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悄悄揣个崽 墨子哲 2356 字 2023-08-12

gu903();接下来一连十几日,陆莹每日都会让人往崇仁殿送食物,有时送的是燕窝,有时则是养胃的粳米山药粥或莲子银耳羹,基本皆是她亲手熬制的。

连宋公公都不由感慨了一句,“太子妃真是有心了。”

沈翌始终记得她那句徐徐图之,如今见她开始出招了,心中无端有些烦。

她除了送粥,其实也没有旁的举动,只在某一晚,他前去探望安安时,她竟突然醒了过来。

他走路没有声音,过来瞧安安时,也总是看几眼就走,根本没料到会被抓包,他自然不知道,皇上将他悄悄探望儿子的事,也告诉了陆莹。

他做事一向规律,就连探望安安也是,一个月三次,每次都是初十,二十,三十。

这一日恰好赶在二十,陆莹没怎么睡,一直在等他的到来,瞧见他时,她便喜悦地坐了起来,脸颊上也泛起一丝红晕,“殿下,您怎么来了?”

她五官柔美,羞赧的模样实在动人,沈翌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身上,她欢喜道:“妾身帮殿下宽衣。”

说完,她的小手就来到了沈翌腰带上,“不必,孤看看安安就走。”

陆莹脸上闪过一抹受伤,“殿下不歇下吗?”

她咬了咬唇,神色黯然,一滴泪也毫无预兆砸了下来,她慌忙擦了擦泪,“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殿下想走就走,妾身绝无阻拦您的意思。你我本就不该成亲,妾身不该贪心的,您能过来瞧瞧安安,妾身已经很开心了。”

她说着开心,眼泪却又砸了下来,模样胆怯又卑微,沈翌一颗心无端被扎了一下。

她虽心思不纯,两人终究已成亲,反应过来时,他已解开了外袍,“安置吧。”

在他瞧不见的角度,陆莹悄悄弯唇。

他说完,就去了暖榻旁。天已逐渐变热,他向来怕热,也没拿夏凉被,身着里衣躺在了榻上。

陆莹也躺了下来,她在心中悄悄估摸了时间,等了有一刻钟,她再次翻了个身,轻声问,“殿下,您睡着了吗?”

沈翌没答,权当自己已睡下。冷静下来后,他已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他和她的婚姻本就不是两情相悦,他也不该留下,这会儿根本不想给她任何回应。

夜色很静,陆莹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自然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清楚他没睡着,她悄悄下了床,随即就躺在了他身侧,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殿下,你真睡着了?”

她声音甜美,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上,带着无法言说的酥麻。说完亲昵地凑了过去,脸颊轻蹭着他的胸膛,他胸膛发痒,耳根发烫,身子彻底僵住了。

第38章捏她

陆莹猫儿似的,拿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两下,随即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小声道:“殿下能来真好。”

她这一吻,虽轻如鸿毛,却犹如一道雷,险些将沈翌劈晕,他手脚动弹不得,气血翻涌间,脸色都有些发白,更令他难堪的是身体的反应,排斥的同时,他竟在渴望她的碰触。

意识到这一点时,沈翌眸色微变,他喉咙发紧,星眸冷厉,半晌才从嗓子深处挤出两个字,“下去。”

他声音又低又冷,陆莹并未被他吓退,心中却有些难过,她能感受到他的轻颤,一想到他幼年的遭遇,陆莹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将小脸贴在了他脖颈处,轻声道:“父皇都告诉了妾身,殿下,让妾身帮帮您好不好?安安满月宴那晚,妾身同样抱了您,您最后不是压制住了身体的轻颤?妾身不做旁的,只想慢慢让您习惯妾身的存在,别赶我走好不好?”

陆莹也想过要不要避开这个问题,她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戳破一切,所谓不破不立,想解决问题,必须正视问题。

这番话险些将沈翌砸晕,他双眸猩红,周身满是戾气,狼狈与不堪,一下就暴露在空气中。

他呼吸不由加重了些,有那么一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幕幕都充满了残暴、污秽,道不尽的肮脏与不堪,他身陷沼泽,无法动弹。那一瞬间,涌起的暴戾,令他险些失控,他的手不由捏住了她的脖颈。

她咳出声,拍打他时,沈翌才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瞳孔一缩,猛地松开了手。

陆莹险些喘不过气,有那么一刻,甚至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了,对上他茫然又泛红的眼眸时,她心中的惧怕才散了大半。

仍旧止不住地心疼。

下一刻沈翌就感觉到脑袋轻轻被人抚摸了一下,温暖又轻柔,她没说话,只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像哄安安一般,那样温柔。

月光如水,透过窗牖洒了进来,时间一寸寸流逝着,过了近一刻钟,沈翌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下来,僵硬轻颤的身躯,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喉结滚动了几下,那句道歉,像是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吐不出口,半晌才道:“放手。”

他声音冷冽,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好似刚刚的狼狈不曾出现过。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陆莹顺从地松开了他,不等他下床离开,她就乖巧下了床,温声丢下一句,“殿下早些睡。”

她说着就回到了床上,在安安身侧躺了下来。

她干脆利索地离开时,沈翌反而怔了一下,他本该起身离开,他浑身却好似没了力气,连起身这个动作都变得有些艰难,他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没能发出声音。

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她的呼吸声。

沈翌眸色冰凉,下颌线紧绷,一时甚至不知思索了什么,他静静躺了许久,有那么一刻,甚至恼怒于父皇的所作所为,安安的哭声响彻在夜色中时,他才起身坐起。

紧接着那边就传来了她窸窸窣窣解衣衫的声音,沈翌身子僵硬,几乎是瞬间就回忆起了那对柔软的触感。他近乎狼狈地离开了宜春宫,头一次走路时发出了动静。

陆莹假装没听到,任他离开了宜春宫。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没再来过来,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本该过来探望安安的时候也没来,饶是猜到了一切不会那么顺利,陆莹也有些无奈,碍于“孕期”,她又只能呆在宜春宫,没法主动去崇仁殿,这无疑限制了她的行动。

天越来越热,不知不觉就进入了酷暑时分,陆莹仍旧会给他煲粥,他甚至让宋公公来了宜春宫一趟,说天热,不必她日日下厨。

陆莹却没听,仍旧会洗手作羹。每次望着她亲手做的食物时,沈翌都会出神片刻,有时,他会怔怔望着他的手出神,有时则会抿紧唇,最终让宋公公将食物端走,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夏季好似格外漫长,酷暑时分也不算难捱,因为有冰降温,室内很凉快。

安安也长得格外快,不知不觉小家伙就三个月大了,他仍旧爱睡觉,却活泼许多,被陆莹逗弄时,也会咿咿呀呀的说几句。

他的生辰需要推迟三个月,足足三个月时,沈翌宣布了他的出生,各宫都送来了贺礼。

说是各宫,其实宫里仅剩庄嫔和被禁足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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