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一直折腾到下午才完事。梁贞回去之后就将她和谢安淮要提前结婚的事情跟梁家人说了一下,毫无疑问,梁家众人是震惊的。
“你们想提前到多久”白寒月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便凝眉问道。
“我和谢安淮商量的是下个月。”
其实他们是恨不得明天就结婚,但是毕竟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所以必须得留一点准备的时间。
“这么急”梁老爹不高兴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半年之后吗这距离半年也就只有四五个月了,这四五个月都等不及了吗”
梁贞心虚地挠了挠额头,这种恨不得立刻离开家嫁人的样子的确是让家人挺伤心的。
“我是觉得我跟谢安淮感情也到位了,没必要等那么久。”
梁老爹简直要气死了,一肚子苦水想发泄,可是到嘴边却是骂了一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梁贞揉了揉头发,没说话。
“罢了。”白寒月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梁老爹听到白寒月这么说却是惊呆了,不快道:“你怎么也纵容她胡来”
白寒月却是瞪了他一眼道:“从小纵容她胡来的究竟是谁她这坏脾气是谁惯的”
“”
梁老爹本来想说是她爷爷惯的,不过他没敢说出口。
吃过晚饭梁贞就直接回了房间,不过身后却跟了梁彬这个跟屁虫。
梁贞靠在门口一脸无奈望着他道:“你玩你的去啊,跟着我干嘛”
梁彬却直接挤到她的房间中,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面色不快道:“你真决定下个月就和谢安淮结婚了”
“当然,不然我刚刚跟爸妈说的话是放屁啊”
梁彬在她床上盘腿坐下,一把抓过她床头的小熊使尽揉了揉,怒道:“你怎么这样啊你就真的要弃我于不顾了”
“”
这小子是什么脑回路梁贞挑了挑眉头,逗他,“要不你跟我一起嫁给谢安淮”
梁彬却像是吃了屎一样露出恶心的表情,“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直男,比钢筋还直的直男。”
“”
梁贞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你以后也是要结婚的,我们都会各自成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梁彬撇撇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伤心。”
梁贞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起开,我要睡觉了。”
梁彬却没动,目光带着幽怨向她看去,“你就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他又凑过来一脸讨好道:“要不你别嫁了,反正我现在工作也开始好转,我以后也是养得活你的。”
梁贞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道:“你烦不烦你这种死皮赖脸的样子搞得我好像在跟你谈恋爱一样,别恶心我行不行”
梁彬一脸受伤,嘟嚷道:“大哥妹控了没人说,我妹控一下就被说恶心,我也是舍不得你嫁人啊。我们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从小一块儿长大,一起过生日,犯了错一起挨罚,小时候我还陪你穿过一样的裙子,现在长大了,你说要嫁人就嫁人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以坐在一起吃饭。”
或许刚开始他只是感慨一下,不过说到后来他却是哭了,他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道:“我就是舍不得你嘛,简直就像是卸掉我的胳膊一样难受。”
梁贞见他是真哭了,一时间还真是哭笑不得,听着他那些话她也是感慨良多,可是看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在那里抹眼泪她又想笑。
梁贞叹了口气安慰道:“行了,反正住的也不远,我以后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你也可以来北海禹都找我。”
“那怎么一样”梁彬又抹了抹眼泪,看得出来他是真难过的。
梁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冲他道:“那要不我不嫁人了”
梁彬却又瞪了她一眼道:“你说什么傻话”
“”
呃所以她到底是要不要嫁人
“算了,你还是嫁人吧。”他顿了顿又问:“谢安淮他对你好吗”
从小到大梁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顽皮小混混,他没有大哥那么心细,所以很多地方也没有大哥做得那么周到,甚至有时候还故意逗她生气。
可毕竟是她的双胞胎哥哥,他和梁彬之间更多了一种和大哥不同的亲密。所以在这样的时刻,他会难得的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她那个人对她好不好,也会因为她要离开了而难过到流泪。
这个她从小就“不那么”喜欢的哥哥实际上是真的很疼她的。
梁贞只觉得鼻子发酸,她冲他点点头道:“他对我很好,你放心。”
梁彬却裂开嘴巴大大的笑了笑,“那就好啦,不过那小子敢对你不好我会揍死他的。”又仿若回到了那个顽皮的让人头疼的梁彬。
梁贞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行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搞得这么煽情的,我觉得挺过意不去。”
梁彬悠悠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算了算了,反正我做什么别人都不领情,反正你以后好好过你的就是了。”他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梁贞却在他关上门之后用被子捂着头呜呜哭起来,真的,其实她也很不舍
可是好在她相信,谢安淮会一直一直对她好的。
就在梁贞把她和谢安淮的婚事与梁家众人商议好了之后不久,李迅就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谢君宪。
谢君宪这段时间已开始帮着谢老先生处理谢家产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中看市场部经理拿给他的企划方案。
谢君宪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他将手头的资料随手扔在一边,从桌上站起身来,凝眉望着李迅道:“消息可靠吗”
“我是从帮梁家做事的人口中得到的,想来是可靠的。”
谢君宪重重在椅子上坐下,如果他们下个月就结婚的话,那么他想在两人结婚之前彻底打倒谢安淮是不可能的。
难道真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他无法接受。
那企划方案他也来不及看了,直接抓过大衣穿上便急匆匆出了门,要去梁家找梁贞是不可能的,去她的工作室找她她也不会见他。
谢君宪索性在距离梁家不远处的岔道上守株待兔,梁贞去上班必然要经过这条路。
果然,十点左右,梁贞的车子准时出现了,在她快要开过来之前,谢君宪将车子开下去拦住她的去路。
梁贞前世跟了谢君宪十年之久,谢家的一切车子她都认得,所以当看到那辆车子横在路上拦住她的去路之时她就知道来人肯定是谢君宪。
果然,待她将车停下之后,谢君宪便从驾驶座出来,他走到她的车窗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也没敲车窗也没说话,目光就透过车窗看着车里的她。
他的目光很深,糅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太过热烈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一切,即便隔了车窗,他的目光也刺啦啦落在她的身上。
被他这么看着,梁贞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烦躁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车窗摇下,不同于他对她热切的注视,她不过淡淡瞟了他一眼便问道:“你有事吗”
他沉默着,似乎是在平定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才道:“你要和谢安淮结婚了是吗”
“对啊。”
“下个月”
“嗯。”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梁贞冷冷一笑,“这与你无关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麻烦你把车子挪一下。”
谢君宪却是直接走过来,伸手到车窗里将车门打开,再一把将她拖下来,他动作又快又突然,梁贞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像拧小白兔一样的拧下了车子。
他双手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车上,他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烧,面色因为压抑而扭曲着,他目光逼视着她,冲她怒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他浑身气势慑人,仿若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而他作为长官,理所当然来向她问罪。
梁贞望着他这模样也是诧异了,她不免嘲讽一笑道:“谢君宪,你是不是很可笑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清你那位葛小姐怀了你的孩子你不陪在她身边来纠缠我做什么”
就像是一个涨到极致的皮球被一个针尖轻轻一戳就破了,他的怒火他的理所当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那嘲讽的目光将他狠狠刺了一下,他后退一步,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
良久,他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他就像是在深渊中苦苦挣扎的人,面色苦涩又透着疲惫。
梁贞却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跳上车子便掉头离开,懒得再跟他纠缠不休,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