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究竟是谁?蔺玄之咬牙切齿,一边灭煞,-边寻找那躲在暗处的罪魁祸首。
只有煞修,才能感应到煞修的存在,他从来都是灵修,手中若无法宝,根本难以仅凭感觉,寻到煞物的存在。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天哭地裂已经将整个结界都快要撕裂成碎片,眼看着这整个龙冢之地,便要崩塌一大哥!
一道刺破天晓的声音遥遥传来,只见晏天痕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浓厚的紫黑煞气,朝着这护罩冲了过来,
蔺玄之猛一回头,便看到曼天痕一双眼眸爬满了紫色,他方才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到晏天痕挥出一道紫色的鞭子,隔空朝着护盾抽了过来,竟是直接在那位玉泉散人的脸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打得对方险些踉跄跌倒--
你这个浑水摸鱼的臭虫,给老子滚出来,决-死战!
蔺玄之瞳孔猛然一缩,便见到原本一派高人之姿的玉泉散人,竟是捂着被打出血的脸,阴阴仄仄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逐渐变大,一巴掌便拍碎了面前的护盾,竟是踏着黑紫色的煞气,腾空朝着同样站在煞气之上的晏天痕飞了过去。
我总算是找到你了,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幽山灵毓,前来受死!玉泉散人狂笑着,像是疯了似的,他双手抬起,煞气凝成煞物,悉数朝着晏天痕冲了过去。
"阿痕!海狂浪的心脏都快停了。
那么多的滚滚煞物,光是埋,都能将晏天痕给活埋了。还是老熟人?呵,装神弄鬼。
令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晏天痕只是冷笑一声,打了个法诀,原本在他身后的那一半煞气,竟也同样凝成了煞物,只是这些煞物并非人型,而是兽形,都是虎猫的模样,同样四肢着地,咆哮着和那群人型煞物撕咬在一起。
-时间:两团煞打成了一团。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面色骇然苍白,却又有种被救了的感觉。
晏天痕对蔺玄之传育,道:大哥,我从这边,助你一起打开空间通道,我打不过这个煞修,只能先吸引住他的眼球,再想办法逃跑。
蔺玄之有千言万语想说,然而到了嘴边,他只说道:注意安全,莫要硬抗,我说撤的时候,及时逃跑。晏天痕道:好。
事不宜迟,蔺玄之马上运出真气:猛然朝着天顶打去,一时之间金光乍起,光柱冲天,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只见另一道光柱从晏天痕那处破了浓浓的紫煞之气冲天而去,一紫一金两道光柱,在高空纠缠起来,竟是将那片已经不停爆发着黑紫之气的天穹给冲出了一个大口子,像是生硬地撕裂开一个通道似的。
走!蔺玄之对海狂浪和伏离道:带着他们进入空间通道,离开此处!
想跑?玉泉散人意识到蔺晏二人的想法,当即便眯起了眼眸,飞身而去重重地朝着晏天痕一掌拍去。
他的一掌,像是带了万钧霄霆,扫荡地方圆数百里都是漫天尘土飞扬,晏天痕不敢正面触其锋芒,马上聚集周围的煞气,凝成一个巨大的猛虎,挡在他的身前,而他则是猫着腰迅速朝着旁边一滚,借着煞气的遮挡,竟是从玉泉散人身边溜过去,-溜便溜到了护盾之中。
蔺玄之一把便将晏天痕拉住,用惊魂未定的眼神看着他,动了动唇,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自知不是时间,深吸口气,道:先出去再说。
曼天痕点了点头。
那通道凝合两人之力,再加上很是靠谱的伏离也加了一手,很快便将此处数百人送了出去。
煞虎和玉泉散人打在一起,起初气势万分威猛,然而在玉泉散人的浮尘一指之后,便化成了煞气,再被他一挥广袖,竟是又变成了一只受他控制的煞虎,咆哮着朝着晏天痕扑了过去。
蔺玄之神色冷肃,撒开了为护盾做定阵之眼的止戈剑,隔空御剑,止戈剑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使已经将那只快娄扑到晏天痕身前的猛虎给刺破了煞核。
玉泉散人阴鸷着一双眼眸,道:华容剑尊,你身边这人,可是个煞修。
蔺玄之推了晏天痕一把,将毫无准备的后者扔到了那时空通道之中,看着晏天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方才声音冰冷地说道:是又如何?相比于你这等缩头缩尾只会在背地里要阴招的东西,阿痕为人坦荡,心地善良,纵然是煞修,我也爱他
玉泉散人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他为人坦荡,心地善良?你可当真是眼睛被纸给蒙住了,他是什么人,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他手中沾染了多少血,又有多少刀下亡魂,难道你都忘了吗?长生,大师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会对他心软?
