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袁桂芝和袁茵桦知道袁采薇给梁贞下药之后都吓了一大跳。自从上次白寒月直言不给她们钱之后袁家那边就一直在想办法跟梁家缓和关系,而且袁桂芝和袁茵桦都很清楚,她们可以跟梁家那边吵,跟那边闹,不过她们不能做触犯梁家底线的事情,毕竟两家算是亲戚,亲戚之间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但若是真触及了对方的底线,那么对方有可能就要彻底断绝关系。
对于袁家人来说,梁家如果要跟她们断绝关系绝对不是好事,她们或许可以不要梁家的钱,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梁家的庇佑,如果梁家真的不管她们了,京都那些惯会踩高捧低的人也绝对不会看在梁家的份上给她们行方便,而她们也别想在京都生活得痛快。
所以袁桂芝和袁茵桦知道袁采薇给梁贞下药之后吓得第一时间就带着袁采薇过来赔罪。
赔罪赔得很诚恳,袁桂芝不仅让袁采薇在白寒月跟前跪下,还当着梁家众人的面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真是难得,在梁家人面前总是一脸理所当然来讨债的袁家人也能有如此“真诚”的时候,看样子她们也是害怕梁家跟她们彻底断绝关系的。
白寒月就这么冷眼看着她们“表演”了许久之后才稍稍松了口,不过前提是,她希望袁采薇能够将功赎罪,要跟着她和梁贞一起去谢家指认刘梓媛。
袁采薇自然是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所以当天下午白寒月就带着梁贞和刘梓媛来到谢家。
谢父,连霜,谢君宪,刘梓媛等人下来的时候白寒月和梁贞等人正喝着谢家帮佣端上来的茶。
谢父和连霜是长辈,梁贞和袁采薇便急忙起身问好,谢父和连霜急忙客气的应了一句,连霜便又热情地冲白寒月道:“寒月,你可总算是想起来看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白寒月和连霜的私交还不错,闻言便也顺着打趣了一句:“怎么敢忘掉你”
几人就这样一边寒暄着,谢家几人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而刘梓媛却不敢坐,乖乖站在连霜身后。
白寒月和连霜手拉着手简单述说了一下近况,连霜便故意哼了哼道:“我才不信你是过来看我的,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白寒月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她捧着茶喝了一口,目光向站在她身后的刘梓媛扫了一眼,眼风明显带着冷意,“我带着小贞过来这边,确实是有件事情想要问清楚,是和你身后这位刘小姐有关的。”
连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今日过来要问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也是正了正脸色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白寒月没说话,却向袁采薇使了个眼色,袁采薇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要怎么说,一接收到她的目光她便急忙道:“前几天刘梓媛小姐找到我,她知道我和小贞不合便撺掇我去害小贞,要让小贞身败名裂。”袁采薇说着,从包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又道:“刘小姐当时还给了我一瓶这个东西让我找机会下在小贞的饮料中,她说这是催情药,药效很强,哪怕只沾了一点人也会让人癫狂。”袁采薇咬咬唇,目光略心虚向白寒月和梁贞看了一眼又道:“不过,虽然我和小贞不合,但是害她的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舅妈和小贞。”
谢家人听到袁采薇这些话也是惊呆了,就连谢君宪这种不动如山的人面色也是瞬息万变,他目光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向刘梓媛看去,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刘梓媛竟然会对梁贞下药,而且还是催情药。
谢父和连霜显然也没有想到刘梓媛会撺掇梁贞的表姐给梁贞下药,这可比她诬陷梁彬非礼她要严重多了。
虽然全程白寒月都是云淡风轻的,而且袁采薇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快之色,但是谢父和连霜听着这些,身上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都知道梁贞是梁家人眼中的宝贝疙瘩,刘梓媛却还撺掇袁采薇给她下药还好梁贞没有三长两短,若是真有个什么,他们相信以梁家人的脾气绝对是要跟谢家杠上的,就是当初梁家跟谢家退了婚,谢老爷子也不愿意断了和梁家的来往,如今要是真因为这个和梁家结仇,谢老爷子肯定会怪罪他们的。
谢父和连霜互看一眼,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连霜的脸色沉得不像话,目光带着凌厉向刘梓媛看去,怒声问道:“袁小姐的话是真的吗”
其实刘梓媛在下楼之前就猜到了梁家人来这边是为了这件事,而她也做好了死不认账的准备,所以听到连霜这么问,她顿时一脸被冤枉到的表情,又是愤怒又是委屈道:“舅妈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是她诬陷我的”说完又满面怒容向袁采薇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冤枉我”
袁采薇低着头没说话,而一旁的梁贞则慢条斯理摸出手机点开了她录下来的视频,她将视频点开又冲众人解释了一句:“当时刘小姐约我表姐去的那家咖啡厅附近有个监控摄像头,这是那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因为距离有些远,视频画面有些模糊,可是视频中袁采薇和刘梓媛的脸还是看得清楚的,却见视频中刘梓媛鬼鬼祟祟拿了一个瓶子给袁采薇,而袁采薇也鬼鬼祟祟接过,刘梓媛给她的那个瓶子正是刘梓媛拿出来的这一个。
刘梓媛看到这个视频整个人都懵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地方竟然还有监控,而且好巧不巧她偶然转头的时候那监控正好就对着她的脸,她想抵赖那个人不是她都不行。
连霜看完这个视频之后那脸色就更是难看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将刘梓媛两巴掌拍死在这里算了。
刘梓媛一张脸苍白得不像话,她呆呆的伫立了良久才争辩道:“她胡说八道,那天我的确是见过她不假,但是我给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催情药,而是而是”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凝重的氛围,刘梓媛也越说越慌乱,“而是安眠药,是袁采薇她睡不着让我给她带的安眠药。”
梁贞听罢却冷笑了笑道:“袁采薇睡不着为什么要找你带安眠药你又不是医生。”
