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gu903();他蜷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在又饥又冷的境况下睡过去。

正在这黑暗中,方洲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日见过的黑衣斗篷人。

他猛地坐起身来,先是往四周看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向那人传音道:“我已经做了你要我做的事,我妹妹呢!”

那黑衣斗篷人发出一阵嘶哑的怪笑,他道:“你急什么?”

“你说我要你做的事你全做了,可还有一个隐患没有清除啊。”

方洲的身子僵了僵,却还是问道:“什么隐患?”

那黑衣斗篷人只古怪一笑:“自然是你啊。”

下一秒,方洲突然觉得喉间被一股大力扼住,他再难喘上气来,方才舍不得用的灵力这会儿不要命地输出。

可是全然无济于事。

他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小,最后慢慢没了动静,整个人向后一倒,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黑衣斗篷人冷哼了一声“傻瓜”,便转身往外走去。

他常常跟在崔仙客身边,方洲常常向崔仙客提起他的妹妹,虽然崔仙客总不耐烦,可也叫他记住了这个叫方洲的小修士到底有多在意他那才七岁的病弱妹妹。

果然他把方洲寄养在旁人家里的妹妹带走,这小修士便乖乖听了他的话。

真是天真,瞧着他在崔仙客面前谄媚的模样,还以为他有多聪明,他就不知道与虎谋皮,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么。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修文,所以更得有点少,等修完就能多更啦

第53章九渊剑宗

刑罚堂外的瓢泼大雨很快就小了一些,众人皆散了,方南书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二师妹,你等一下。”是傅其凇的声音。

她转过身,便见到大师兄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方南书心情还有些不好,却对逼着她鞭刑侯镜箔的傅其凇没什么怨恨,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问匆匆追来的傅其凇:“大师兄是有什么事?”

傅其凇停住脚步,看到女子脸上带着些苍白之色,道:“是修炼上的一些事。”

两人往主峰的方向走,边走边说,大概是这样的场面有过许多次,两个人都知道一会儿要说些什么,他们都先有默契地沉默走了一会儿。

傅其凇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妹还是不肯放下?”

方南书的手指握住身侧的衣襟,微微垂了脑袋,只喊了一声:“师兄。”

傅其凇看向方南书,她垂首而立,这会儿像个犯错的孩子,跟她刚入宗门那会儿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方南书长得很美,一进宗门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她眼睛里是有光的,虽然人有些怯懦,但论谁见了她都能断定她定然是受尽了宠爱。

可现在的她消极失落,她一度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用在了剑道上,而后很快地因为悟不出剑意困在了筑基期。

从起飞到坠落,她跌落的速度是傅其凇和映山道君都始料未及的。

在傅其凇的目光下,方南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再喜欢他了,可是师兄,从来不是他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他。”

方南书从小在家中是一个孤零零的透明人,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让她忍让。

她从来没体会过能实实在在抓住一件东西的感觉,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

可侯镜箔不一样,他教会她勇敢反抗,让她去拒绝她不喜欢的东西,告诉她要站起来,她体会过那种被人放在心上、被人珍惜的感觉,也从中看到了自己值得被爱的价值。

他说她已经不爱她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人捧到了云端上,再被狠狠地摔了下来。

她从开始不敢相信他不再爱自己,到后来逐渐开始说服自己去接受,说服自己也放下这段感情,她有了师父和师兄,已经不需要侯镜箔怜悯施舍的那份宠爱了。

她应该继续修行剑道,悟从心之道,让自己活得自在些,将全身心投入剑道上。

可是她愈发这样想,便愈发痛苦,一次次在这样的痛苦和纠结中否定自己。

肯定是她做得不够好吧?

肯定是因为她不好,肯定是因为她性子怯懦,既不会撒娇也不够温柔,才让他放弃了她。

侯镜箔虽然身世比她还要惨,可他却能一次次在逆境中为自己求得生路,他从不自卑怯懦,做事永远井井有条,能让身边所有人都信服他。

对比起来,她实在不够好,连这段可笑的感情,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割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她却深陷泥淖,难以抽身。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于是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练剑。

逍遥剑道,是为逍遥,她这样痛苦难捱心怀执念的人,自然是走向了问鼎大道的另一面——入魔。

看吧,逍遥剑道听起来一旦修行便能让人逍遥自在,实则可比冷酷的无情剑道容易让人入魔多了。

后来,师父便发现她病了。

师父说:“你不要逼自己,割舍不了便不要割舍,你越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你还喜欢他,你便越忘不了他。”

她从那以后再也没拿起过剑。

她沉默着,听见耳边传来傅其凇的声音,他道:“南书,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