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言道:“轒辒船,兵书上载,以一可载三十人之小船,排大木盖之,上蒙以生牛皮,可为攻守。”
凌敬抚须言道:“此乃备水之法,大将军我们可选训练有素的三百精兵以及快船二十只,每两只船并列在一起,称为一临。每临配备三十名精兵,携带弓弩、长矛、锄头,戴盔披甲,乘着夜色,冲到城外,冲堤掘坝。”
刘黑闼闻言言道:“此乃妙计,城内可有船只?”
一旁大将言道:“有船,但要改建恐怕来不及了。”
刘黑闼森然言道:“无论来得及,来不及,立即给我去办。”
大将当下领命而去。
凌敬言道:“大将军,要应对水攻之法,除了未雨绸缪,万一真的赵军决水,我们也应早作准备。”
刘黑闼言道:“凌先生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就不要掖着藏着了。”
凌敬言道:“首先要护粮仓,粮仓乃是城中四万军民口粮所依,万一水淹,粮米不能食用必霉。故而要先护粮仓。”
刘黑闼点点头,又吩咐一将言道:“传令下去,立即在城中粮仓四周筑坝,以作隔水之用。”
凌敬言道:“二来,就是要守护城中百姓,万一水淹,让他们避之高地。”
刘黑闼言道:“这容易,大不了上房梁就是了。”
凌敬叹了口气,心知刘黑闼恐怕也是一时无法顾及,士卒还可以上城墙,百姓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凌敬言道:“其三在各地设则瓦,以测水位,并在城中挖掘井道,让高处之水往低处流去,若是必要时,可在低矮的城墙之处,将墙凿开用以泄水。”
说完凌敬傲然看向众将,言道:“此乃是备水之法,先贤之智,谁说兵书没有一点用的。”
一旁夏军大将都不言语了。
刘黑闼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按照凌先生的吩咐去做。”
众将纷纷领命而去,当夜永年城内乱做了一团,赵军要决滏阳河灌城之事,泄露而出,百姓们无不惊慌。
百姓都是连夜抱着家里的坛坛罐罐,一并是蜂拥在坊门前,哭着求着坊丁放他们出坊,向向城内高处蜂拥躲避。而士卒们也是繁忙,大街上夏军士卒来回奔走,先是在粮仓,大将军府附近堵石作坝,又是要加装三十艘轒辒船。
一夜忙碌至天明,夏军的轒辒船还有数艘还没作毕,眼瞅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完工。而拥堵在坊门的百姓,亦是等着天明后,夏军士卒可以开坊放人。
但是就在这时,城内歇息在地上士卒突有人喊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众士卒们闻言都是竖起了耳朵,但觉得朦朦胧胧之际,好似潮水之声。
“难道是……”众士卒们都是生起了惊恐之意。
监督的将领仰天悲叹言道:“我们轒辒船还没有修好,怎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
而这时城头上铛铛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锣声,一名站在城墙上的夏军士卒对城内大喊言道:“不好了,赵军在上游决水灌城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