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上,夏侯流冽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瞬间便恢复了清明,眼波微动,转头望向床上坐着的女子。她一动不动地直坐着,身子僵硬地挺着,一手握拳,一手紧拽膝上的裙摆,似乎十分紧张。
南盈萱觉得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似的,烫的厉害,心中好像有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奔腾乱撞。一室的静谧,她闻到房内合欢香混合着他身上的檀香,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夏侯流冽收回目光,拿起桌上放置于托盘之上的喜秤,面上平静无波,慢慢地踱步到了床前。
南盈萱看到那双宝相纹蟒缎鞋向自己踱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喜秤将红盖头掀开,她有些呆呆地抬头,看见夏侯流冽深邃的双眼正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丝惊艳闪过,但就如一滴水珠落入湖面,荡起了些许涟漪,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他走回桌前坐下,将喜秤放回托盘之上,拿起两个酒杯放在桌面上,用酒壶往杯中注酒,不看她,低沉却又暗哑的嗓音淡然地道:“不用紧张,过来坐。”
她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她的确有点紧张,她曾幻想过无数次那人再次与她说话的情形,也为自己想了千百种回应方法,但真的面对着他,她平时的聪明机灵全然消失殆尽。
南盈萱,你真没用。她在心里暗暗嫌弃着自己的没用,人却已经起身走到桌前,在他身旁跟他隔着些距离坐下,与他面对面。
夏侯流冽看着对面的女子,螓首蛾眉,褐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慌乱地流转间绽出动人的光辉,肤如凝脂,微微泛着红,小巧鼻子挺立着,娇艳欲滴的唇轻抿。倒真的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南祈豫没有夸大其词。
“喝吧。”他将酒杯置于她前方的桌子上,眼神撇了撇酒杯。“交杯酒。”
他的嗓音让她心里酥酥麻麻的,她抬眸望进他的眼中,找回了一点点理智。“交杯酒不是应该两个人喝的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喝。”
他看着她浅笑了一下,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交杯酒是该两个人喝,我喝完了。”
南盈萱看着他手中空空的酒杯,也拿起放在面前的酒杯,爽快地干杯,还在喝完之后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
看她这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夏侯流冽轻笑着摇头,不一会儿便敛起了笑容,又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酒。“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王妃。”他语气没有丝毫热度,话中却有承诺的意味。
“我会尽我责任护你一世周全。云王府以后的大小事只要不过分,你可以自己全权做主,不必问我。我听你兄长说过,你喜爱自由,不爱拘束,嫌王府里闷,可以出去逛逛,做的事只要不出格我都可以替你担着。”他拿酒杯轻啄了一口,顿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感觉心里一颤。
“但是,如果你期盼的是夫妻之爱,我恐怕无能为力。”
她听到这里,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有微微的刺痛感袭来。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不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了吗,只是真相摆在她眼前让她有点难受而已。她悄悄把握在手中的香囊塞回袖袋中,看着他故作轻松地一笑:“没关系啊,我知道的。”
他剑眉微挑,有些诧异地转头望她。看她一脸无所谓的笑,漾开了颊边两个浅浅的梨窝,仿佛对他刚刚的话毫不介意,让他有些吃惊。
她依旧保持着笑容,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酒壶,也给自己倒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无所谓一点。
“好。”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不想管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不在意。反正他话已经说完了。他起身,低下头漠然地看着她:“早点休息吧。”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南盈萱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不是早就想到了吗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映出了自己脸庞,有些落寞。她有些气恼,拿起酒杯,豪情万丈地将杯中的酒喝尽。日子还长,她要养精蓄锐跟他慢慢磨,看谁磨得过谁。,,;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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