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会以为这是错觉或者其他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个小兄弟对危险有着强烈的直觉。也就是说,虽然表面上是小彬用枪瞄准了对方,但是实际上,他正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以至于连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不,不止是小彬,现在,他也感觉到了。
这是没办法形容的感觉。虽然理智告诉他,他前方不远是对方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武装的游客,但是却能感觉到一种压倒性的存在感,一种强大的气息,看到他,心灵深处就好像莫名的多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在他明白自己应该停下脚步前,他又惯性的向前走了步。但是就这步的距离,他就感到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言喻的高峰。
怪不得小彬全身发抖,他承受的压力……应该快超出极限了吧?!
不好!如果小彬承受不住压力,扣下扳机的话……
虽然他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诉他,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皮肉都是抗不过子弹的——这是物理法则,绝无例外。但是这一刻却是直觉压倒了理智,让张上校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
如果开枪的话,会死的人不会是对方,而是他这边……
“等等……”他喊道,然后惊讶的发现有人和自己异口同声的喊出了相同的话。
说话的是正是原本战战兢兢地站在较远处的汤玛士。
“那个,你不是陆五吗?”那个洋鬼子记者很兴奋的走上前去。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这个陌生人身上那种诡异的气息,“是我啊,汤玛士,五天前我们坐过一辆车的!”
“汤玛士?”陆五原本已经忘记这个洋鬼子了,但是对方这么自我介绍一下,他又想起来了。对了,是那个一起坐过汽车的外国人。“啊,真的是你!?”
汤玛士此时的情况可谓相当的狼狈,虽然说穿的是崭新的迷彩服,但是满头汗水,脸上粘了不少脏东西。
“怎么回事,汤玛士,他们是谁?还有这个用枪指着我的。”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和危机感迅速褪去,张上校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心脏。而小彬则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大口的呼气。刚才在极度紧张之下,他连呼吸都做不到。
这不是肉眼可见的力量,而是一种……心灵方面的压力。
“那个,误会,误会啦!这一位是陆五,是和我一起来这里的游客……陆五,你应该是游客吧?”汤玛士非常自来熟的给两边介绍。“这位是张上校……这位叫小彬,他们是和我一样逃难的。”
“我是xxx部队的上校,张志斌,别人管我叫老兵。”张上校说道。“和这位汤玛士先生算是患难之交了。靠他的帮忙,我们两个才逃出来。”他一时之间看不出汤玛士和这位叫做陆五的游客到底关系如何,所以先努力朝着汤玛士身上靠拢。
这个洋鬼子,是装出来的呢,还是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刚才那个不是幻觉吧?他转头看了看依然还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小彬。不,不是幻觉!那么这个洋鬼子记者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同车也就是一个点头之交罢了,但是世界上确实有着“一见如故”这回事。最重要的是,汤玛士的动作太热情主动了,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汤玛士,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你卷入战争了?”陆五问道。这个答案倒是不难猜,汤玛士这幅打扮,这个样子,再加上边上两个人,稍微用脑子推测一下就能看出来。
“陆五,你从那边过来的吗?”汤玛士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嗯,那边情况不妙。”陆五说道。“那边看上去被封锁了,有很多哨兵和武器车辆,我还看到了重机枪、火箭筒甚至还有大炮呢。”
当然,这不是他看到的,而是高手看到的。这就是为什么陆五朝着这边过来,主要就是为了找个大圈子绕过去。虽然凭借魔法戒指的力量,在情况危急下,他可以试一下从正面冲过去,但是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他又何必冒险呢?
汤玛士的脸色迅速变白了,他又想起刚才窃听到的东西。
“那个,陆五,你有没有听说他们要杀一个西方人……”
“有。”陆五回答。高手之前一直揣着神能正没地方用呢,所以无聊的一路截获这些短波信号什么的,顺带还翻译给陆五听。“他们好像受一个专门的委托,要杀一个外国人……一个金发碧眼,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欧美男人……汤玛士,这个人该不会指的是你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陆五可不奇怪别人会这么做。因为很显然,这位记者卷入了这场军阀混战,这种情况下被追杀再正常不过了。也许人家一开始优待了他,然后被他放跑了重要的俘虏,现在气急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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