玉泉散人的脸逐渐模糊起来,他眸中带了几分恨意,和说不出的伤痛,死死盯着葡玄之,似怨似爱,道:你看看我这模样,你看看我被他害成了什么模样一我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究竟是谁害得?难道不是他吗?
蔺玄之骤然瞳孔缩起,他朝前走了几步,在看清了那褪去了玉泉散人模样之后的容颜,便万分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凤浪?‘
藏地凤浪,他真正的最后一位入门师弟,还是他从那破落不堪的地方,亲手牵走,带出来的小师弟。
藏地凤浪半张睑已经爬满了紫色的纹络,像是咒文,又像是幻阵的伤疤,他另外半张脸,却是好好的,眉目精致,上挑的风眼像是含着桃花,是张轻易就能让人心生好感的脸。
一半是神,一半是鬼:这等强烈的冲撞感:让蔺玄之-时间说不出话来。
师兄竟是还记得我,也当真不容易了。藏地凤浪阴阴地呲着呀笑了笑,他脚下是蓄势待发数以万计的煞物,他的身后是滚滚翻腾的紫煞之气:黑色的长发朝后面飞起,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厉鬼。
你缘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蔺玄之一时间有些怔忪,他亲手为凤浪敛尸,亲手将他下葬,已经无比确定他已经死了。藏地凤浪伸出一只森然白骨的左手,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你大可可以去问问你那位为人坦荡心地善良的好灵毓网!若不是因为他害我,我如何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蔺玄之沉了沉眸子:道:他不会害你。
藏地凤浪的眸子紫得瘍人,他直直地盯着蔺玄之,道:师兄,情爱当真会让人眼言心盲一难道就因为我修煞,所以我便要被他害了性命,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还要用转死回生之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都是这副可怕的模样吗?他为了修煞,将我炼制成这副模样,又将我囚于第七域的黑渊之中,让我饱受折辱和痛苦,我不害人,人却要害我,
到头来,害人之人,却得偿所愿,而我一我受到的痛苦,又有何人知晓?'
蔺玄之大脑一片凌乱,他一方面因着见到了曾经疼爱的小师弟,心中颇有几分复杂,另一方面,也是因着藏地凤浪如今的模样,和所作所为,而感到痛心不已。
"若你当真受了他的欺负,你随我一起走,我替你问问清楚,你所言属实..我定会惩他罚他,让他替你赔罪。
蔺玄之沉沉地说道:但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是在干什么?凤浪,你一直以来,于我心中始终都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可还记得,师兄曾教过你的话?
师兄说,若是我善待旁人,旁人便也会善待我。藏地凤浪轻轻-笑,感怀地说道:可惜了,幽山灵毓是个疯子,纵是我打心眼里将他当成师兄来对待,他也一样恨我入骨,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师兄,你如此被蒙蔽了双眼,永远都不知道他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当年那位险些与你结为道侣的正阳门门主玉明墟,是修炼之时,意外爆体而亡?正阳门上上下下三百六十八人,他灵毓一夜之间居戮殆尽,你可知晓此事?
玉明墟?蔺玄之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么个人了,他猛然捏紧了拳头,道:正阳门覆灭之日,他并不在当场。
gu903();是啊,他大病一场,你正巧陪着他。藏地凤浪轻蔑地笑了,道:"可是大师兄,你可知道,煞修与其他道统最大的不同,便是纵然相隔万里之遥,但凡已偷偷布下煞物傀儡,便可动动手指,便牵引它们杀人。师兄啊师兄,你可当真是一爱他入骨啊,其他的人呢,对你而言,死便死了,白死便白死了,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