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陆缜被软禁在军营之中,这回来一见到楚云容,没想到她辅一见面所说的居然是这么句话:“你到底是谁还有他现在又在哪里”
说这话时,楚云容的语气很是肯定,一双妙目更是紧紧盯在了陆缜的脸上,把他的每个神色变化都瞧在了眼内。
这一句话确实杀了陆缜一个措手不及,面色突变的同时,瞳孔也跟着猛然一缩,心更是迅速抽紧,甚至生出了立刻转身逃离的念头来。
对于自己的身份,之前一段时日里陆缜还是颇为担心的,无论县衙里的官吏,还是后衙的两个女子都很可能从种种细节里瞧出破绽来。可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也没人提出疑义,这自然让他彻底放下心来,觉着自己这个陆缜的身份能够一直假扮下去了。
可没想到,今日却被人如此笃定地揭破身份,这变故让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反应根本就跟不上了。
而看到他这一反应,楚云容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已烟消云散:“你果然是假扮的”说话的同时,眼睛迅速在陆缜的脸上身上不断上下打量,似乎是想看出更多的不同来一般。
到这个时候,陆缜也不好再说谎骗人了,只能苦笑一声:“还是被你看出了破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他从对方让翠眉离开,只单独和自己相处时才揭破这一点可以推知楚云容并没有真想把自己怎么样。
虽然心里已有定论,但听到陆缜亲口承认,还是叫楚云容心里一紧。目光没来由地就是一垂,面上甚至带上了一丝伤心来:“他毕竟是我的夫君,我们二人打小就相熟,他的性格如何,我还是知道的。其实早在你来后不久的那些举动,我就该看出问题来的,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罢了。过年时你的所做所说,就更让我产生怀疑了,他从来都说君子远庖厨,是不可能帮着翠眉收拾碗筷的,更别提会什么火锅了。
“而这一次,你竟敢直闯军营的胆魄就更不是他所能有,还有那个飞艇所有的种种摆在面前,我就是再糊涂,也能猜想出你不是他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儿么”虽然她和陆缜间的关系很是淡漠而微妙,但二人终究是青梅竹马加上夫妻关系哪。
“原来我早就露出了这么多破绽,可笑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天衣无缝地扮演着陆县令的这个角色呢。”陆缜苦笑地一摇头。事实表明,不是他伪装得有多好,只是楚云容没有进一步追究罢了。
“你与他的性格完全不同,他向来贪婪怯懦自私,而你可要好得多了。光是敢于和人一争到底的勇气,就不是他所能有的。”楚云容轻声补充道。
这一刻的陆缜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居然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了,才让人瞧出了破绽。罢了,既然如此,就实话实说吧:“他,其实早在我来广灵县之前便已死了。”
“啊”闻得这话的楚云容面色一变,目光里更带上了几分惊慌以及敌意来。
陆缜见了忙一摆手:“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其实他并非是我害死的。我发现他时,他已是一具尸体了”说着,他便把之前的事情简要地道了出来,不过却隐去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只说是从草原上逃出来的汉人。
静静听着陆缜的说话,楚云容的脸上不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来。虽然陆缜说的有些耸人听闻,但她却还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这种感觉是以前所没有的
“他竟是因此而死么”听完整件生气的来龙去脉后,楚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来,既有哀其不幸,亦有怒其不争,同时还带着些松了口气的感觉:“我早跟他说过,贪婪会害了他,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果然应验了。”
陆缜闻言苦笑一声,对陆县令来说的不幸,对他来说却显然是一件大幸事了,不然恐怕这时候他都不知身在何处呢。
正想着间,却见楚云容突然裣衽,盈盈地冲自己福身下拜:“多谢你能为他报仇”
“你不必如此”陆缜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伸手去扶,但即将接触到她身子时,却又是一顿,显然是想到了此时的男女有别,只能缩了回去:“说到底做这一切我更多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担不起如此相谢。”
楚云容被他虚扶起身,脸上没来由地又露出一丝红晕来:“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你不但与他同名同姓,居然连模样也如此相像,这莫非真是天意么”
gu903();“或许吧。就连老天也看不得那些家伙在此倒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这才让我逃到了此地,取代了他的身份。”陆缜说着呼出了一口气,心里感觉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