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暂时告了一段落,贺明涔开车送喻幼知回家。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他突然问:“我爸那个打火机是在你那儿么?”
“嗯,怎么了?”
“借我用用,我回头拿去试试我爸。”
喻幼知睁大眼:“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试探我爸,”贺明涔说,“他要是心里没鬼,就是把这打火机扔到他脸上都没事。”
喻幼知嗯了声,比起她来说,他们是亲父子,就算试探几下应该也不会有事。
“那你在车里等我,我上楼去给你拿。”
贺明涔挑眉:“为什么不让我一起上去?”
喻幼知愣了愣,也对啊,反正都和好了,他完全可以一起跟她上去她家,这样她也省得再下一趟楼。
但是……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尤其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改天吧,”喻幼知别扭地说,“我家太乱了,等我哪天把家里收拾干净。”
都是成年人,有的事看破不说破反而是一种乐趣,贺明涔勾了勾唇,没勉强她,说:“那你去拿吧,我在车上等你。”
喻幼知如释重负,赶紧下车上楼。
没多久她就拿了打火机回来了,敲了敲车玻璃示意他放下窗。
然而车里的人没动静,她又只好开了车门坐上去,然后把打火机递给他。
因为抽烟的缘故,一握上火机,他的手下意识地就随意把玩起了打火机。
打火机被她保存得很好,再加上这打火机本来做工也精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光亮如新。
金属银质的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来回翻转,贺明涔玩够了,按照喻幼知说的,掀开机盖往里看了眼,果然看到了一个“H”的刻字。
他点了下开关,居然还打得着火。
“我用完就还给你。”
“不用,放你那儿也可以。”
这么相信他?
贺明涔故意问:“不怕我包庇我爸,把你这打火机偷偷处理了?”
“包庇罪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喻幼知正儿八经地说,“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贺警官可要考虑好了。”
他笑了下,将打火机好好收进兜里,漫不经心道:“比起包庇罪,我还是更想犯点别的罪。”
喻幼知一下子睁大了眼,警惕地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他突然伸手,捞过她的后脑勺,垂眼,精准地往她嘴上亲了一口。
猝不及防,喻幼知呆呆地看着他。
贺明涔低声问她:“真不请我上去坐坐?”
即使面对如此诱惑,喻幼知还是很有原则地说:“……说了改天啊,改天等我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我一定请你来我家做客。”
他冲她眨了眨眼,平静拒绝道:“可是我不想去你家做客。”
喻幼知一瞬间就有些失望,不过她很能装,没表现出来。
“哦,不想就算了。”
然而没等她失望几秒,贺明涔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只想去你家做——”
停顿了一下,他眼底轻佻的笑意越来越浓。
看着她茫然等待的表情,他嘴唇轻启,用唇语说。
爱。
……
车子开走,喻幼知仍旧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温度烫得吓人。
这是骚扰罪吧,绝对是吧。
送喻幼知回家后,贺明涔径直往另一个地方开去。
他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极少回家,上一次回家还是几个月前喻幼知以他哥未婚妻的身份上门,他应了贺明澜的邀请,然后回了趟家。
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贺明涔脸色微沉,不禁讽刺地笑了两声。
他这次回家没打跟家人提前打招呼,因而到了家敲门的时候,正在一楼客厅打扫卫生的阿姨打开门看到他以后,拿着拖把站着愣了半天,以为自己看错了。
“明涔?”
贺明涔直截了当:“嗯,我爸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