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战不想把她真的惹急了,往一旁微微侧了下身,缝隙很小,瘦弱的简思正好能通过,但还是无法避免的,肩膀和他的胸膛发生了轻微的摩擦。
简思忍不住腹诽,长这么高干什么,吃什么饲料长大的。
简思站在阳台上晒衣服,同他说的一样,她所住的这一户常年见不到阳光,加上澳城的气候潮湿,被子衣物经常会出现霉点,哪怕她洗得再勤也无法改变自然气候造就的事实,就像这件衣服,明明是夏季,人家只需要晒几个钟头就可以收衣服,而她晒出去的,到了晚上摸起来还是有些潮湿。
简思小心的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孩子的衣服本来就小,挂在这里也不占地方,所以,她又把另外两件没干的衣服继续拿出来晾。
南战一直站在阳台上看着她,她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的背影明明那样纤瘦,好像风一刮就会被吹下去,但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独自带大了一个快七岁的孩子。
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简陋的家俱以及峥峥的卧室里那些明显修过很多次的玩具,他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南战突然开口,吓了简思一跳,她一个人习惯了,真不适应家里多了一个人。
“简小姐,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你这家里不会是藏了什么尸体吧”他说着,还煞有介事的顺着一边的墙壁敲了敲,“难道是藏在这里”
“你神经病吧”简思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职业病真是病,还病得不轻。
南战本来也是开玩笑,没想到指关节在墙面上轻敲了几下后,突然就一脸严肃的靠近了墙体。
“南先生,你有完没完啊,真以为我家的墙里藏了尸体啊,要藏我也藏到天花板上。”简思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他。
“有锤子吗”南战突然问。
简思是真的恼了,很想冲他挥拳头:“你闹够了没有,还真的要砸我家的墙啊,这墙我半年前才修过,怎么会有尸体,你真是神经病。”
“锤子。”南战再次重复,狭长的眼眸微眯,幽深的眸子被一片寒戾所取代。
简思闭上嘴,如果说刚才南战的表情带着揶揄,那么现在他清俊的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严峻,一张薄唇抿成直线,眉头深深的皱着,他这个样子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简思只好找来锤子递给他,看到他真的要砸墙,她立刻喊道:“这墙我才修的,如果砸坏了,你要赔的。”
他没说话,一锤子砸了下去。
结果,墙壁里面真的是空的,只有薄薄的一层。
随着南战不停的挥着锤子,墙体开始大块大块的脱落,然后有什么东西噗通一声从中间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简思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场景,直到现在,她仍然会做噩梦。
因为从墙里掉出来的是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随着袋子跌破,一股难闻刺鼻的气味儿冒了出来,紧接着地上就多出一摊水一样的东西,气味儿正是由它散发出来的。
“有没有手套”南战的脸色沉下来。
简思的腿都些僵硬,走路的姿势也因为害怕而不稳,虽然她还没看到塑料袋里的东西,可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南战戴上手套蹲下身,熟练的打开了塑料袋的封口,随着袋子掀开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头露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乌黑的头发向外披散。
“啊”简思吓得一声尖叫,用力捂住了眼睛。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那恐怖的场景仍然在眼前挥之不去,一具全裸的女尸,看起来保存的十分完好,仿佛死不瞑目,两只眼睛恐怖睁大。
“打电话报警。”南战沉声命令,同时看向她:“简小姐,你最好找个合理的理由来应付警察。”
简思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南战,她不可能从警察局里出来,现在的她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
“我知道的都说了。”简思坐在南战的车里,车子就停在楼下,可她现在不想回那所房子,一想到这半年以来,她每日每夜都和一具躺在墙里的尸体为伍,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还没吐干净”南战的目光有些鄙夷。
简思关上车门,脸色苍白,只要一想到当时看到的画面,她就恶心的不行,恨不得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没有杀人。”简思的这句话在警察局的时候就在一直重复。
“嗯,我知道。”南战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你相信我”简思抬起头,有些激动的看向他。
“废话,不然我会保一个杀人凶手”
简思接过他递来的水,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你现在还是嫌犯,不过是取保后审,能不能洗脱嫌疑,还要看你自己。”
“那我要怎么做”简思现在六神为主,而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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