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料到将医术散布出去,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本打算以摸鱼大师的身份向众人澄清,说是自己早年找了不少古籍研究。
可林项从林见画口中听了此事,却道:“崔世子所为,着实令人钦佩。”他找到了崔辛夷,劝她说让异宝阁担了古籍主人的名头,这样也不至于会引来怀疑。
崔辛夷本不愿继续连累异宝阁,何况她这些日子忙着五洲魔气之事,也并没有给异宝阁带来更多的灵石收益。只是林项太过固执,崔辛夷也只好领了他的盛情。
林项道:“五洲有这样将散修与世家之人一视同仁,不慕名利的风骨的,我见过的,已经是寥寥了。”
崔辛夷当即向林项行了一个大礼,道:“伯父恩情与厚爱,晚辈必将铭记于心。”
自从五洲的魔气爆发,九渊不少修士领了仙盟司的令牌,协助仙盟司的人查看各处魔气出现的原因。
崔辛夷也是其中之一。
跟张阑清一起出现在东洲,只是因为两人凑巧都领了仙盟司发布的去往东洲查看魔气爆发点的一个任务。
一万年前,魔族乱世,五洲各处出现魔气是因为传说中的魔子现身,开启了阵法,地底的魔气在五洲各处溢出。后来魔族被封印,五洲剩下有魔气的地方也只有三处,后来都成了禁地。时间长了,便疏于打理,世人又因时间久远而松懈下来。
可是墨渊的封印还好好的,却有不少魔气现世,众人正是因为如此才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五洲魔气
崔辛夷反复思量前世之事和话本里的内容,但却找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她前世时不过一个散修,消息一点儿都不灵通,五洲的魔气出现的时候,她正将自己锁在门里炼药。等她出来的时候,魔子已经出现在五洲。
她依稀记得,话本里明明是魔子入魔后五洲才出现的动乱,怎么这一世,魔子尚未入魔,五洲已提前出现了魔气。
左右思索几日,再有消息传来的时候,是五洲各处发生魔气的地方已经被列为禁地,控制住了。
她抽空跟张阑清去了一趟有魔气的地方,那里的魔气并不像魔族封印打开后的情况,反倒是魔气浓度在逐渐降低,像是并没有魔气源的样子。
最终跟崔辛夷所预料的相同,五洲的魔气事件以被管制地方的魔气的消失结束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魔气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仙盟司还在追查魔气出现的原因,但这些事情崔辛夷也插不上手了。
她本来也不打算继续管这些事,本来这段时间,从宗门禁地到北洲迷雾谷,五洲出现的跟魔气有关的事便不少。
崔辛夷派来看管着崔寒樱的人也传话来,说是崔寒樱那里也没什么异常动静。
现在对崔辛夷而言,她最大的隐患便是崔寒樱死遁引得侯镜箔入魔的事了。因此她早早从北洲那里调来了高手,在她不在的日子,守在九渊剑宗外面。
前世的崔寒樱,是跳下了墨渊,尸骨无存。侯镜箔发疯跟着一起跳了进去,寻她寻了三天三夜,等从墨渊出来的时候,墨渊已经变成魔渊了。
她在崔寒樱身上装了林见画制作的能定位的灵器,只要崔寒樱一出宗门,她这里便能立即接收到消息,想尽办法在崔寒樱跳墨渊前拦下她。
若是崔寒樱跳下了墨渊,引得侯镜箔入魔了,崔辛夷手上有弑煞芙蓉,能在他放出纠结魔族,为祸五洲前杀了他。
怎么想,都是完全之策。
可是崔辛夷这些天心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她坐在亭台中想事的时候,张阑清来找她了。
白衣道君戴着面具,见她皱眉的样子,不由问道:“多思伤神,五洲魔气的事情已了,你还有什么忧虑的事?”
崔辛夷正发着呆,被他这一声唤回了思绪。
她看着张阑清,摇了摇头,道:“也没想什么,只是想……我们是不是该回九渊了?”
他们领下的仙盟司的任务已经做完了,按理并无其他的事情要做了,该回宗门修炼了。
张阑清戴着半面面具,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莫名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极好,他道:“我们想到了一处,我找你,也是为了此事。”
“你可想好要何时回到宗门?”
崔辛夷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转头看向身前的道君,道:“时间确实不早了,那便明日罢。”
回到了宗门,崔辛夷又开始了闭关修炼。张阑清本来打算转道,可是很不巧,每当他有空暇想要转道的时候,五洲总是突然有厉害的妖兽作乱,惹得他无暇顾及转道的事。
方南书也一直不顺,她是有大把的时间,但她却迟迟领悟不了无情剑道的入门心法。她当初在逍遥剑道上,可是能越级打败敌手的天才,怎么会连入无情剑道的门都入不了。
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又过去了一年。
宗门里发生了不少稀奇事,但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常毓道君门下发生的桃花事。有传言说,常毓道君门下的大师兄侯镜箔跟门内的小师妹崔寒樱成了一对。
有人亲眼目睹,二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常常出双入对。但两人修的又都是无情剑道,又有人说是乱造谣的,两人痴迷修炼,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只是师兄师妹的,关系亲近了些。
可实际上传言并非作假,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侯镜箔早哄得崔寒樱对他倾心不已。
两人最初也只是单纯的师兄师妹,崔寒樱也时刻铭记着自己的任务。但时间长了,二人独处的时候也不少,便开始谈论起了自己的一些私事,说起了些心底话。
侯镜箔向她谈起了自己的身世,说起他一生凄苦,当初进宗门也不过是想谋生罢了。后来入了常毓道君门下,听了师父的教诲,更想的事情反而变成了匡扶天下正道。
说起这话的时候,他眼神很是真诚,透着对将来的向往。
崔寒樱便是从这时候起内心被触动,并深深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的。
说起来,也并非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出身的权力的,这些事都不怪他。
女子一旦心软,有时候便是万劫不复的开端。崔寒樱从这时候起,便开始真正地沉溺在这段感情里了。
时间久了,她实在于心不忍,又看侯镜箔对她如此坦诚,她竟然将上界的任务都对侯镜箔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