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眨眨眼睛,道:大哥难不成忘了自己的身份?蔺玄之知他说的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之事,但此事很久无人提起,也无人知晓究竟,蔺玄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蔺玄之道:还是一起去吧。
晏天痕喜笑颜开,道:就是这个道理。
海狂浪道:小师弟怕是去不了了。
为何?难不成你怕我长得太帅,让那人心生记恨,所以更加不留情面?海狂浪喷笑,玩味地看着晏天痕那张的确很是俊美的脸,道:"我方才似乎忘了告诉你,半个时辰前,龙尧一族收到消息,说是烨王殿下和王妃,已经到了城外三百里,怕是此时早已到了龙宫。
晏天痕:
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放在最开始就说?
海狂浪的乌鸦嘴不是白长的,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银蓝轻甲玉树临风的娃娃睑青年走了进来,他打量一圈,再落在晏天痕身上,笑着说道:属下灼炎,见过世子殿下。殿下,王爷要您去前殿见他。
晏天痕
灼炎乃是晏重华手下第一大猛将,看起来弱不禁风,实则舞得一双流星锤,很是厉害。能让灼炎亲自来请,看样子,这一趟是必走不可了。晏天痕感到一阵蛋疼
他求助地朝着蔺玄之看去。
蔺玄之道:我随你一起过去。
灼炎便对着蔺玄之拱了拱手,娃娃脸笑得天真,道:华容剑尊且慢,来之前,王妃专程叮嘱,若是华容剑尊一同岀现,他便马上绑着世子离开,还请华容剑尊莫要让世子为难。晏天痕顿时大惊,道:我都已经报上名字了,我爹还能绑我不成?灼炎道:世子应当了解王妃的脾气。
晏天痕:"
他还真敢!
蔺玄之想了想,道:虎毒不食子,你先且去见见你爹,我在殿外等你。晏天痕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他们这几日肯定得牢牢看着我,咱们还是暂且别见了万一真惹恼了我爹,他把我打晕了扛走,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坑了师兄。海狂浪: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能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小霸王晏天痕,终于还是屈服于幽冥的权威,乖乖地马上夹紧尾巴跟着灼炎小将军去见烨王和王妃。路上,晏天痕试探性地问道:灼炎小哥哥,我爹他们之前不是已经知晓我和玄之的关系了么,为何还会如此生气?
灼炎似笑非笑地说道:世子能问出这样的话,想来心中也是有数的。晏天痕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当真影响那么大?灼炎佯装叹息,道:华容剑尊昭告天下倒是心里面舒爽了,烨王府最近可是门槛都要被踩破了,那叫个热闹非凡啊。你也知道,道宗和烨王府的关系,自从烨王娶了王妃之后,便直都不好,如今你又拐走了道宗之光反正,你想想就知道了。晏天痕立刻成了缩头乌龟
知道归知道,但他爹当时也说了,尚不到让天下人知道的时候,还让他们低调行事。然而
晏天痕禁不住想,为了保命要紧,要不然先和蔺玄之暂时分个手,躲过这阵子风声,再说其他?
晏天痕一路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另一边,葡玄之决定独自一人前去拜访那位神秘的玉虚君。玉虚君到底是龙尧一族的贵客,住的地方也是碧瓦飞夢,楼阁俊秀,回廊百转,流水潺潺蔺玄之独自一人,顺着这九转回廊,朝着那常年都是温热的白玉温泉池子缓步而去传言,玉虚君若是闲来无事,便会泡在池子中,不知是畏寒还是洁癖使然。纵然是寒冬将至,这殿中也处处都是盎然生机,浮萍满地,碧绿透着绯红,中间落着些新开便凋落的梅花,但再看那梅花枝头,依然有冶艳的红梅傲然盛开。
烟雾缭绕,再一转弯,便看到繁花深处影影重重之中正在安然沐浴的一个男子背影黑色长发放在胸前,苍白的肌肤比白壁更白,被热水温泉漫泡之后,也依然只是带了些淡淡的绯色。
后背上,的确有红色的花瓣,顺着里脊延伸。桃之天天,灼灼其华。
蔺玄之心如雷鸣,耳膜鼓动,就连太阳穴都几乎在不楟跳突。他的视线定定地看着那蝶骨精致肌理顺畅完美的背部,竟是一时之间脚步都停了下来,不敢轻易往前再踏上一步。
这世上纵然有千种红,万种花,可经他手亲自描刻在肌肤上的,唯有一朵而已。那是一朵彼岸花
蔺玄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灵毓,那他身边的晏天痕该是谁?蔺玄之站定,等着那人回头。
肌肤苍白像是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男子如他所愿,回了头,朝着蒲玄之的方向看了过来。他脸上覆着黑纱,但一双紫色的眸子,却看得人心悸。他仿佛隔着黑纱,对着蔺玄之挑唇笑了一下,那黑纱牵动了几分之后,便被一只带着水汽的手,给轻轻勾了下来。
一张称得上是苍白、妖冶的面容,出现在藺玄之的视线之中。师兄,好久不见了。"有着灵毓容貌的青年说道蔺玄之上前几步,盯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眸,道:你不是灵毓,你是谁?
第688章诡异之人
青年却是又笑了,用沙哑到听不出年岁的声音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想不起来有关自己的事情了。我只知道我要寻一个人,我这一生,都是要寻那个人的一一那个人,名为长生,那个人,是我的师兄,是我最在意的人,我认得你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他闭着眼睛,迷醉地深吸口气,脸上带着深深的笑容,再缓缓呼出,道:就是你吧?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蔺玄之感到不可思议。
这人给他的感觉,像是灵毓,却又不像。
‘你从何处而来?"蔺玄之听到自己这样问
我大约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吧,那种冰冷、黑暗、摸不到边际的地方。青年突然对着蔺玄之,从温泉之中站了起来
蔺玄之一眼便看到了他胸口那位于心脏的红褐色伤疤一一那是用利器穿透所致。他还记得,止戈刺穿幽山灵毓的胸口时,散出来的青金色锋芒,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神圣,仿佛他的心脏也一同碎成了冬雪之中被朔风摧残凋谢霠落成泥碾作尘的花瓣。那样疼痛。
不堪一击。
我叫灵毓吗?青年歪了歪脑袋,随手便将搭放在石头上的黑袍覆盖在身上,遮住了身体的伤疤,他将长发拔在了身后,对着蔺玄之笑了笑,眨眨眼睛道:那我就叫灵毓好了,你大约是认得我的。
蔺玄之大脑一片混乱,他搞不懂这一切,却又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蔺玄之定了定神,和那人对视,道:玉虚君。我还是称呼你为玉虚君吧玉虚君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道:这只是我随便起的一个名字罢了,难道灵毓不是我的名字?那你又为何这么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