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中的赵长君看着被他一点点挖开的祖坟,眼中闪烁着一抹激动的神光,渐渐的视线中坟坑底部露出了一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石函。
石函重约千斤,大部分都埋入了铁铸的铁块中,仅露出了一个面。
啪嗒!
赵长君跃到了石函上,眼中泛着一抹振奋的光芒,直接割裂了手掌,滴滴鲜血滴落石函盖子上面,紧接着石函忽然一震,只听一声脆响,不知道存在多久的石函轰然碎裂。
“成了!”
赵长君眼中喜色更浓,抬手拨开了碎裂的石块,将内中一个长约一米,宽约二十公分的木匣取下,而后一跃跳到了祖坟之上。
“你不声不响的走,又不声不响的回来!难道你回来只是来取走这柄剑么?”
这时,赵悲歌的声音在沙尘中响起,他一步步走来,目中带着激动和复杂的光芒,看着已经近十一年未曾谋面的父亲,沉声说着。
赵家祖坟内埋的并不是赵家先祖的尸骸,而是一柄剑,一柄关乎人族存亡的剑。
赵长君眉头皱起,没想到赵悲歌竟来的这么快,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果然很象!”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赵悲歌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可他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方才挤出了两句话来,他的眼眶已经被泪珠模糊。
父亲没有变,依旧和离去时一般摸样。以前的时候,他以为父亲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现在看来自己错的十分离谱,父亲的修为很高,高到了连赵悲歌都无法探知的程度。
站在赵长君面前,赵悲歌隐隐感受到了一股浓厚的威压。
“想必你也看了那封信吧!我归去是为了赵家,归来是为了你!邪戎的气息已露,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赵长君沉声说着,眼神里面泛着不舍的光芒,可他的表情又十分的严肃,似有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般。
声音响起,赵长君抬手一拍,被挖开的赵家祖坟轰然一震,紧接着被卷起的尘土山石瞬间倒回,复又恢复成了一座完整的祖坟,看不出有半点被挖开过的痕迹。
而也在这时,赵长君的身影一晃,瞬息消失在了赵悲歌的眼前。
“你也要小心!”
赵悲歌心头一痛,他能理解父亲的决定,他想要和父亲待在一起,可他却阻止不了父亲的决定,因为他知道这柄剑代表了什么。
邪戎剑是一柄邪剑,被封禁赵家祖坟之下,以往得以藏住它的气息,那是因为赵家还在,赵家子弟的血每年取百斤,洒落此坟前,施以巫祝之术可借赵家血脉压住邪戎的邪性。
现在赵家亡了,仅剩下了两人,根本没有能力在压制邪戎剑了,只能按照密信中的第二种办法,破坟取剑,持剑浪迹天涯,永不回头。
就算是赵长君没有出现,赵悲歌也会尽快将此剑拿出的。
这也是为何,赵悲歌在看了信后,如此着急前来祖坟的原因,也是为什么赵悲歌如此确定白日里面的黑衣人就是赵长君的原因。
也唯有还活着的赵长君,才会主动揽下祸乱,换赵悲歌的平安。
这就是父亲!
“父亲!……”
赵悲歌已经泣不成声,心中的痛苦压抑喷涌出来,他对着前方父亲离去的方向,跪地嘶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