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猜,他们在等谁呢”昆比拉达也看到了响箭的信号,笑着问身边的将领。将领拧着眉毛,按理说这一带不会有人,可谁又说的准那里毕竟不是无主之地。
虽然有弓箭压制着,过河的敌人还是越来越多。拉勿黎的几个侍卫包括蒙哥围成一圈护着拉勿黎,各个或多或少带了伤。库鲁娜的保命之法依旧简单有效,紧跟拉勿黎。陈崇等人在前面不知疲倦的挥着刀剑,卷边了,豁口了,抢了敌人的继续打。身上的血越来越多,分不清是谁的,血肉之躯已没了感觉,只知道打垮眼前的敌人,将重要的人送出去。
魏梁还存着几分理智,眼看援兵一时来不了,指挥着几人骑马冲到前面,对陈崇喊道:“骑马,带拉勿黎先走”
陈崇头也不回:“你先带她走吧,快点,我们殿后”
魏梁的兵器是一柄银光闪闪的柳叶刀,细长的刀身,纤巧灵活,随手一划却能切断敌人的甲胄,破皮见骨,显见锋利异常。魏梁仗着自己身形小巧灵活,很快挤到陈崇身边:“你先走,你们活着离开,我们就安全了”
陈崇怒道:“胡说八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让你个娘们儿掩护”
魏梁也被他气到了:“就你个没长脑子的空壳,还不如我个娘们儿快走,我自有办法退敌”
拉勿黎已被一名乌云百骑战士拉上马,看着他们,不说话。魏梁又喊:“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你要害死我们吗快点,你在前面开路,我臂力不行,不能跟他们硬碰。”
陈崇一咬牙,跨上一匹无主战马,两腿一夹,挥着大刀朝人少处杀过去,拉勿黎等人紧随其后。魏梁明晃晃的刀片子在暗夜中格外显眼,一看便不是普通士兵能用的,所以分外招人。一时间,被包围的有些手忙脚乱。却听“砰砰”几声,那负责发射响箭的战士连发几株帮她解围。魏梁大喊:“谁让你射人的,快发响箭”
战士不语,发过一支响箭,又接连射倒魏梁身边数人。
李征那边也不比她好,拼杀的间隙里看到陈崇和拉勿黎骑马跑了,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看到魏梁被围攻,很想过去和她并肩作战,奈何又走不开。心里还想着,若在这生死关头再问她几句话,一定会说实话。
两人都焦头烂额之时,耳边又是一道尖锐又绵长的号声。
又有追兵赶到了李征头疼的想。
终于来了魏梁笑了。
北方浓黑的天际,突然出现一道闪亮的火龙,又细又长,绵延不绝。看移动的速度,该是骑兵。
昆比拉达也看到了,声音里没什么变化,但身边人知道,他不高兴了。“还真有人来接应难怪”
“大首领,我们”将领要提议,但被打断了。
“杀,在他们跑过来之前,清理干净。”昆比拉达声音低沉,冷冷吩咐着。
“是。”
异样的号声响起,不再是悠长的一声,而是短促的两声后面拖一个长音。这号声很多人不熟悉,魏梁听过,也知道它的意思:绝杀。
战场先是一滞,随即陷入更疯狂的混乱。如果说之前的草原骑兵还是比较凶悍的战士,这号声一过,便恍若失去控制的野兽。魏梁知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不死,他们死
河的北岸,敌人还在增加,但比起南岸来说少太多了。远处的援兵过来,也不可能过河救助李征他们。想到这里,魏梁冲着李征的方向大喊:“快过河,且战且退”
李征正有此意,便喊道:“过河”
听到命令的战士们逐渐向河岸移动,边战边退。但敌人太多,自己缩小了圈子,就等于让战友面对更多敌人,战士们只有放慢速度,或者几人顶着,让一人先退,这一人,便是几人中伤最重的一人。
北方的火龙更近了,马蹄声在这嘈杂的厮杀场景中显不出来,但地面的震动是所有人无法忽略的。有经验的战士甚至可以凭这震动估算出大概来了多少人马。
眼看对方近至眼前,而己方上万人居然不能将区区两百多骑兵清除,昆比拉打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阴沉下来,气息都粗重了。夜色掩盖下,没能让手下看到他失态的样貌。
李征等人的圈子一再缩小,在战友的掩护下,已有二十多名战士过了河,这边苦苦支撑的还有四五十人,牺牲了一半。看着早上还生龙活虎的战友满身血泊倒在眼前,甚至肢体残破不全,战士们心酸的眼泪都留不下来了,瞪着发红的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再杀一个,再杀一个
魏梁不高兴,很不高兴,她最宝贵的战士,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名字的乌云百骑战士,在她面前倒下十数个了。
怎么办事的
不是都教给你们要怎么做了吗
为什么这么晚
都傻了吗
都没长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