宗训诫总训的前七七四十九条,每抄七条,便去外面跪上两个时辰。

晏天痕暴雨梨花汗,两条腿软得像是面条似的,抹了把冷汗道:大哥,好歹我现在已经不是灵宗弟子,和你的关系,也不是师兄弟了,我可是你最贴心最听话的宝贝儿啊,能不能....能不能就...别罚了?

四十九条训诫,跪上十四个时辰,晏天痕仿佛看到了一个永远逃不出的轮回--被大师兄支配的恐惧,哪怕过了千年万载,也根本忘不了。

太恐怖了。

蔺玄之看着晏天痕,轻叹口气,道:是啊,你说得对,灵宗已经不复存在,我也再也不是你的师兄,又有何资格来罚你?算了,方才的话,当我没说,E后我也不会再提。

.....

算了,就这样吧。

说完,蔺玄之转身便要离开。

晏天痕一下子便心里发毛了,吓得赶紧冲了,上去扒着蔺玄之的手臂,怂的要命,提心吊胆地说道:大哥你别这样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怎么可能没资格罚我?你什么时候都有资格,什么时候都是我大师兄,我可听你的话了!"

哎呀,不就是四十九条训诚,再跪一会儿么,咱们翻倍成不成啊?大哥你别不理我啊,大哥你说话啊,大哥--蔺玄之看他情急之下都快窜到他身上了,便放緩了脚步,看着快急哭了的晏天瘦,道:认罚么?认,必须认,谁不认罚谁孙子!晏天痕拍着胸脯。蔺玄之微微一勾唇,道:日后,我可能管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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