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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最后一句出口,第三人也把自己所作的诗句用抑扬顿挫的声调给诵读了出来,而后一脸自得地冲徐承宗一拱手:“徐公子,献丑了。”这才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三人所作之诗就陆缜听来也就比顺口溜好些,多了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却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可是他却依然感到一阵头疼,因为他连这种拙劣的诗作都写不出来。可即便如此,其脸上却依然显得很是镇定,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他毕竟是经历过北疆和京城风浪之人,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见他这一副模样,三名书生心里的不快就更盛了几分,汪举人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陆公子,看来你是看不上我们做的这几首诗了?不如你作首好的,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到了陆缜的身上,就徐承宗也显得颇有些玩味和期待,想看看陆缜能作出什么样的诗句来。
面对如此挑衅,陆缜也不好再做缩头乌龟了,便依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先扫过边上众人,这才看向汪举人三人:“诗词,不过是些稍显高雅的文字游戏罢了,你们总是抱着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出息?”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说这么句话,顿时都愣住了。就是徐承宗,也是一脸的诧异,同时也越发觉着面前这个家伙有趣儿了,作为有功名在身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实在太特立独行了些。
“陆公子,你这是在嘲笑李杜那样的先贤么?还是想以此来掩盖自己学识浅薄,连诗都作不来,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的事实?”愣怔之后,汪举人立刻就反唇质问道,语气颇为不善。
“就是,若陆公子你能作出让我等满意的诗作再作此言,我们倒还能够接受你的指教。可是现在,你说这话难道不是算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徐公子设宴不就是让我们作诗词以抒胸怀的么?你却在这儿大放厥词,说什么诗词只是小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另一名书生也出言驳斥道,而且还很聪明地把徐承宗给抬了出来。
这一下,就算徐承宗想为陆缜打圆场都有些困难了,不然他就有出尔反尔的嫌疑,只能靠着陆缜自己来解决眼下的难题了。而唯一的办法,就是作诗。
认识到这一点的陆缜再次皱起了眉头,但心里却已有了打算。诗自己是肯定作不出来的,那就只有在诗词是不是小道这一点上作作文章了,好在论辩论,参加过大学辩论社的陆推官还是有些底气的。
于是,他故意把头一扭,不去看面前气势汹汹的三人,想要再说说自己对诗词一道的看法。可就在这一扭头间,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脱口叫道:“小心,都站稳了!”
“啊……”甲板上的众人听了这话再次愣住。你要作诗难道还有惊天动地的效果,要我们站稳作什么?可随即,有那顺着他的目光朝边上看去的几名侍从也骤然变了脸色,慌忙叫了起来:“公子小心!”
直到这时,大家才把目光全投了过去,然后看到一艘寻常的商船竟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众人所在的楼船,此时离着他们已不到三五丈距离了。
而边上守护的那几名护卫的眼睛更尖一些,还看到了那撞上来的商船上头站有人,人手中还有亮晃晃的东西——是刀剑!顿时间,几人的神色大变,立刻退到了徐承宗的跟前,大声叫嚷起来:“有刺客,保护公子!”
就在他们声音尚未落下的同时,轰的一声响从船的下方传来,然后楼船便是一阵摇晃,却是那艘商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楼船的侧面。
从陆缜发现那船直冲过来到两船相撞,只是短短的片刻工夫。别说船夫水手来不及开船躲避了——巨大的楼船在抛锚停驻之后再想动起来可不是片刻间就能做到的事情——就连船上众人都还没能作出相应的反应呢。
只有陆缜反应最快,在此之前便已急忙伸手扯住了身旁的栏杆,所以在船身猛然震动时虽然一个趔趄,却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子。但其他人,除了那几个护卫仗着马步扎实,还能挺住,同时护住了里面的徐承宗,别的都在阵阵惊呼里横七竖八地抛跌出去,重重撞在甲板或是船身之上。
同时,那些本来摆开了的桌椅餐具,也随着震动乱飞,不少直接就砸在了众人身上,直打得他们哎哟呼痛。整艘楼船被这一撞闹得乱作一团,好不狼狈。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是那艘撞向他们的商船上的几人,此时也是东倒西歪了一片,位于船头的那几人更有半数直接落了水,其他几人也是好不容易方才稳住身形。
他们着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数,缆绳一断,这本来好好停靠住的商船居然会如奔马般朝后退去,而且目标还如此的明确,完全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