说安眠药本来就是刘梓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一说出来就意识到不对劲,所以这会儿面对梁贞的逼问,她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话来回答。
连霜已经气到极限了,可是这时候的她反而显得格外平静,她冲白寒月笑了笑道:“这样吧寒月,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跟你保证这件事我会给小贞一个交待的。”
白寒月目光在刘梓媛身上看了看又在连霜身上看了看,略想了想才道:“行,我相信你。”
连霜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事情说出来了,白寒月等人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所以她便带着梁贞和袁采薇离开了。
梁贞等人离开之后客厅里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凝重了,刘梓媛很清楚她现在再狡辩已经没用了,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一想清楚了这些之后便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舅舅舅妈,我知道错了,上次梁贞在游泳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我,怕是换了谁都会记恨在心,所以所以我也是逼不得已,舅舅舅妈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连霜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冷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语气淡淡的说到:“看样子,谢家是留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的,等下我让管家帮你收拾一下东西,你搬出去住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刘梓媛再清楚不过了,连霜这是要将她赶出谢家
刘梓媛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一张脸惨白如纸,而连霜交待完这话便直接转身离去了,谢父也是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一句话没说,跟在连霜身后离开。
刘梓媛猛然想到什么,她急忙回过神来,膝行到谢君宪跟前抱着他的大腿道:“表哥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吗表哥”
她目光带着哀求,声音透着凄楚,整个人都可怜得不像话。
谢君宪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黑沉着脸一把将她的手扯开,刘梓媛见状更是急了,忙扯住他的裤腿道:“表哥,表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被她扯着裤腿他也没办法再走,但是谢君宪明显已经失去耐性了,他蹲下身来,拽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扯开,他眉头紧拧,面色冷得不像话,他紧紧逼视着她,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要给她下药为什么要触碰我的底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再管你。”他冷冷一哼,直接将她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任凭刘梓媛怎么凄凄哀哀的叫他,他就只当没听见。
谢君宪脚程快,他追上梁贞等人的时候她们还没有走出谢家,几人看到他追过来也是诧异。
谢君宪一脸歉意向白寒月鞠了一躬道:“白姨很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家的疏忽。”
白寒月倒是没迁怒于他,只道:“你妈妈说了会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也相信谢家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谢君宪忙道:“白姨放心,这个是一定的。”他说完,目光带着几分凝重向梁贞看过去,又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小贞说一下,不知道白姨”
白寒月却是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道:“君宪,既然前情已了,再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
谢君宪没说话,却将目光看向梁贞,他的目光很深,带着期待却又有淡淡的愁绪夹杂在其间,他这样优秀的男人,露出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总是很容易就让人动容,可是梁贞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就随着白寒月离开了。
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谢君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吊在心头,沉甸甸的,很难受。
梁贞回到梁家后的第二天,谢家便让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吃的,玩的,用的,贵重的,普通的,应有尽有。而且在谢家送东西来之后不久她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刘梓媛被谢家彻底赶出家门了。
这件事谢家倒是做得挺有诚意,只是梁贞却纳闷,谢君宪不是一直挺怜惜这个表妹吗,竟然也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赶出家门,倒是难得。
这天下午,梁贞刚刚忙完从工作室出来就看到闫曾等在外面,闫曾一看到她出来便冲她道:“梁小姐,先生让我接你到踏雪山庄。”
这是她和谢安淮之前就约好了的,今天去踏雪山庄玩,梁贞便和店员们交待了几句就随着闫曾离开了。
那踏雪山庄据说以前是个王府,是个六进的大院子,最后被个富商买下来了就改造成了休闲山庄供客人游玩。
两人进了踏雪山庄之后闫曾就将她引到一个小院外面冲她道:“梁小姐,先生在里面等着你了。”
梁贞点点头从院中踏进去,可是刚进门不久就看到那院中的玉兰花树下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谢安淮,而另一个竟然是宇文媚,这倒让梁贞很意外。
此刻两人就站在玉兰花树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