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蜜娘左右看看,乐得清闲,搬了板凳坐在其其格身后,能看到客人递来的铜板和银角子。
六个客人陆陆续续走了,摊上一时空闲,其其格抱着钱匣转身放蜜娘腿上,抽开腰上的荷包明示。
“知道啦。”蜜娘数了六个递她手里,“你数数对不对。”再给吉雅六个,还有艾吉玛的六个。
艾吉玛没想到还有这档子好事,见其其格和吉雅喜眯了眼睛,他也没败兴拒绝,默默装进怀里缝的布袋里。
“是不是忘了啥?”巴虎盖上坛子大步走过来,拎了板凳坐蜜娘旁边,伸手索要:“我的呢?”
蜜娘放了两个铜板到他手心里,见他不收回手,纳闷道:“怎么?你只拉来了一个客人。”
“你吆喝一嗓子我给你两文钱,不管拉不拉的来客人。”巴虎给她提醒,“你数数我一共说了几句话?”
蜜娘从钱匣子抓一把铜板放他手里,“有多的就送你了。”
“为啥我只有六个铜板?”其其格撅着嘴不依,她说的话也不少,还有人夸她可爱来着。
“我不管,我也要多多的。”她耍赖。
“那不行,我只给你爹这个待遇,你跟你哥都不行。”蜜娘也不跟她讲理,“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要是耍赖我就解雇你。”
其其格噘嘴斜眼瞅她,瞥到迎面来的巴掌,立马恢复正常,矮身一躲,不满意道:“偏心眼子。”
蜜娘看向巴虎,不否认。
男人不自在地清咳一声,眼里蕴满了笑,反手把手里的铜板又倒回钱匣里。
“不要钱了?”
巴虎起身去车里拎罐子,摆手道:“我给掌柜的打白工。”
蜜娘勾了勾嘴角,再看其其格和吉雅,兄妹俩迅速转过头,手紧紧捂住腰间的荷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巷子里走出三五个妇人,后面还跟着小跑的孩子,“从入冬了我们几乎天天打发孩子来看,只有这些了?你们明年还来吧?”
“有人去家里买走了三坛子,刚开张又有人搬走了一坛子,你们再来晚点就卖完了。”蜜娘起身招呼,“至于明年,要是有没卖完的就拉到都城来,去家里买的人多了就不过来了。”
“那我买两罐,不对,买三罐。”说话的妇人只带了一个罐子,让巴虎再给她拿两个。还没轮到的人闲着逗逗孩子,有人问蜜娘她家住在哪儿。
“瓦湖,离瓦湖不远的一个村,也是最靠东的一个村。”
“我知道,迁徙回来时最先经过的人居住的地方嘛。那你们就在迁徙队伍的最前面了?这个好找,明年去找你买新鲜的。”小阿嫂把罐子递给巴虎,“我只要一罐。”
买了三罐两罐的听了有些后悔,夏天的时候蜂蜜可招虫了,滴到桌子上忘了擦,一会儿的时间就爬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不想买那么多的可以退回来,我给你们退钱。”蜂蜜不愁卖,蜜娘也不勉强她们,“你们的街坊邻居可还有要买的?劳你们回去说一声,一年也就卖这一次,马上卖完了我们就要回去了。”
没一会儿巷子里就出来了不少人,摊子被围住,街上路过的人见了也匆忙跑过来,踮脚探头问:“卖的啥啊?蜂蜜?甜的?通肠子的?那我也买点。”
随着坛子里的蜂蜜逐渐减少,围着摊子的人都急着递钱,要不是巴虎长得壮,摊子都要给掀了。
“卖完了,别挤了,坛子见底了。”巴虎大声喊,他忙出了一身的汗。
“什么时候还来?”有不知情的问。
“没了没了,一年就这一次。”巷子里出来的妇人说,她见坛子里还挂着厚厚一层蜜,心生歪主意:“天也挺冷的,我家里还烧了两壶水,要不我提来涮涮坛子,让他们这些没买到的也尝尝味儿,暖暖身。”
蜜娘摆手,让巴虎把坛子搬回车里,“我也有用,蜜水和黄油一起揉面,蒸出来的馒头又甜又有嚼劲。还能在烤羊腿的时候刷两层蜜水,烤出来的羊腿不焦,颜色红棕油亮,味道不错,我家的孩子都爱吃。”蜂蜜不止泡水,还能做菜做饭,知道的人越多,以后她的蜂蜜越受欢迎。
“我们走了。”巴虎已经把马车掉过头,招呼三个孩子上车,已经过了晌,他着急去吃饭。
在酒楼里吃了盘用酸果子做的焖羊肉,其其格和吉雅都爱吃,出了酒楼巴虎就赶车去买干果,鲜果更是拿筐装,山梨山萘都倒在车板上。再去买了布买了帽子,去银楼里给蜜娘买了珠钗和耳坠子。其其格见她娘带金闪闪的耳坠好看,也扎了两个耳洞,当场就带了一对小小的银耳钉。
“扎了耳洞冬天就不能出去玩了,遇风就冻肿。”蜜娘用布巾给她包住头。
其其格连连点头,只要能带好看的坠子,她不怕疼不怕冻,“娘,等你戴耳坠戴厌了,能不能送给我?”
“以后爹给你买。”巴虎在外面说,“你娘的东西都是她的,你不能拿。”
其其格应的飞快,还追问什么时候给她买。
“明年。”巴虎含糊回答,他怎么有个这么爱臭美的闺女?人不大,讲究还不少。出门要戴上她的小银镯,带的荷包要跟衣裳的颜色相配,吃饭要去酒楼,见她娘戴耳坠,她也眼馋。
怎么美怎么打扮。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章
去一趟都城,蜜娘很满意,其其格和吉雅也满意,之后再去都城买粮买碱,就只有巴虎一个人,前一天的满意过了个夜便消了九分。出门的时候娘三个还在睡,问还要买什么,没一个正经应答的。最后的一分满意也消失在茫茫白雾里。
人的口粮和牲畜的口粮拉回来入了库,就该宰牛准备明年夏天吃的风干牛肉,六头牛身上扒下来的牛油堆了三桶,蜜娘搬了火炉子在院子里,在空旷的地方熬牛油,油腻又喷香。
熬了半天的牛油,她熏的没了胃口,又想起了辣乎乎的番椒。锅里还剩大概一碗的牛油没地儿装,她背着巴虎掏了把番椒出来,趁着油还烫丢了番椒进去,呛鼻又火辣的味道立马唤醒了味觉。
等巴虎闻着味儿一手血跑进来,蜜娘已经洗了锅准备炖牛骨了。
“怎么了?”她装傻。
“你用番椒炒菜了。”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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