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简单的喝酒,陆缜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本就是南方人,并不善饮,而这山西虽然不以好酒著称,但毕竟地处北方,就是文人也能喝上个八两半斤的,更别提这里还以后许多的武将了。他现在又是众人招呼的主要宾客,于是乎陆缜可就倒霉了。
如今可已是大明朝了,若是宋之前,在没有蒸馏酒出现时,寻常粮米果酒还不怎么醉人。但如今的白酒度数虽比不得后世,也一样劲道十足,几杯下肚,陆缜便觉着浑身发热,头都晕乎乎了。而后,甚至连他们在说些什么都不是太清楚,只能勉强保持个清醒。
那些官员却并未因此就放过了他,而是继续不断敬酒,很快地,他便有些飘飘然,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有些搞不清了。
“陆县令”这时身边一名官员又叫了他一声,让陆缜下意识地拿起酒杯就欲与之碰一下,直到发现对方手上无杯后,方才有些尴尬地一笑:“却是有何见教”
“额,是胡总帅与你说话呢。”那官员忙解释了一句。
陆缜这才有些吃力地抬头看向上边的胡遂,眼里看去,却发现这位总兵大人此时成了三四个虚影在那儿晃荡,差点就把自己给晃吐了。
对他的这一表现,胡遂倒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适才黄虎提到陆县令你在与鞑子作战时曾带了手下将士唱了一首曲儿,很是提振了军心,可有此事”
“确确有那么回事。”陆缜大着舌头点头道:“那首叫水手的歌,确实挺对将士们胃口的。”
“此曲本官也听人唱过,确实朗朗上口,气势也自不凡,可是陆县令你亲自所作么”胡遂又问道。
“这个”陆缜有心否认,但头脑发昏之下又找不出什么借口来,只得点头:“确是下官一时的游戏之作,倒叫大人见笑了。”
“想不到陆县令居然还有这等本事,真是多才多艺,叫人刮目相看哪。”一旁官员似是夸赞地道:“那飞艇已惊得我们目瞪口呆了,如今你又连曲子都会做了,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是你陆县令做不了的。”
“这个嘛,生孩子我却是一定不会的。还有绣花”陆缜打了个酒嗝,随口笑了说道。这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但那名官员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其实这位的言下之意是在质疑陆缜是否说谎了,不料反被他如此戏弄。
与此人有些交情的另一名官员见了,便是嘿地一声:“这歌曲之道可不简单,跟诗文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陆县令可有什么诗作么能否拿出来让我等见识一二”
虽然喝多了,陆缜却还是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怀疑之意,神色便是微微一沉:“下官对诗文一道确实不是太了解,不过说起歌曲儿嘛,倒是还作过一些的。其实真要放到军伍之中,这首水手并不是太好,我曾有另一首歌,今日倒是可以献与胡总帅。”
胡总兵见这两个官员如此刁难陆缜本就不快,现在见他这么说,便凑趣似地接了一句:“竟还有更好的你且唱来听听,若是真得用,本帅便让麾下将士将之传唱起来,倒也未必比那些什么诗文要弱了。”
陆缜趁着几分酒意,也没什么顾虑的,便跟以往和同学喝酒后去ktv唱歌时那样,一下就站起了身来,拿筷子在身前的杯碟上一敲,轻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赫然正是屠洪刚的精忠报国。
这歌可比水手更像军中歌曲,只一个起头,就让胡遂等武将一愣,继而都屏息凝神地听了起来,脸上很快更是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来。
无论是词还是曲,这首歌都比此时流传在军中的歌曲要强上太多倍了,那种豪气,那种叫人一听就能记住的旋律,再加上热血的歌词,顿时就攫住了所有人的心。
待陆缜唱到:“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这里自然是要改上一改了要让四方来贺”时,无论胡遂还是其他将领,都忍不住叫起好了,不少人更是一口干掉了杯中酒,面色赤红,却不知是酒意上了头,还是兴奋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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