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上校,你之前说的大智禅师……是什么人?是个和尚。”
“是个和尚,和这位叫做陆五的小兄弟同类型的人,按照中国话来说,叫做高人。这种人,我这一辈子只看到过三个,大智禅师是一个,第二个我不知道名字,第三个就是眼前这个叫陆五的小兄弟。”
“那个大智禅师做了什么事情?”汤玛士很好奇。
“很了不起的事情。”老兵回想起也有些感慨。“前因后果什么的我就不赘述了,总之当初有一帮土匪要杀人,大智禅师正好在场,于是出来阻挡土匪……”
“他把所有的土匪都打倒了?”汤玛士很感兴趣的问。“可是和尚应该是戒杀的吧?”
“土匪们包围住大智禅师,想要杀他。不过大智禅师并非凡人,他口吐真言,一声大喝……明白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大喝了一声,土匪们就全部被定了身,就只能站那里不能动了。大智禅师就带着受害者翩然而去,留着土匪们站原地一动不动。据说半天之后,这帮土匪才恢复行动能力。当然了,眼见这佛门神通,他们再也不敢作恶,后来,听说这帮土匪中据说有好多个洗心革面,其中有一个还拜入了一位大师门下,出家了呢。”
“不能动了?怎么可能呢?”汤玛士半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相信我不?”老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
“你亲眼看到整个过程了?”
“我没看到整个过程,但是我亲眼看到那群土匪被定了身,原地不能动的样子。后来我赶紧追上大智禅师,想要拜师……可惜的是,我没有师徒缘分。”
“这个大智禅师是哪里人?”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隐居在菩提寺。后来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不知道姓名的高人,是来菩提寺拜会大智禅师的……这位高人不是和尚,遇到了一群兵痞惹事。我就在边上。”老兵说道。“我本来以为那个外地人要吃亏,没想到他就这么瞪了几下眼睛,那些无赖就直接给跪了。”
“跪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然后原本在一边看的我立刻明白这一位恐怕不是普通人,接着……他向我问了去菩提寺的路,然后就走了。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这种人很少见,能碰到一次面就是祖上积德了。”张上校颇有感慨。“那些本事都是传授给特别缘分的人,我们这种普通人,就老老实实的站一边去吧。”
“真的没办法吗?”汤玛士还是有点不死心。
“真的没办法,按照佛教的观点,这叫做缘分。有大缘法的,不用强求,人家自然收你当徒弟,教你本事。没缘分的,那是见了面也不认识。看着对方从你面前经过,你也只当对方是普通人,完全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缘分……那就是看得到,摸不到的类型了。”
老兵,或者说张志斌,拍了拍汤玛士的肩膀。“汤玛士先生,既然你是佛教徒,就应该知道一切魔障都起于欲望太多。你要换个角度来想,我们已经得到足够多的好处了,如果不是遇到了陆五,我们现在已经完蛋了吧?”
上一次被俘虏的时候,汤玛士是因为西方记者的特殊身份,张上校是对方没认出自己,所以才能够平安无事,并最终发动一场俘虏的暴乱逃出来。这一次估计不可能有这样的幸运了。如果落到敌人手里,他的命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了,反抗或者逃跑(假如没有遇到陆五的话)下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三个人靠着一把只有两三发子弹的手枪,去对付十几把自动步枪……结果不用想象也能知道。
“对,我不应该如此贪婪。”也许是这句话解开了汤玛士的心结,他看上去神色一下子好了很多。“缘分,一切需要缘分。”
“没错,能认识这么一位人,就是缘分了。”
和汤玛士不同,求师的事情张上校一点也不关心,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如果说汤玛士还充满了浪漫主义的情绪,想要在东方遇到某个掌握神秘力量的大师(很明显,在他眼里,陆五就是这种人),并拜师学成后回美国去装逼的话,那么张上校眼下想要做的就是如何从这场失败中活下去。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有活着,才能有报仇的机会。而且更重要的是,就像所有那些谨慎的人一样,张上校虽然此时地盘被敌人攻占,军队被敌人击溃,但是却还谈不上走投无路的地步。这种地方的割据军阀,极少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或者说,他们表面上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但是实际上几乎都有外面的盟友。只要这一次能逃出来,张志斌可是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卷土重来。
事实上,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只要有钱,重新纠集一支军队杀回来并不是难事。当然,前提是他能或者逃出去。
至于日后,假如一切如老兵所希望的发展了,那么这将是一个珍贵的人脉资源。当然老兵不奢望对方会收自己儿子为徒之类的事情,只是希望在遇到那些超自然的力量的时候(在东南亚,降头、诅咒这些东西相当流行,而且很多人相信),能够找到坑帮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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