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2)

蜜娘叹口气,“大黄都能出窝了,我知道,贤惠的巴拉又替它躺狗窝照顾狗崽了。”越说越气,回头幽怨地瞪着男人,“我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

前些天他羡慕阿尔斯狼,今天蜜娘又羡慕大黄,巴虎都要笑死了,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抵着额头打趣:“因为你没长一身的毛,大黄虽说下了狗崽,每天也是会出去放风的,到河边喝水,躺狗窝外晒太阳……哎呦!”

“掐死你。”蜜娘咬牙,她本来心里就烦,他还来勾她的火,“你烦死了。”

舔了舔刚刚被碰的嘴唇,嫌弃地吐一口口水,还做作的喝口水漱漱。

男人眸色一暗,盯着水光盈盈的红唇,幽怨道:“我吃屎了?”

蜜娘不理他,气归气,掐归掐,他手上的活儿可不能停,“继续梳。”

巴虎抬起手用牛角梳给她刮头皮,轻声说:“等你出月子了我去黄大夫那里走一趟,看能不能捡几副药吃吃,咱们有三个孩子也够了,近些年就不生了吧?”

蜜娘先是震惊再是沉默,心里波涛翻涌,久久说不出话。

“你怎么想的?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也喜欢,但孩子多了我俩也照顾不过来,难免有疏忽和偏心。你要是还想再生孩子,咱们等个几年,等其其格和吉雅十来岁了,三个孩子都能去私塾念书了,咱们再生一个。”

“别去赵大夫那里。”

巴虎点头,“我没打算去他那里。”临山和戌水离的太近了,又都有认识的人,赵大夫但凡嘴不紧,给他妻儿漏了口风,这事不到一天就能传遍两地,届时他跟蜜娘又成了供人口舌的对象。

这事算是敲定了,两人都不再提,但不说话又忍不住去想,蜜娘再没睡意,眼神乱瞟,瞅到桌上的五根花绳,她开口说:“大黄这胎生的狗崽跟咱们小三子同一天,你待会儿出去了把这五根花绳系它们脖子上。”

“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巴虎回忆蜜娘生产那天有没有牛羊产崽,还有放到野外去的马和骆驼,就是生了他也不知道。

“没讲究,只是做个纪念,难得的巧合。”蜜娘算着家里的狗崽都是大黄生的,一年一胎,家里的狗已经够多的了,“阿尔斯狼这么大了还能不能给骟了?”

巴虎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这胎五只狗崽长成,家里有近二十只狗,怎么着都够用了,大黄再生下去只能把狗崽送人。

“应该是能的。”他不是很确定,主要是阿尔斯狼太大只了,按住它都要好几个人。

……

巴虎选了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想着阿尔斯狼被骟后恐怕没心情吃肉,他上午宰了只羊把它喂得饱饱的。下午等屠夫过来,他拿了毛毡把睡着没防备的狗蒙住,朝宝和希吉尔再加两男仆见状立马扑上去按住。

“鼻子漏出来,别把狗给我捂死了。”巴虎掐着嗓子细声说话,免得阿尔斯狼听出来会记恨他,所以他都没动手,花钱请了屠夫来。

阿尔斯狼叫声先是愤怒,不一会儿就转为惨叫,在山坡上晒太阳的狗听了一窝蜂跑了回来,到门口时屠夫在河里洗刀上的血,朝宝他们像没事人一般从狗群里挤了出去。

巴虎故意把包括大黄在内的狗都给赶得远远的,怎么会让它们瞧见。

“你家这些狗长的都壮实。”屠夫眯眼瞧,“我看屋里还有狗崽,卖不卖?”

巴虎摇头,“都自家养,不卖。”

“山狸子呢?”

“也不卖。”

“这些东西到你手上养的都挺好。”屠夫重复道,先是牛羊马骆驼,后是狗和山狸子,族群慢慢的都扩大了,养什么什么成,真是羡慕人。

屠夫走后,巴虎进屋去看阿尔斯狼,先前哈布尔被惊醒了在哭,现在没了声,看样子是哄住了。

阿尔斯狼的伤口上撒的有金疮药,它又不能撇开了后腿去舔,只能凶狠的朝它的崽子们呲牙威胁。

巴拉可不怕它,摇着尾巴绕着它走一圈,吐着舌头乐颠颠钻进狗窝里,把五只狗崽扒拉到它怀里。

五只狗崽不算,十几只狗只有巴拉一个儿还是完好无损的公狗。巴虎搓着下巴蹲在狗窝外面琢磨,拍了拍它的肥屁股,“别幸灾乐祸,家里的母狗有一个生崽子了,下一个被骟的就是你。摇什么尾巴?傻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

蜜娘出月子那天是个极好的天气,日头大风小,她洗澡洗头换了干净的薄袍子搬了椅子坐在外边晾头发,河里的水映着蔚蓝的天空,哗哗的水流吹皱了蓬松的云朵,只是一个月没见,处处都好新鲜,就连恼人的虫子她都能蹲下来看个半天。

像坐十年大牢才放出来的。

巴虎端了一碗老酸奶出来,浓白透亮的酸奶盛在青黑色的陶碗里,酸奶上铺了一层用蜂蜜渍的紫色野果子,蜜娘打眼一看,嘴里就泛口水。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她欢欣接过,舀一勺喂嘴里,太久没吃酸了,先是酸眯了眼,酸味儿下肚,甜味从舌根下泛了上来,“太好吃了。”

“慢着点。”巴虎伸手抹掉她嘴角蹭上的,盘腿坐地上,捞过一只肥崽放脚上,“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大黄生崽总是赶在好时候,母牛生牛犊后家里天天都有牛奶,狗崽子胃口好,狗奶也吸牛奶也舔,一只只圆滚滚的,绊一下能滚好几个圈。

蜜娘垂眼看咬她袍子的小狗崽,俯身拍了一下,“我早上出毡包的时候,它们还冲我叫,边叫边往窝里躲,这狗眼狗耳朵都不中用了,女主人都敢咬。”

“跟我告状?”巴虎翘起嘴角,拍了拍咬他鞋的狗崽子,“帮你报仇了。”手感真好,肉嘟嘟的。

蜜娘白他一眼,把粗陶碗递他手里,“吃不完了,你吃。”

又说:“才不用你,大黄当场就教训回去了。”那叫一个凶啊,还呲牙了,五只肥崽子吓的叽都不敢叽一声。

巴虎看碗里的酸奶还剩半碗,纳闷道:“你刚刚不是挺馋这口的?怎么又不吃了?”

“要给你儿子喂奶了。”蜜娘起身伸了个懒腰往进走,走到小斑的产窝边上,探头一瞧,大胡和小墨睡的四仰八叉的。

“你睡,别起来,我就看一眼。”她按住小斑的毛脑袋阻止它钻出来,这还是它跟大斑回来后她第二次见,回来那天它俩在门口站了站就被巴虎撵出来了。

屋里的哼唧声有演变成大哭的趋势,蜜娘大步走进去,还没开门先出声:“来了来了。”她刚抱了小胖子坐下,巴虎也端着碗跟了进来,靠在门上一勺一勺吃酸奶。

蜜娘斜了他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解开袍子,对背后的嗤笑不以为然,“大狗都不在家,外面要是没人就把小狗崽都赶进来,别跑远了被路过的人逮走了。”

男人不应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